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忠史阿帶著一眾游俠吧馬匹拴好,立好營帳之后,袁珣也帶著孔秀和幾個游俠從林子里鉆了出來,孔秀和幾個游俠身后都背著鹿兔子等獵物。
黃忠畢竟是帶兵之人,熟讀軍書,護衛(wèi)的營帳在外,袁珣的營帳在內(nèi),黃敘在馬車中睡,馬車挨著袁珣,馬匹全部在護衛(wèi)游俠的營帳不遠處,方便快速上馬,整個營地井井有序,頗合兵法之道。
就在袁珣笑嘻嘻帶著孔秀生火支鍋,準備烹飪游俠拿去剝皮清洗的獵物時,黃忠忽然來到袁珣身邊,嚴肅的看著他。
“君瑜,今日休息,你我同帳而眠,你不經(jīng)過我允許不許私自出營?!?p> “舅父,怎么了?周圍有野獸么?”
黃忠搖了搖頭,一雙虎目警惕的看了周圍一圈,沉聲道:“倘若是野獸倒好對付,只怕比野獸還可怕!”
史阿此時也走上前,說道:“黃將軍是否發(fā)現(xiàn)了什么?某也有這種感覺,好似有人在遠遠暗中窺探我們,但是又不敢確定。”
黃忠默然點了點頭,然后朗聲吩咐道:“眾位兄弟,今夜輪番守夜,休息的兄弟人不落甲,馬不下鞍,連睡覺都給我枕著你們的環(huán)刀睡,記住了,提高警惕?!?p> 黃忠乃是頂級的武將,習武多年,年少時就在南陽剿匪,戰(zhàn)場經(jīng)驗豐富。從剛才扎營開始,他就有一種被人暗中窺探的感覺,如芒在背,人數(shù)還不少,這是頂級武將的第六感,這種感覺讓他多次死里逃生。
史阿也吩咐道:“全部聽黃將軍的命令,還要保護好黃公子和馬車行禮,若有半點疏忽,你們自裁謝罪吧!”
“諾!”
眾游俠應了一聲,默默把史氏商行特制的精鋼環(huán)刀掛在腰間,然后將箭壺和弓箭背在背上,然后默然開始做事,整個營地陷入一種默默的緊張中。
袁珣狐疑的環(huán)視了一遍周圍青山森林,而后又看了看史阿黃忠。
黃忠展顏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是我在戰(zhàn)場上練出來的,以后你經(jīng)歷的多了,就感覺到了,對方人數(shù)雖然不少,但我們裝備精良,侍衛(wèi)彪悍,倘若對方有把握,現(xiàn)在就應該沖下來了,而不是在周圍窺探。他們想必是想等我們睡著以后再有所行動吧,向來是流寇山賊一流,憑我手中刀,必然保你無恙?!?p> 黃忠在這呢,擔心什么?這可是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的超級武將。袁珣自嘲一笑,然后開始生火。
未幾時,洗好的獵物送上來,袁珣嘻嘻哈哈開始涂抹作料親自燒烤,周圍游俠也支起鐵鍋,煮栗米飯和熱干糧。
一時間香味傳遍整片青山。
袁珣遞給黃敘一碗栗米粥,又給黃敘打了些燉的爛熟的鹿肉放在栗米粥上,手里抬著一條兔子腿,一屁股坐在黃敘身邊,大口開始撕扯起手中的兔子腿。
就在眾人用飯之時,突然黃忠把手中的烤鹿腿往旁邊一丟,快速取下背著的鐵胎弓,彎弓搭箭指向不遠處的樹叢,大喝一聲:“何人鬼鬼祟祟在此窺探,與某滾出來!”
這喝聲彷如驚雷霹靂,嚇得袁珣手一抖,再看黃忠,只見他嗖一箭朝著那邊樹林射過去,林中一顆樹木木屑爆開,大腿粗細的樹木應聲而倒!樹后人霎時發(fā)出一聲驚呼,閃身躲入另一顆樹后。
黃忠又是彎弓搭箭,大喝道:“出來!再不出來這一箭射的可就不是樹了!”
可能樹后人被黃忠驚天一箭嚇到了,在那樹后罵道:“娘的!碰到硬茬子了!兄弟們,一起上!”
隨著來人一聲大喝,樹后人影晃動,沖出三四十個衣著襤褸,面黃肌瘦的男子,為首的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虬髯大漢,大漢身材比黃忠還要高一個頭,九尺上下宛如立地鐵塔,雙手肌肉虬結,有袁珣大腿粗細,手上拿著一柄生了銹的長柄大刀,身穿破破爛爛的漢軍制式鐵甲,腦袋上卻是裹著一張早已污濁不堪的黃色麻布頭巾。
袁珣拔刀在手,將黃敘護在身后,好奇在黃忠旁邊探頭看去,下意識脫口而出:“黃巾賊?”
黃忠點了點頭,弓箭對著那大漢,說道:“朋友,鬼鬼祟祟寓意何為???”
那黃巾大漢將長刀扛在肩頭,有些畏懼的看著黃忠,說道:“少廢話!我看你是條好漢,也不為難你,把盤纏干糧留下,我放你們安全過去!倘若不允,便拼個你死我活!”
黃忠冷笑道:“區(qū)區(qū)黃巾也敢口出狂言,莫非欺某弓箭不利?”
黃巾大漢下意識退后半步,色歷任內(nèi)的說道:“我們沒有弓箭,你們有弓箭,勝之不武!”
噗嗤!
袁珣聞言笑出聲,笑道:“你這黃巾賊,好不知規(guī)矩!”
大漢一看是個俊秀少年,漲紅了臉,大聲問道:“黃口小兒胡說八道,老子哪里不知規(guī)矩?”
袁珣把橫刀學他扛在肩上,然后笑道:“你看我們有弓箭,便讓我們放下弓箭,你再看看你的人,黃皮寡瘦衣不蔽體,除了你手里拿著的都是木棍,那是不是要我們脫了衣服丟了兵刃,干脆直接讓你拿走東西好了?!?p> “那感情好!”黃巾大漢聞言咧嘴一笑,說道:“你們放下東西走人,兩邊都不死人,和和氣氣多好??!”
這漢子壯實的像是一頭熊羆一般,怎的頭腦如此簡單?
“但是你不知規(guī)矩就不行!”袁珣扛著橫刀笑道。
“小娃娃!你懂個什么規(guī)矩,你倒說說看!”
袁珣大大咧咧來到護衛(wèi)在前方的孔秀身邊,一手扛著刀,一手撐著孔秀的肩膀,痞里痞氣的說道:“自古攔路搶劫都有切口,你連切口都不會,還學人家劫道?”
大漢漲紅臉說道:“劫道便是劫道,還要甚切口?”
袁珣拿刀指了指大漢,笑道:“今日小爺便教你個乖,跟著我學??!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種,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大漢聽著撓了撓腦袋,說道:“你小子說的有道理??!”然后扛著刀插著腰學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孔秀實在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孔秀一笑,周邊的游俠們也跟著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就連黃忠也被這頭腦木訥的大漢逗樂了,放下弓箭扶須而笑。
那大漢看袁珣一眾大笑起來,這才反應過來,大怒咆哮道:“你小子耍老子!”說著便要持刀沖上來,有在余光里看見持弓盯著他的黃忠,遲疑了一下停下腳步。
“臭小子!有種你過來,看爺爺不看下你腦袋當夜壺!”
袁珣耍了個劍花,笑道:“有種你過來!”
大漢眼睛滴溜一轉(zhuǎn),看向黃忠,將長柄樸刀指著黃忠,叫道:“兀那漢子,放冷箭可不算好漢,可敢放下弓箭和某家大戰(zhàn)三百回合?倘若你贏了,老子分文不?。 ?p> 黃忠放下弓箭,從馬車車轅上呼啦一把抽出自己的風鳴刀,然后笑道:“有何不可?你是馬戰(zhàn)還是步戰(zhàn)?”
大漢跳腳罵道:“你這漢子,看似忠厚,怎的也是油嘴滑舌?你看我哪里來的馬?”
黃忠點頭笑道:“某只是問清楚,怕到時候你去閻王那里說我偷奸?; 比缓竺嫔幻C,單手持刀大步走向大漢。
“看刀!”
黃忠越走越快,三兩步縱到大漢身前,大喝一聲,右手風鳴刀當頭劈下!那大漢面色一緊,慌忙雙手持刀向上一架,堪堪架住了黃忠力大勢沉的一刀。
“當”!
只聽一聲金鐵交擊的巨響,大漢雙臂肌肉鼓起,咬牙努力架住黃忠下壓的刀,雙腿都有些發(fā)顫。
“好……好大的力氣!”大漢咬牙嘴中說道。
黃忠冷哼一聲,左手握拳照著大漢眼睛就是一個沖天炮,把大漢打的一個趔趄,然后撤了刀,還未等大漢站穩(wěn),腰一扭,又是一記橫劈朝著大漢腰間砍去。
大漢雖然頭腦愚鈍,可是還是有點武藝的,慌忙一個懶驢打滾躲過黃忠的刀,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黃忠大喝一聲,雙手持刀狠狠朝著他腦袋劈來!
大漢慌忙又是橫刀過頂堪堪架住黃忠的力劈華山,熊羆一般的漢子居然被黃忠雙手持刀下劈的千鈞巨力壓得半跪在地上!
然后黃忠的鳳鳴刀一寸寸往下壓,縱是大漢雙手顫抖,脖子青筋都憋出來了,也沒讓黃忠下壓的刀往上半寸,慢慢的,刀鋒割破了大漢的肩膀,鮮血慢慢沁了出來。
“將軍威武!”孔秀突然出聲喝彩。
“威武!威武!”周邊游俠也是跟著喝起了彩!
這就是三國頂級武將黃漢升么?
袁珣在一旁看的熱血沸騰,前世看書時說黃忠怎么怎么厲害,也沒有多大的理解,此時看到黃忠親自下場對將,他才知道盛年時期的黃忠有多恐怖。一個武藝不錯,身高兩米多,身材像是一頭熊瞎子一般的大漢??!
三刀!
僅僅三刀就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黃忠的刀沒有太多的花招,劈來劈去也就這么幾招,可是勝在速度奇快,瞬間爆發(fā)出的力氣驚人,都說正值盛年的黃忠武力值甚至遠超呂布,袁珣現(xiàn)在一點都不懷疑。
就在這時候,大漢身后一個衣著襤褸,瘦的像骷髏一般的中年男子丟了木棍,突然撲到大漢身前,伸手握住黃忠的刀刃,也不顧刀刃將其雙手割破,奮力的往上推。
那些手持木棍的山賊一看,又跑出兩三個人,學著那中年男子一般,赤手空拳的去推黃忠的刀。
“將軍,刀下留情,刀下留情??!”那中年男人一邊推著風鳴刀,一邊淚流滿面的哀求道。
其余山賊也是跪了滿地,哀求道:“將軍饒命啊!”
黃忠見狀也是愣了一下,緩了緩刀勢,風鳴刀依舊壓在大漢肩膀上,任大漢如何使勁兒,就是不能把風鳴刀往上抬半分。
黃忠無奈的回頭看了袁珣一眼,袁珣嘆了口氣,走到黃忠身后,史阿不敢大意,也尾隨了過來。
“你們搶劫我們,我們殺你們,天經(jīng)地義,官老爺都管不著,給我一個饒這漢子的理由?!痹懞闷嬲f道。
那中年看黃忠沒在往下壓刀,放了手,也顧不得手掌傷勢,雙膝著地爬著來到袁珣身前,哭道:“貴人聽我一言,聽我一言,周將軍是好人吶,他搶劫全是為了我們這群流民,要是周將軍死了,我們也活不下去了,望貴人放周將軍一馬,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周將軍?”袁珣看了那黃巾大漢一眼,好奇問道:“那黃巾賊,你叫什么名字!”
黃巾大漢滿臉大汗的叫道:“某家不改名坐不改姓,黃巾小渠帥周倉是也!”
周倉?這不是關羽身邊扛刀的那個嗎?
袁珣朝著黃忠點了點頭,黃忠終于將他那鳳鳴大刀抬了起來,但仍是橫在周倉脖子面前,倘若周倉有半點行兇之心,他立馬一刀了結了這黃巾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