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剛才大公主那兒傳來消息,說是那渡江樓的柳公子明日便會到府上了?!?p> “他就是皇姐說的那個在這信陽城遠近聞名的樂師?吩咐下去,把東邊一間客房整理出給他住著,畢竟要在這府上待上一個月之久。”
“我什么時候才能出去啊?!?p> 趙盈對外面充滿了期望,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才能出去透透氣。
“公主要是覺得悶,奴婢給你打開窗口透透氣。只不過現在還是不能出去,再等幾日可好?”
“好吧...”
趙盈嘆了口氣,站在這窗口前居然還打起了噴嚏,導致現在的她被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白芷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又染上了風寒。
書房里,趙靜拿著一張地圖指向泰安的位置。
“我們這次絕對不能留下任何威脅到大燕江山的隱患,處理好信陽城外的這些將士。
該發(fā)配的發(fā)配,該處死的處死。后日江小將軍便帶著兵馬前往泰安,將南陽公主府上的人都押回來?!?p> “還有那泰安縣丞,也一并押回來。私自圈養(yǎng)兵馬,招募士兵,知情不報視為死罪。待我同盈兒商議,看派誰過去接仍比較好。”
“屬下定不負使命”
江沅向趙靜鞠了個躬,趙靜向她點了點頭。
“這次信陽一戰(zhàn)你做的很不錯,回京后肯定少不了你的功?!?p> “害,這都是為人臣子該做的,能為公主效力是我的使命。”
江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突然被夸了怪不好意思的。
“這是你應得的,我都老咯,現在都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時代了?!?p> 傅安打趣著江沅,搞得她整個人都挺難為情的。
“不過,公主打算怎么處置趙嬋的裴璟二人。”
傅安話語一轉,問到了趙嬋、裴璟二人。
趙靜雙眸冷了冷,“裴璟我已經叫人將他帶去審問了,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來。比如如何接近盈兒,又是如何通過盈兒聯系上京中的人。”
“我記得裴璟身邊有一個從大夏便跟過來的侍衛(wèi),好像喚做長生。
這次我在信陽沒看見他,想必裴璟是用了什么手段獨自一人出了京城。
我等會書信一封給林御史,讓她帶人將長生關押自大牢嚴刑逼供?!?p> “二公主知道趙嬋懷孕之事嗎?”
江沅突然開口,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冷。
趙靜的小臉上露出隱晦不明的表情,張了張口,“還是先不要告訴她了,免得她再一次受打擊?!?p> 也是,誰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剛剛流產,而自己的情敵居然懷著孩子,還只是比她小幾個月。
“對了,那趙嬋的侍女被我們捉住了。我們剛想用刑逼供她在趙嬋身邊得知事,這才拿出刑具出來她便提出要求,如果她將事情全部說出來能不能留下她一條命?!?p> “哦?你去告訴她,那就要看她吐出什么消息了。如果是十分重要的消息,就留她一命將她同那些將士一同發(fā)往邊疆吧?!?p> 地牢里,裴璟被架在一個木頭樁子上。獄吏坐在他面前,其他人則是拿著刑具在他旁邊,只要那獄吏一聲令下她們便開始行動。
“平王殿下,我相信您也明白公主的意思。如果您不肯交代那些事出來,莫怪小的手下不知輕重了?!?p> 獄吏說完對那揮著鞭子的小吏使了個眼神,小吏立馬明白了意思。隨即一鞭子打到地板上,一聲巨響傳來。
“呦呦呦,平王殿下可聽見這聲音了嗎。這只是打到地面上而已,要是打在人身上必定是鮮血流淌。
您雖為質子,但我們大燕這幾年也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也沒有讓您受過一點兒苦?!?p> “可惜啊......”獄吏嘆了口氣“可惜是您自個自討苦吃的,好好的做一個與世無爭的質子不好嗎?!?p> “你們不用這么說,你們不就是想要知道我怎么利用趙盈接觸京中的人,是如何傳信給南陽公主,甚至和她珠胎暗結之事吧。”
“看了平王殿下很清楚嘛,您在那邊說,小的就在這寫下平王殿下的供詞,保住完完全全的給寫出來。”
“你叫我說我就說?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開口的,絕對不會?!迸岘Z一臉挑釁的看著那囂張的獄吏。
果不其然,那獄吏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打。”
鞭子直接打在裴璟身上,啪的一聲讓人膽戰(zhàn)心驚。他悶哼一聲,還是不愿開口。
一鞭又一鞭的打了下去,數數也有四五鞭了吧,他身上都充滿了鞭傷,就算如此還是不肯開口招供。
“不知道你在堅持著什么,成王敗寇這個成語明不明白?!?p> 獄吏看了一眼咬著牙堅持的裴璟很是不解,他以為她沒有別的辦法撬開他的嘴嗎?
“也不知道你是使了什么法子讓二公主迷上你的,全大燕都知道你平王殿下裴璟和二公主情投意合。
卻轉眼間便拋棄了二公主,你讓二公主臉面何在?皇室的臉面都被你踩到了地上,還和反賊有關系?!?p> 獄吏越說越氣憤,她們高高在上的公主怎可被一小國質子玩弄。
“還想要殺了二公主,真是狼心狗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像你如此卑劣之人?!?p> “我沒有,我沒有想殺她,我從未想要過她的命...”
裴璟咬緊牙關吐出這句話,他是真的沒想過要殺她。為什么要提起她,一提起她就想到了如今的她是該盈多痛苦。
而自己還伙同她表姐想要奪那皇位,拉她們姐妹二人下臺。
他要怎么做才能彌補了她,是將自己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報上去嗎,她要是知道后會不會更加傷心啊。會不會...對他更恨了呢...
“打成這樣叫也不叫一聲,結果在這邊哭了起來?真是奇怪...”
不知道是良心的驅使,還是對于趙盈的虧欠,亦或者是飽受折磨的內心。
當他明白自己心意的那天開始后的每一天,對他都是一個折磨,都是充滿著悔恨。
他開口了,他終于開口了。他一字一句的說出了從初認識趙盈的那刻起,又聯想到遠在泰安只能待在那小小天地的趙嬋。
將他們二人的聯手算計,利用趙盈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包括那些牽線搭橋為他打掩護的大臣。
獄吏聽著他話語可謂是心驚膽跳,握著筆的手都不禁顫抖起來。私自豢養(yǎng)兵馬,招募將士。
還牽扯了泰安縣丞、京中大臣中飽私囊從中獲取錢財供南陽公主府反叛。只可惜所有算盤都打得好好的,那趙嬋卻失敗了。
“平王殿下要是早點配合不就好了,省得受了那么多的罪,還請平王殿下在此畫押?!?p> 獄吏抓著裴璟的手沾上印泥,在那張供詞上留下他的手印。
“將平王殿下待會牢房里去,再給些金瘡藥便可?!?p> 說完便帶著那張供詞奔向公主府,交予大公主趙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