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干嘛拒接電話
分班考試決定是否能進(jìn)重點班，學(xué)校很嚴(yán)格，學(xué)生很重視。
全年級上千人隨機編號，林曉和董佳琪都在階梯教室。
陸冰在樓下考場。
開考前，林曉偶遇到夏菲和她爸爸。
夏菲的爸爸佝僂著腰，時不時捂著胸口劇烈咳嗽幾聲，灰白的頭發(fā)，臉色發(fā)青，目光疲憊而苦澀。
在這座省重點高中，夏菲的爸爸有些突兀，吸引不少好奇的目光。
“快看，這人村里來的吧？”
“咳得這么厲害，該不是得了傳染?。 ?p> “夏菲的爸爸，爺爺輩似的……”
夏菲站在兩米開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成，囧的無地自容。
恰好，班主任來了，把兩人帶進(jìn)教研室。
夏菲神情落寞低沉，林曉內(nèi)心五味雜陳。
重生前的記憶猶在。
高二期末考試時，夏菲的父親病危，全班同學(xué)給她捐款，最終還是因肺癌晚期去世。
算算時間，差不多還有3個月。
上一世，董佳琪推林曉跌下天臺時，站在一旁的夏菲驚呆了，條件反射伸手去拉，只是遲了。
林曉臨死前，看見了那只伸過來的手。
夏菲心地不壞，只是為了錢，刻意討好董佳琪。
時鐘撥到一個半小時后，第一場考試結(jié)束。
林曉迫不及待打開手機。
微信沒有，短信沒有，電話沒有。
奇怪。
鈴響了，繼續(xù)第二場考試。
上午是語文和英文，考的很順手，妥妥的滿分。
交完卷子，打開手機，還是沒有陸冰的消息。
林曉跟著潮水般的人群，簇?fù)碇瘶窍伦呷ァ?p> 陸冰所在的考場早已人去樓空。
昨晚約好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
也許他提前交卷，先去打飯了。
林曉滿懷期待地拎著書包去了食堂。
餐廳人多，黑壓壓的腦袋。
“林小仙，這里！”
是黃瑜。
林曉笑盈盈地擠了過去，“陸神呢？”
黃瑜奇怪地看著她，“陸神請假沒來，你……不知道？”
水眸眨巴，搖搖頭。
想到陸修遠(yuǎn)落空的巴掌，林曉的眼睛里充斥著焦慮和擔(dān)憂。
“他怎么了？”
黃瑜坦言，“凌晨接到他的電話，有事請一天假。叮囑中午人多，讓我跑快些，打飯等你?！?p> “他為什么請假？”
“沒說。聽聲音挺平靜，沒有異常。”
沒事就好，林曉松了口氣，隨即又提起一口氣。
“學(xué)神缺考，分班怎么辦?。俊?p> “唉，瞎操心，學(xué)校還靠他奪全省理科狀元呢，妥妥的進(jìn)理科重點班。”
黃瑜的寬慰起了效，林曉心里沒那么焦慮。
梨渦一笑，“你提前交卷，是為了給我打飯啊。
傻同桌，會影響分班成績?！?p> 黃瑜滿不在乎地自夸，“別的不敢吹，英文我滿分。
再說，陸神特意交代，我得替他護(hù)花啊?！?p> 林曉拿起一瓶草莓酸奶，遞到黃瑜面前，“話多！喝酸奶！”
黃瑜笑嘻嘻地擰瓶蓋、插管子，做好后勤服務(wù)。
林曉邊吃飯邊聽黃瑜念叨數(shù)學(xué)考點，心里想著陸冰，壓根沒過腦。
黃瑜識趣，飯后拉著林曉回了教室。
下午第一門考試是數(shù)學(xué)。
林曉翻著筆記本，回顧解題思路和知識要點。
看著剛勁有力的字跡，睹物思人，想起那個皎皎如月的少年，唇角不自覺地掛著暖暖笑意。
再次拿出手機撥打，依舊關(guān)機。
不應(yīng)該?。?p> 莫非，出了突發(fā)狀況？
昨晚陸冰被爸爸責(zé)難了嗎？
……
越想越心焦，急出一頭熱汗。
“呦，想什么呢，林評委？”
董佳琪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關(guān)你什么事！走開！”
上一世狠毒的兇手，這一世絕交的白蓮花，沒必要給她好臉。
“做白日夢不關(guān)我事，可如果打陸冰的主意，那就和我有關(guān)！”
林曉白了董佳琪一眼，“呵，你是健忘吧，陸冰已經(jīng)和你絕交！該端正思想的人是你！”
董佳琪陰側(cè)側(cè)地笑道，“絕交？恐怕是深交吧！”
“什么意思？”
“友情提醒，看財經(jīng)版頭條，5分鐘前陸氏集團發(fā)的最新公告！”
離開考還有半小時，林曉猶豫片刻，點開了網(wǎng)頁。
“陸氏集團與董氏集團聯(lián)姻，強強聯(lián)合未來可期！”
標(biāo)題下面是圖文并茂的解說。
快速掃過文字，目光被一張照片吸引。
陸冰和董佳琪被眾人簇?fù)碓谥虚g，手握高腳杯，胳膊環(huán)繞，親密無間。
“昨晚，你們訂婚？”林曉擰著眉，狐疑地問道。
“千真萬確！”董佳琪傲嬌勁十足，“昨晚陸神好溫柔好紳士啊，我們還喝了交杯酒……”
“你確定是昨晚？不是其他時間？”林曉眼眸微瞇。
董佳琪昂著頭，自豪感爆棚，“記憶猶新，就是昨晚！”
“撲哧”，林曉直接笑場。
沒見過說謊可以這么字正腔圓信誓旦旦。
梨渦隱現(xiàn)，唇角上翹，關(guān)了網(wǎng)頁，“還沒成年就急著兜售，滯銷??！”
林曉眼中帶著破局的狡黠，董佳琪心虛地走了，胸口陣陣發(fā)疼。
假的真不了，可林曉還是心煩。
無心看書，來到天臺。
吹著冷風(fēng)，內(nèi)心逐漸平靜下來。
“曉曉！”
林曉一個激靈，回過神，扭頭望去，空無一人。
恍若隔世，此時此刻站的地方，正是上一世，陸冰向她告白的位置。
“曉曉，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林曉梨渦淺笑，嘴里喃喃自語，“陸冰，我也喜歡你”。
“林小仙，快開考了！
咦，臉怎么紅了？
這里風(fēng)大，小心吹成黑牡丹??！”
不知何時，黃瑜找來了。
林曉回過神，嬉笑著下了天臺。
走到樓道口，手機突兀地響著。
指尖一顫，手機掉在地上。
“陸神找，快接電話！”黃瑜搶先一步，撿起手機，遞過去。
梨渦隱現(xiàn)，輕輕咬著唇，按了拒聽鍵。
有些事，要當(dāng)面說，比如相信他，比如喜歡他。
“唉，干嘛拒接電話？我不介意吃狗糧?！?p> “我介意?！?p> 黃瑜干笑一聲。
兩人走進(jìn)階梯教室，已經(jīng)開始發(fā)試卷。
林曉關(guān)了手機，迅速進(jìn)入狀態(tài)，開始審題。
這張分班試卷重生前考過，一模一樣，再加上昨晚陸冰的講解，不會再是五折價，心里美滋滋。
開考一小時后，教室外傳來高高低低的說話聲。
監(jiān)控老師陰著臉打開門，一秒內(nèi)急速陰轉(zhuǎn)晴，媚笑著迎上去，“校長，您來了?！?p> “多有打擾，找個學(xué)生，馬上走?！标懶ｉL和藹地笑了笑。
言畢，帶著一個50多歲的男人進(jìn)了教室。
林曉一直專心致志做題，絲毫沒被外界干擾，直到被斜對面一聲驚呼聲吵到。
“南叔！”董佳琪激動地站了起來。
音量很高，引起百余名考生紛紛抬頭注視。
南叔？名字好熟。
林曉也抬起頭望過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陸修遠(yuǎn)的助理。
校長沖董佳琪壓壓手掌，示意坐下。
再朝抬頭的考生們揮揮手，歉意地說道，“大家繼續(xù)考試?！?p> 南叔把視線聚焦到低頭做題的林曉身上，對校長耳語一番。
校長輕步走過來，聲音溫和，“林曉，你拿著書包，跟我走吧。”
董佳琪目光始終追隨，聽聞此言，錯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