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我出血了...”
趙嬋伸出染著鮮血的手,嘴上的話都不利索了,顫抖的躺在床上。
“好好的怎么會出血,姨娘這才幾個月怎么可能會要生產(chǎn)了呢?!?p> 紫兒慌亂中打翻了放在桌上的藥碗,姨娘是喝了藥沒一會才出現(xiàn)了這種癥狀,難道這碗藥有問題?
“快去扶風榭請何府醫(yī),再去把穩(wěn)婆給請來,記得也要把王爺一并請來快去!”
“是不是有人在我的藥中下了令我早產(chǎn)的藥,不然我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發(fā)動?!彼ブ蟽旱氖稚詈袅艘豢跉?,額頭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奴婢已經(jīng)讓人去請府醫(yī)了,相信很快就會到的。奴婢先出去給大人傳信,您等著奴婢。”
“好...你快去快回,我怕我撐不住多久。”
趙嬋半躺在傳上,細汗遍布著臉龐,她的雙手放在肚子上,密密麻麻的痛楚傳來讓她忍不住呻吟。
紫兒匆匆找到筆墨紙硯寫下了一段話,打開窗口召、呼喚來一只鴿子將信綁在腿上,拍拍它的身子讓它離去。
“王爺不好了,姨娘早產(chǎn)了,還請王爺讓何府醫(yī)來汀蘭院。”
汀蘭院派來的丫鬟跌跌撞撞的來到了扶風榭院前,跪在了守在我們的妙兒前。
“你這是做什么,有話好好說跪什么跪?!?p> 妙兒將那丫鬟扶了起來,丫鬟淚流滿面的抓著妙兒的衣袖說:“妙兒姐姐你就讓我進去吧,趙姨娘突然就要生了,能不能稟告一下王爺讓府醫(yī)過去一趟啊,趙姨娘真的需要府醫(yī)?!?p> 丫鬟的吶喊的聲音很大聲,屋內(nèi)圍在裴兮床前的兩人都聽到了。李宛面露詫異,趙嬋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生產(chǎn),還是說是自己猜錯了?那孩子真的是裴璟的?
那也不對啊,陛下和她說過她的暗衛(wèi)見過趙嬋身邊的人經(jīng)常出入那所酒樓。相比之下裴璟臉上十分淡定,絲毫沒有擔心趙嬋和趙嬋肚子里孩子應(yīng)有的表情,淡淡開口讓何府醫(yī)收拾收拾去汀蘭院,而自己則留在扶風榭里。
何府醫(yī)剛推開門就被裴璟給叫停,“如果有什么事,請第一時間保下孩子?!?p> “是,小的明白了?!焙胃t(yī)點了點頭,她明白自己要怎么做了。
對不起了趙姨娘,要怪就怪平王吧。
李宛生出狐疑,開口問:“你不去看看趙嬋?怎么說她都是在生產(chǎn),還有你為什么就像會料到這件事一樣?”
“她的預(yù)產(chǎn)期本就接近,早生晚生不都是生,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裴璟就像在說一件和他無關(guān)的事,李宛微微瞪大了眼睛,話語中充滿了猜測。
“你...知道那件事了?”他微微點頭,伸手給裴兮蓋實被子。
“我對不起盈兒,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那些了。兮兒如果真的遭遇不測,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她,到時我就剃發(fā)當了那和尚,也算了結(jié)了我這身罪孽。”
他故意壓低了聲音,一旁伺候的鐘女醫(yī)和丫鬟們都沒有聽見。
“我還是低估了你了裴璟,這么多年的枕邊人說下手就下手,你可比趙嬋狠多了?!?p> 屋內(nèi)火盆在燃燒,劈里啪啦的聲音響起,裴璟的眼里只有李宛看透他的眼神。他有可能真的就像李宛說的一樣,他其實比趙嬋還要狠。
“姨娘用點力,您不使勁孩子這么能出來呢?”
何府醫(yī)在一旁鼓勵著趙嬋,卻在暗處偷偷按壓著趙嬋的肚子,將孩子給推回去。
“哈...呼,我真的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趙嬋眼神潰散的躺在床上,渾身大汗筋疲力盡的她絲毫沒有注意到何府醫(yī)的小動作,喝過紫兒喂的參湯又重新蓄力。
“對對對,就是這樣,再用力點!”
聽到何府醫(yī)的聲音,她又蓄起力量,等來的不是何府醫(yī)的好消息而是她驚慌失措的聲音。
“這...這...這,這孩子是腳先出來不是頭啊!”
“你快想辦法啊,大人還是孩子我們都要的!”
紫兒吼了何府醫(yī)一句,讓其感到很不滿。
“沒辦法了沒辦法了,孩子已經(jīng)有半只腳出來了,只能委屈姨娘再用大把力,可以把孩子直接生下?!?p> 趙嬋顧不上那么多,嘴上咬著一塊人參,抓著紫兒的手用盡了全力。終于,嬰兒順利的的從趙嬋肚子里出來。
只是這脖子上纏繞著一圈臍帶,因為是腳先出來,嬰兒的臉色鐵青。好在有驚無險孩子滿滿恢復(fù)了臉色,也哭了出來。
“恭喜姨娘喜得貴子,是個健康的小公子。”
趙嬋剛剛生下孩子的喜悅還沒過去就聽見孩子是男的時候,整張臉就黯淡下來,原本欣喜的心情也因為一句男孩而破滅。
“孩子因為早產(chǎn)所以會比正常孩子小一點,但是沒有關(guān)系,我會和王爺說小公子胎中吸收到的營養(yǎng)比較少才導致如此,趙姨娘不用擔心。”
她點了點頭說:“把孩子抱下去,我現(xiàn)在只想休息休息?!弊蟽簩⒑⒆颖Я顺鋈?,何府醫(yī)也準備離去的時候,照顧趙嬋的小丫鬟發(fā)出了驚呼。
“姨娘肚子下面怎么流著血?”
有經(jīng)驗的接生婆一看大叫一聲:“壞了,姨娘血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