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教言
夜晚,王宮之中。
“士兵,到此為止了?!?p> 地下室中被綁在架子上傷痕累累的士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黑影迅速向他的眼放大。
“愛米爾大人!——啊...嗚嗚嗚!”
被貫穿大腦的士兵無力搭下頭,僅剩的一只無神的眼透露出不解。
——
“開什么玩笑!這可是回到湖原的好機會!”金毛卷發(fā)的發(fā)福中年人對伊羅曼吼道。
“殿下,你不會是花聞多了吧?聽從科美伯爵占領湖原就好了。”另一旁的短發(fā)青年跟著附和。
“你們怎么跟殿下說話的!”
“行了,愛米爾。綠洲之國保持現(xiàn)狀就好,沒有人想趟這水?!?p> 伊羅曼敲著腿,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下。
“殿下在開玩笑吧???您不是湖妖精的信仰者嗎!?”
“至少在這個時間,沒有必要,伊德附近都在發(fā)生動亂。”
哼!不去才會引發(fā)動亂吧。
科美伯爵在內心不斷恥笑著國王的膽小,看向伊羅曼卻得不到答案,這令他產生氣惱的情緒。
“各位!明日我會舉行票決,今日還請好好休息?!?p> 伊羅曼服軟了,很多大臣看著他,一瞬間竟然發(fā)不出聲。
“是。”眾人皆迅速回應,然后轉身離開,不停地嘟囔著臟臭的話語,一股趾高氣昂的姿態(tài)。
伊羅曼站起來目送他們離開,矯情不舍一般。
想要領地的話,我?guī)еT位去見湖妖精吧。
沙漠之國,亦或者是信徒的國家,湖妖精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不是大有問題嗎......
塔莫斯——南城?木女神琪亞思
教堂。
“什么事,老頭。”謬伊那穿著干凈的神官服,坐到神像的腳下。
里穆阿就坐在另一邊,他不是高個子,不過有些瘦,長長的紅發(fā)束在背后,長著一張柔和的面龐,看起來就像一個少年。
“你不是一直在找白鬼嗎?”里穆阿那有些嘶啞的聲音,也許是他唯一老去的地方。
“露南告訴你了?!”謬伊那喝著酒,順勢遞給了里穆阿,然后繼續(xù)看著望不到邊的綠洲,
神像是建在一根高大的巨柱上的,只有在很遠的地方才能看清楚這巨大神像,栩栩如生的,雖然沒人見過,妖精一定就是這般的美麗,人們這樣這樣認為的。
在這里的視野很開闊,甚至能看到一個不合時宜出現(xiàn)的風車。
“呵呵呵,信任她一點吧?!崩锬掳⑤p輕地喝著,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流進了領口。
這老頭子真浪費。
謬伊那摟著他說道:“哼,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p> “一個醉漢,他很中意我呢?!崩锬掳⒄{侃道。
“一把年紀了,別給我開這種玩笑。那家伙最近看起來瘋瘋癲癲的,還能給你傳遞情報,真不錯呢。”
“嚯,你也能猜到了?!崩锬掳⑽⒓t著的臉頰擠著眼露出笑容。
就像是小孩一樣。
“少羅嗦啊,老頭!你不怕白鬼嗎,去找他干嘛。”
“怎么,你這茬胡子得像個大叔,呵呵呵,心思還很細膩?!?p> 只是稍微不修邊幅而已,我可不老。
“一把年紀反正也沒幾天了,少指指點點!教會也不干事,你到底為了什么,研究無聊了?”
“真是的,我只是想讓大家懂得知識嘛?!崩锬掳o可奈何地回答道。
“所以說,為啥非得到教會啊老頭,你干的事,國王可是很討厭啊。雖然我瞧不起那個國王,光是看起來像個軟蛋,整天躲在暗地里搞得誰想看他一樣,但是能夠只靠自己篡位的家伙,不可能像個好人,把他逼急了怎么辦?!?p> “什么怎么辦吶,你會幫我嘛?”
哼,讓露南給你殿后。
謬伊那扶著額頭,“你說呢,外面的傳聞你不會一點不知道吧?!?p> “在下正是?!?p> “少騙人?!?p> “呀哈哈,被看穿了。”
“一點老態(tài)龍鐘的感覺都沒有,這種人真讓我難以接受?!?p> “很脫離常識吧?!?p> “哈,差不多吧,我就當你在發(fā)酒瘋。”
“印象真差呢,哎,大家總是對偏離軌道的事產生偏見呢,像膽小鬼一樣?!?p> “就是這樣哦,跟著連很多人都說你不干正事,要找你麻煩啊,你就不想解決掉嗎。”
“叔叔!蠢蛋謬伊那!你們快來看!”遠處不合時宜地響起了還帶著幼稚聲氣的聲音。
“麻煩上來了呢?!崩锬掳⒉[著眼睛燦爛的幸災樂禍而表現(xiàn)的笑容脅迫般攻擊向謬伊那。
“...算了,不理她就好了。”
“謬伊那,蠢蛋!蠢狗!蠢謬伊那!”
“你再罵!我下來非要逮住你吊在樹上曬一天不可!”謬伊那激動地站起來對著遠處吼道。
“嗯,正是如此?!?p> 總覺得平坦的心里被一把子弄得泥濘不堪,我骯臟了。
“她就不能和糟老頭交交心嗎,不想和她拌嘴了?!?p> “是這個理由嗎?!”
“老子不跟小孩子見識?!?p> 謬伊那坐下來,再次靠著神像,將下面還在謾罵的聲音自動過濾掉。
“謬伊那,一切都告訴你吧,雖然是要保密的,反正已經結束了,已經沒有意義了?!?p> “結束?”謬伊那不解地扭過頭。
“對的,從拉夫爾的演講開始。”
“演講???你想說國王不會發(fā)布那種消息嗎,是拉夫爾?!?p> “嗯?!?p> 謬伊那恥笑到:“那么那些大人們怎么也是那說辭?!?p> “他們很喜歡創(chuàng)造我們想要的。”里穆阿還是那般柔和的表情,訴說著這段經過。
“不止是拉夫爾的演講吧,你和國王發(fā)生的故事也是他們寫的吧?!?p> “很精彩吧?!崩锬掳⑷滩蛔⌒χf到,連白鬼也是一個出色的童話家。
我相信了。
“啊...能把故事講得這么好,實在是令人敬佩。”謬伊那感慨到。
“說起來,你怎么到這里來工作了,傳教士的樣子倒是挺像,干脆改成酒館算了?!?p> “哈哈哈,看到你們在這里工作就來了?!?p> “別瓢嘴,這種混賬是要喂狼的?!敝囈聊菕盗藪殿^發(fā),煩躁地說道。
“呵呵呵,我可不是小孩子哦。因為大臣們不想我傳播知識呢。特別在這種地方耍聰明?!?p> “...”
“傳教士也講故事,可不能輸給大人們,畢竟是專業(yè)的吶。”
謬伊那站起來,向著邊緣走去,看著那扎眼的風車,不停地無用轉著。
“那個賣罐子的,真的有心思聽你講嗎?!?p> “沒事的,不是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么多,我可以理解他呢,真是個可憐的人。”
哼,同不同情是另一回事了吧。
仿佛在詢問著自己,謬伊那轉身說到。
“你可以收徒啊,像我和露南一樣?!?p> 里穆阿的眼睛映著夕陽,就像是透明的琥珀。
“我不是為了傳授知識才收養(yǎng)你們的,傻孩子?!?p> “...”。
“我知道的,大概我這輩子做的事都是徒勞的吧。明明在白日里也能不長眼睛,卻緊緊抓住他人,掉下深淵也帶著其他人。總是習慣了那種沒有腦袋的日子,突然醒悟責任并不輕松,越了解,憧憬便越少,這種事情,會被人拜托吧,人是自私的啊。”
“你還是小孩子嗎?!?p> “真的那樣也太幸福了,不過我還是會繼續(xù)下去的。”
在夕陽的映照下,兩人身影被拖得很長,也許就隨著飛鳥飛走了。
我們也會將美好稱為天真,是吧,里穆阿。
謬伊那那醉醺醺般的口氣說到:“所以說,這是傳教士的使命?”
“是憧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