趙佑年走上前去,雙手輕按在張之遠的肩膀上,微一停頓即離開。張之遠立刻心安神定,向后退了兩步,讓出趙佑年的位置。
大月國這個近三十人的隊伍馬上出現(xiàn)了騷動。
趙佑年這一露面,大月國隊伍中有半數(shù)以上是在戰(zhàn)場上見過他的。不認識的人見了他的威勢也是嚇得不輕,因為一聽到‘趙佑年’三個字,心中都叫不妙,唯恐惹怒了‘殺神’埋骨異鄉(xiāng)。
“是我!”趙佑年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大月國的大臣額頭見汗,忙用袍袖拂拭了一下。自動放棄了本國語言,口里操著不太流利的江南官話接道:“趙將軍,久仰大名?!?p> 禮數(shù)十分周全。
趙佑年回說了句不敢當就切入正題——證據(jù)拿不到手,說什么也不能放人。
此刻大月國人無法,只得呈上來交到趙佑年手里。
命人點起火把,一封封護國公投敵叛國的信件被趙佑年逐一展開。張之遠再次上前,經(jīng)過仔細辨認點頭道:“是護國公的親筆?!?p> 還有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被大月國大臣自懷內(nèi)取出,雙手顫巍巍地遞到趙佑年面前??磥砣绻麃淼牟皇勤w佑年這般神人,此信是不會見天日的。
趙佑年打開信,不及細看。大意是寫護國公當年如何假意弄丟糧草,如何把兵士引入包圍圈,如何趁機擒拿許靖,放出口風許靖已反,甚至教授大月國兵書陣法等等。乃大月國老國王御筆。人越老越在乎子女性命,因此信中說得甚是詳細,并蓋了王印在上面。
趙佑年不能不激動,雙手也微微顫抖了。但他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的人,自然懂得快速收起不好情緒,迅速做出最合理的安排。
仔細收起書信,交給身旁的張之遠。趙佑年向身后點一點頭,赤楊押著王子走上來。
此刻王子身上穴道已解,無奈赤楊神力,王子除去雙腿能勉強移動以外,不能再做其他動作。
王子自馬車上下來,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趙佑年這邊隊行也在悄悄變化,南,西,東三面都被士兵把守了。大月國得了人,唯有往回滾蛋一條路。
赤楊松了手,王子終于走到自己隊伍前。除去口中帕子,深呼幾口氣,抬眼怒瞪赤楊和趙佑年。
“等小王繼位,咱們立刻開戰(zhàn)!不,回去就稟告父王,停止休戰(zhàn)通商!”
大月國大臣嚇得面如金紙,心道小祖宗喲,這么說咱們還有命嗎?回國再研究不成嗎?于是他定了定神上前說道:“將軍休信小孩胡言亂語,兩國通商是大計,常年打仗百姓苦不堪言,大月國需要休養(yǎng)生息定然不會挑起戰(zhàn)爭?!?p> 趙佑年道:“本將軍不日就駐守德州,當?shù)貏佼a(chǎn)棉花,大月國冬季寒冷異常,百姓不能像貴族一樣狐裘護身,棉衣是不錯的選擇。入秋后咱們可以用牛羊換棉花?!?p> 大月國大臣趕緊回說:“此法甚好!”
“那么開戰(zhàn)還有必要嗎?”
“沒有,沒有,十年戰(zhàn)亂已經(jīng)足夠,不能再打了。”大臣又擦汗說道。
“如此最好,只是回去一說是趙某綁架了王子,老國王不能不動氣,萬一怒發(fā)沖冠發(fā)了兵,趙某就成了本國罪人。”
“這……”大臣的確不敢保證。狡詐善變乃是大月國習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改變主意,何況大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