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9 不是一回事兒嗎?
本來吧,田貴是相當樂意將自己的‘超能力奇遇’,當成吹牛噱頭,對好兄弟來個牛逼口水轟炸的。
但當話到嘴邊了后,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為何,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內(nèi)心深處,田貴已經(jīng)感受到,對最好兄弟道出這些后,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將會出現(xiàn)一定隔閡,甚至裂痕。
別說不可能。
就好比天天跟你一起吃泡面的朋友,突然跟你說他是馬爸爸兒子,你內(nèi)心還會把他當成本來的朋友嗎?都是嘴上說可以,實際遇到這種情況后,真能保持平常心的恐怕沒幾個。
“唔唔唔……跳……唔唔唔……”
小蘿莉手舞足蹈,也不知她在說些啥。
“把包子吃完再說?!碧镔F無奈道。
同時他還頻頻朝孫夜歌使眼色,以期望她能理解自己不愿透露超能力的意思。
當然,憨憨的小夜歌同志是不能領(lǐng)會的。
她囫圇吞棗吃了半個包子,最終怯生生看了看田貴,把咀嚼的那口勉強咽下,說道:“叔叔,吃不下去了。”
“那放著,等會兒給我吃完。”
小姑娘松口氣,放下剩余包子,抱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整杯水,然后才‘哈’一口氣。
“張大哥,我做夢會走路,還會跳。”
孫夜歌終于把說不出口的話說完,這次同樣采用了手舞足蹈方式,不過面無表情的面癱臉,卻增添了些許的喜感。
張德正開口詢問孫夜歌的事兒,從她的角度理解,是想問她為什么會半夜出行,而并是為什么能跳起兩米高。
因為她曾見到比自己更夸張的人。
“夢游?但是那棵燒著的樹是怎么回事,孫宏說你掌心能放火,莫非騙我的嗎,還有你的彈跳力又是怎么回事,我很肯定自己沒看錯。”
“我掌心不會放火哦。”孫夜歌傻乎乎的搖頭:“但是有一天夢到大樹下面有好東西,手掌心就變熱熱的,可是那里的東西我不需要,我很生氣就走了,大哥哥這個是不是放火?!?p> 張德正沉吟著,剛想分析些什么。
卻見一雙大手,猛然揪住他的衣領(lǐng),田貴雙眼噴出怒火:“她喊我叔叔,你讓她叫你大哥?你好意思嗎,你夠意思嗎?”
張德正嚇一跳:“喂,別冤枉好人行嗎?是小夜歌主動叫我哥哥的,小夜歌你說對不對。”
“對。張大哥,上次的糖很好吃,今天還有嗎?”
“大哥當然帶來了,拿著,張大哥可不像某人,小氣巴拉的,糖,管飽。”
張德正從兜里掏出某款昂貴但兒童愛吃的糖果,交到孫夜歌手里。
“原來用的是賄賂手段,不要臉。孫夜歌,剛吃飽飯就吃糖,以后肯定變成小胖子,你怕不怕?”
小蘿莉正剝糖衣的小手凝固住了。
雖然人家才六歲小蘿莉,但對體重話題,已經(jīng)相當敏感。
“怕?!彼优车拿鏌o表情小聲道。
“怕就別吃,我不是給你買那么多糖嗎?等會兒消消食吃叔叔的,還有,你也必須叫他叔叔,明白嗎?他比叔叔我都大兩個月,你不叫叔叔叫什么,以后別輕易被人收買,知道嗎?”
“……”孫夜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權(quán)衡利弊,知道自己寄人籬下,還是尊重主人的好。
“知道?!庇谑枪郧傻狞c點頭,扭頭朝絕望的張德正叫了聲:“張叔叔對不起,你也是叔叔?!?p> 張德正抱頭慘叫,田貴則一時間快感襲上腦海,仿佛便秘幾天的腸道都通暢了,四肢百骸舒舒服服。
“不,先別談叔叔不叔叔的,你剛才是說,你那些動作全是夢游?不對啊,夢游也不可能跳那么高吧,莫非我眼花……”
“是的,你應(yīng)該就是眼花了,人在黑暗環(huán)境加上擔(dān)驚受怕,是很可能眼花的?!?p> “原來如此,是我眼花了,而不是世上存在神秘事件,小夜歌也不是什么一跳兩米多的怪物,全是我自己腦補的。”
張德正瞠目結(jié)舌,目瞪口呆,神情呆滯,呆若木雞,木有雞雞……呸,總之是傻住了。
本來認為這是好題材,還因此令好兄弟田貴招惹了飛來橫禍——家里住進一名超級可愛的小蘿莉。
好吧,看似也不太橫禍,但實際照顧小孩子的壓力,可不是表面看起來如此美妙的東西,所以他認為,自己只因網(wǎng)上的貼子就做出一連串反應(yīng),確實太傻了點。
“兄弟,沒關(guān)系的,何況最后決定照顧小夜歌的是我自己,你看,疑惑解除了,你也不用擔(dān)心這世上真存在什么妖魔鬼怪,內(nèi)心最大的憂慮解除了,多好?!?p> 田貴在一旁諄諄教誨,不斷開解著他。
“是嗎?也是,我不用擔(dān)心世上真存在妖魔鬼怪了,也沒什么能跳兩米高的異能者,更不存在可以遠程操作刀片和繩子傷人的家伙,對,我可以安心過生活了,只不過很可惜,我的題材沒有了?!睆埖抡哉Z。
孫夜歌一聽,遠程操作刀片和繩子的人她認識呀。
而且其中一人就在身邊哦。
“張叔叔,田叔叔就會……唔!”
她剛張嘴,田貴就知道這小屁孩準備說什么,直接搶先一步,把她嘴巴捂住,讓她發(fā)出的聲音堵在喉嚨里。
“哈哈,是嗎?夜歌想說田叔叔要努力開解你張叔叔嗎,好的好的,我會好好開解他的。肥狗啊,你確實應(yīng)該放松點心情了,別寫書把自己寫魔障了啊?!?p> 實際上,田貴挺驚奇的,張德正居然隨口說出了操作刀片和繩子,要不是知道他不過普通人,都會認為他有異能了。
“對,我可能真是寫書寫魔障了,最近看什么都覺得有問題,唉,我確實該好好放松一下,謝謝兄弟關(guān)心?!?p> 張德正失魂落魄,總覺得自己精神有問題。
說到這里,田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對了肥狗,我不是問你超能力的事兒嗎?你怎么會把異能當成超能力呢。”
他一直就想問了。
特別是前兩天跑張德正發(fā)布的新書里瞧瞧,見這家伙寫的是一本名為‘血戰(zhàn)異能界’的書,就更郁悶了。
明明那天問張德正,說的是超能力,干嘛他給出的解釋全都是異能相關(guān)呢,而且最關(guān)鍵點在于,連讓自己去看的小女孩,實際也確實是異能界的人,這就好比讓田貴一個自認的超能力者,混入了另一個世界,多不爽呀。
“???異能和超能力,不是一回事兒嗎?”
張德正一怔。
“哪是一回事兒了?”田貴也怔了怔。
“不是一回事兒嗎?你說哪里不是一回事兒?”
“我怎么知道,是一回事兒嗎?你舉個例子。”
“我特么又沒見過異能超能力,舉個屁例子?!?p> “那你怎么知道是一回事兒的?不嚴謹。”
“嚴謹個屁,不存在的東西,我想叫異能就異能,我想叫超能力就叫超能力,你管得著?”
“我……”
田貴敗退了。
他現(xiàn)在突然手癢癢,想用超能力把一疊紙拍張德正臉上,讓他看看,這到底是超能力還是異能。
但既然決定不對張德正透露了,那還是別透露了吧,看這家伙,最近確實寫異能作品寫魔障了,再搞他心態(tài),搞瘋了自己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