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州城遠離都城,是塊貧苦之地。也因其沿海,來往的商賈多會在此??孔鲑I賣。
賴進寶并非出身大富大貴之家,他幼年極其貧窮,一歲喪母,九歲喪父,是由一個旁系的伯父撫養(yǎng)長大。
賴進寶自小聰明機靈,孩提時便會幫著大人看賬本,后來還考取了功名,因官場不得志,便棄官做起了買賣。
天生就對金錢數(shù)字敏感的他,很快便成為了一方富豪,已經(jīng)頗為富有的他仍舊不知足,財富越多便想要的越多,正道行不通就走下水道,通過走私,又斂了不少錢財,幾年后,他已然成為雄霸一方的富豪。
可以說,從他身上拿走一錠碎銀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這種人如何叫他浪子回頭?
陳笑笑這邊正一籌莫展,徐子茵也是想破了腦袋,搞定商賈可不是她的強項?。?p> 那邊潼州的官員們也都像熱鍋上面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為什么呢?眼看著有個皇子來了,說好了要讓潼州重見天日,這看著咋滴還引狼入室了呢?
下屬來報說五皇子宴請了那個土匪頭子趙無德,還叫他的一大火土匪小弟喝酒吃肉,第二天又與無良商賈賴進寶親近,這不是與他們的初衷背道而馳么?
不行,得親自上五皇子府上,和他仔細說說這其中的要害!盡管對方是皇子,但為了潼州百姓,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要去問個清楚!
當晚,陳笑笑和白銀正結束宴會回府,行至王府大門,突然被幾個官員給叫住了。
這一幕被正出門準備接陳笑笑回府的徐子茵撞見,她看那幾個官員一個個義憤填膺,怒發(fā)沖冠,又看了看喝醉了被白銀攙扶著的陳笑笑,心下便明白了幾分。
她抬頭看了看夜色,然后對那幾個官員道:“今日夜已經(jīng)深了,不如諸位暫且回去,好生歇息,待幾日后,王爺定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復?!?p> 那個為首的官員聽了,強忍著不滿,怒哼一聲,旁邊有個官員提醒他道今夜王爺喝得不省人事,不如等王爺酒醒后神智清晰了再談。為首的官員想了想,也對。幾個官員便與王爺和王妃辭行離去。
徐子茵扶額,瞧著陳笑笑偷偷睜開一只眼瞄那幾個官員漸漸變小的背影,她還想著以陳笑笑酒量怎么可能會喝醉嘛,裝,又開始裝了,還裝得像模像樣!
知道陳笑笑在裝樣子,她還是走過來扶著陳笑笑進入府內(nèi),吩咐劉管家給王爺準備醒酒湯。
徐子茵斜眼看陳笑笑,他們已經(jīng)快走到房中了,咋的他還要繼續(xù)這樣搖搖晃晃的走呢?
罷了,總歸是演戲演全套,府里還有很多剛從外面招進來的新面孔,指不定就被人安插了眼線,還是一切小心謹慎些為妙。
到了房中,將陳笑笑放置床上,白銀便退了出去。徐子茵給陳笑笑脫了鞋,又給他脫了外衣,見他還在繼續(xù)說著聽不清的醉話,她嘴角微微上揚。
不知道他真的喝醉了是什么樣子呢?那樣謹慎小心的他,會有讓自己有喝得不省人事的一天么?
想到這徐子茵輕笑著搖了搖頭,看床上的人還在那演,她上前抬手往陳笑笑拍去,“王爺人都走了,還裝呢?!?p> 陳笑笑聽了睜開眼睛,看向徐子茵,用手支著腦袋,緩緩啟唇:“還是逃不過王妃的眼睛,一眼就被王妃瞧出來了。”
徐子茵雙手抱拳,一屁股坐在床沿,道:“那,今天王爺可有新的收獲?”
陳笑笑嘴角微微上揚:“沒有?!?p> 沒有還說得那么開心?
徐子茵:“嗯……來日方長,總歸我們是要在這待上個一年半載的,就算沒有什么收獲,與這兩個人弄好關系,也是對我們極為有利的?!?p> 說完徐子茵看向陳笑笑,見陳笑笑仍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繼續(xù)道:“不過這個賴進寶還真是難搞,他手底下一眾商販,若我們強項把他拿下,他手底下的商販不聽我們的,我們也總不能把每個都關進大牢里??墒亲屗麄冎鲃影咽掷锬切┑脕淼牟涣x之財交出來,他們定是不肯給。”
陳笑笑點點頭,“無妨,論吃喝嫖賭這天底下怕是沒有誰能比得過本皇子了,瞧著吧,不久過后這些人都得跟本皇子混?!?p> 徐子茵眼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還真是,要說做無賴能做到皇子這個份上的,除了他陳笑笑,沒有第二個。
她道:“王爺,在我嫁給你之前,你是不是也像今天這樣,和著那些不入流的浪蕩公子整日里吃喝玩樂呀?”
這話就讓人聽著不舒服了,不過只要是徐子茵說出來的,那就是好聽,自帶香氣。
陳笑笑點點頭,一把將徐子茵拽倒進他的懷里,“不止胡吃海喝,還有尋花問柳。但夫君再次發(fā)誓,與那些女子沒有發(fā)生半點關系,夫君絕對是一個潔身自愛的天底下第一好男人!值得你托付的好夫君!”
此時茶茶正將那晚醒酒湯送進來,看到兩個主子靠在一起,她連忙將醒酒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茶茶內(nèi)心雀躍得忍不住跳了起來,一路哼著小曲找楚楚去了,她要告訴楚楚這個好消息。
陳笑笑將看茶茶離去的徐子茵的頭轉過來,一臉深情款款的看著徐子茵,看得徐子茵心撲通撲通的跳。
徐子茵這才發(fā)現(xiàn),也不知從何時起,眼前這個男子的臉她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想看了。
她內(nèi)心暗暗罵自己真沒出息,居然被美色所迷惑,可是仍舊沒有要挪開眼睛的意思,她此刻正倒在這個男子的懷里,在他們二人的床上,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不清起來。
徐子茵輕輕咳了兩聲打破氣氛同時也使自己清醒過來,可一旦動了的心,又怎么收得回去呢?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道:“王爺先把醒酒湯喝了吧?!?p> 說完她欲起身去拿醒酒湯。
“你知道,夫君現(xiàn)在要的不是這個……”
他說這句話時,又將她重新拉回了懷里。
她開始慌了,莫非今晚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