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五月,正是花開的時候。
御花園所有的花兒都爭先開放,遠遠的就聞到一股花香。
秀女們?nèi)齻€一群,五個一堆的在一起,撲蝶的,賞花的,玩的不亦樂乎。
而白蕊姬三人玩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了,便打算到前面的涼亭里休息一會兒。
剛進去就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再找涼亭又得走好久,天氣又熱,再加上旁邊又有位置,便一起坐在了旁邊。
涼亭本來只有兩個人,現(xiàn)在又加了三個,大家又都不說話,氣氛難免有些尷尬。
過了許久,依云的侍女送來了五杯茶:“大家嘗嘗吧!這是我雪頂含翠,我阿瑪專門帶回來的,既然有緣大家就一起品茶吧,等過了殿選大家各自有了位份恐怕就沒有什么機會在坐在一起和和氣氣的喝茶了!”
而在座的幾人,除了依云之外都是將茶水沾了沾嘴唇便沒有再用,除了白蕊姬,一口將茶水喝了個干凈。
出門在外,特別是宮里,不要隨便吃別人給你的食物。
見眾人都沒有再喝依云把玩著手里的團扇道:“諸位妹妹都不喝,怕不是擔心我在茶水里下毒了?”
大家都在一起,如果她們中了毒,依云確實有干系,可是誰又能證明毒藥是在茶水里呢,還是小心為妙。
為了岔開話題,魏聽雪便開口道:“學規(guī)矩的時就聽說候依云姑娘你學的最快了,安茜姑姑常夸你呢!”
依云微微一笑:“是嗎?可我怎么記得白姑娘內(nèi)律規(guī)條背的是最好了,你說是嗎?白姑娘?”
白蕊姬猛的被叫到,一時愣住,沒有接上話。
馬佳依云則看了一眼白蕊姬,心中暗罵蠢貨,真不知道高貴妃怎么會和她扯上關系。
她們這些人都是在選秀重圍中殺出來的,數(shù)千個人只選出她們這幾十個人,最大的不過十六歲,最小的也不過十三歲。
若說是有長得丑的,相貌不佳的,早在第一輪時就被刷掉了,如今留在這里的,拉出來都是個頂個的美人。
但留下的這些人在一比較,還是可以分出高下,比如眼前這位白蕊姬,雖然家世不好,可是長得是真美。
自己一個女子看了都動心,何況是當今圣上呢?
所以,在一入宮的時候,依云就讓夏錦春試了一下白蕊姬,若是此女不僅貌美還擁有不俗的心計,那可就不得不防了。
只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白蕊姬好像是一個空有一身美貌的白癡。
但誰又能保證,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扮豬吃老虎呢!
正琢磨著呢,旁邊的岳如意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不是說好了合作,探探這個白蕊姬嗎?怎么現(xiàn)在一聲不吭。
于是便開口到:“這茶花開的真美,不知你們喜歡哪一株?!?p> 亭子的拐角處放了四盆茶花,一字排開擺在亭案上,品相一流,開的甚好。
見岳如意開口了,依云便說道:“我最喜歡這株皇冠,白色的花冠上有紅色的花紋,花型美麗,雍容華貴?!闭f完看像岳如意問道:“不知如意妹妹喜歡哪一朵?!?p> “自然是右邊那株,花色艷紅與白色相間,最難得的是顏色上和瑪瑙一般,嬌艷?!痹廊缫鉁\淺答道
“我到覺得左邊這盆,花色金黃,耀眼奪目,花瓣之上又仿佛涂了一層蠟,晶瑩而油潤,似有半透明之感,秀麗雅致。”陸天雪說道
魏聽雪不像她們那么懂花看一眼就能說出許多名堂,她只喜歡那朵白色的茶花,樸實無華,潔白芳香。
此刻白蕊姬卻是待在一旁,默不吭聲,仿佛不在這里一般。
“白姑娘”依云搖著扇子問道:“不知白姑娘喜歡哪株茶花?!?p> 聽到有人叫自己白蕊姬仿佛才回過神:“我不喜歡茶花,所以我一朵都不喜歡。”
這話一出,魏聽雪不禁莞爾,到底是蕊姬,總不按常理出牌。
聽到魏聽雪的笑聲,依云只覺得刺耳,認為魏聽雪是在笑話自己:“我仔細看了看剛才魏姑娘喜歡的那株茶花,實在是覺得不怎么樣,頂多算是一個小家碧玉,難登大雅之堂?!?p> 聽雪只覺得這句話十分刺耳,一瞬間都分不清這是在說人還是在說花。
依云見魏聽雪沒有吭聲,便打定主意她不敢反抗自己,不過是一個包衣家的女兒,有什么資格與自己同坐一桌。
便走到自己喜歡的那一盆花旁邊,伸手折下了一朵,聞了聞,然后伸手召喚聽雪:“你過來聞聞?!?p> 那語氣,那神情仿佛是在喚一只小貓小狗,十分輕慢。
一時間幾人都沒有出聲。
天雪不悅的皺了皺眉頭。而白蕊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都在神游。
至于岳如意只是站在那兒看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魏聽雪也沒有惱,反而大大方方的向前跨了一步,走到依云跟前。
依云見魏聽雪走了過來,嘴角上揚,伸手將那朵花簪在聽雪的發(fā)間。
“自古美人配英雄,名花配美人。你們看看,好不好看?。 ?p> 還不等周圍的人回答,依云便自顧自的說道:“都說人比花嬌,怎么這花竟把人給比下去了?!闭f著就將那朵花拔了下來,扔在地上,使勁兒踩了幾下:“還是別戴了,免得糟蹋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
這哪里踩得是花,這踩得是她魏聽雪的臉??!
岳如意依舊一副看熱鬧的神情,天雪卻是一臉焦急,正要開口,便被聽雪打斷。
“依云姑娘說的是,這人??!若是襯不上花便就只能把花給糟蹋了不是嗎?”
魏聽雪這話說的不卑不亢,語氣平和,倒是比馬佳依云多出幾分氣勢來。
馬佳依云幾時被人如此懟過,她是吃準了魏聽雪不敢出言頂撞才做的這么過分,誰知讓她噎了回來,便開口問道:“你說誰?糟蹋了這花?”
魏聽雪莞莞一笑,將地上的花撿起來放到依云手上:“誰糟蹋了花不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嗎?還用再說嗎?”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馬佳依云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你……”
說著將手里的花往地上狠狠地一扔:“你算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敢和我這么說話,不過是一個奴才的女兒罷了,你當真以為你能和我平起平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