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會理會這些想法,甩開了所有人之后,火急火燎地探腳踩向病鬼…
暗紫色的雷電纏繞在他的身體上,他也僅僅是微微抽搐一下,便習(xí)慣了,畢竟他的血肉是經(jīng)歷雷電錘煉的。
小小雷電,奈何不了他。
可當(dāng)他腳真正踩上病鬼時,面色猛然大變,整個人像皮股著了火一樣,一腳將病鬼踢向水區(qū),人也飛奔跳水。
撲通一聲,濺起幾丈高的水浪。
饒是如此,他整張臉已被火焰熏黑,全身散發(fā)著一股焦香味。
草率了,自己可抵御雷電,卻忘記了自己根本拿火沒有絲毫辦法。
他從水區(qū)爬起,瑟縮著腦袋看向火勢漸少的病鬼。
這可咋整,自己根本碰不得這個火球啊。
眼見其他人追了過來,他急切追問:“御心樞,終極仙緣不是讓我主天命嗎,為什么火還能燒到我?!?p> “唉,目前來看,只能做到天不罰你,也就是說不管你做什么事情,哪怕是背圣祭天、傷天害理,在這一個時辰內(nèi),你都是安全的…”
文東來還能說什么,他唯有苦笑:“不好意思,我誤解了,我還以為我主天命是讓我無法無天呢?!?p> “你的猜測也許是對的,但以目前的狀態(tài)來說,尚未達(dá)到你所臆想的程度,也許這和損耗傳奇力的多寡有關(guān)?!?p> 文東來的耳中聽著御心樞的絮叨,收起奔放的心態(tài),眉目一沉,緊緊盯著那個在水區(qū)兀自轉(zhuǎn)動的病鬼。
那薄薄的一層火衣微不可見,卻成了橫亙在他和病鬼之間的一條有形鴻溝。
“終極仙緣雖然逆天,卻也難改我的血肉之軀抗不了火焰的事實,畢竟終極仙緣只是暫時的能力…仙緣…仙緣…”
他念叨兩聲,突然醒悟。
“御心樞…我要啟動儒天仙的第二道仙緣…”
“可每一道仙緣的出現(xiàn)都是順應(yīng)天意而生,草率啟用,豈非是浪費了,而且強(qiáng)行融合仙緣,會付出莫大的代價的。”
文東來向前邁步,眼中閃爍明慧之光,哈哈大笑。
“不,我雙掌合一,我主天命,就是天也罰不了我,此時卻是融合第二道仙緣的最佳時機(jī),你說呢…在這一個時辰內(nèi),我必然不會付出任何代價。”
“……”
御心樞無語,沉默幾秒,笑道:“從未有一位天儒大帝這樣做過,你的所言更是聞所未聞,但我的潛意識告訴我自己,也許你是對的…”
御心樞話音剛落。
一陣嗡嗡聲音從天垂下,似蚊蠅叫喚一樣。
文東來的胸口乍現(xiàn)一縷奇光,他身體似在憑空之間被拔高了不少。
然后便在所有人的驚愕目光中一下?lián)涞乖谒畢^(qū)里,將那病鬼死死地壓在了下面。
他這一舉動驚呆眾人。
等到眾人飛奔至水區(qū)時,竟已發(fā)現(xiàn)水區(qū)的水開始沸騰,竟然被火焰生生煮沸了,可詭異的是,他們不曾看到半點火星。
文東來整個泡在滾水里,身體內(nèi)外經(jīng)受著火辣辣的摧殘。
病鬼身上的火流如細(xì)水一樣流入他的身體,將他一身毛發(fā)全部燃掉,然后鉆入他的皮膚,侵入他的五臟六腑……
而他神智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搬天抱物’形態(tài),一縷一縷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融合著火流。
這些火流本可以將他燒成灰燼,但他的肉體卻在奇妙的第二仙緣的加持下,只是痛而無傷。
他只是一介血肉凡人,本無法融合天狼火焰的力量。
就算要融合,也定然會像上次融合天雷一樣付出巨大的血肉活力代價。
但在終極仙緣----我主天命的加持下,他成功逃過天罰。
耳朵里盡是讓人舒心的提示音,文東來感覺非常的愜意。
“天力一石,血肉活力損耗一年,更改天命,活力不變…”
“天力一石,血肉活力損耗一年,更改天命,活力不變…”
“天力一石,血肉活力損耗一年,更改天命,活力不變…”
怪不得人人喜歡叫喚我命由我不由天。
篡改命數(shù)而又不受天罰的感覺…真香…
兩只隊伍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文東來似乎掛了。
“怎么辦,我似乎聞到了燒肉的味道?!?p> “真掛了…慘了…”
“儒射天狼的第一儒律就是以和為貴,不傷性命,若他真死了,我們兩只隊伍的比賽資格都要被取消,而且還要受到儒律重罰。”
一想到那等重罰,所有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快救他,死了也要把他給拖出來,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p> 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句,所有人暫時放下敵對心態(tài),撲向文東來。
嘩啦…
一個水浪泛起,文東來的身體突然來了個鯉魚打挺,從水區(qū)跳起,一腳踹飛病鬼。
與此同時,他耳邊也傳來了御心樞的總結(jié)陳詞。
“天力九十九石…血肉活力損耗九十九年,更改天命,活力不變…”
“艸,活見鬼了?!北娙梭@呼。
文東來哪里還管他們,像瘋了一樣追著病鬼飛奔而去。
狼原大地在他眼中天涯是咫尺,咫尺是方寸,方寸是回眸…
距離的縮短以幾何倍數(shù)來計算。
終極仙緣加持之下,他意動心轉(zhuǎn),在所有人還未反應(yīng)之時,就跑到了我主天下隊的門線上。
眼望獸口府門…
弓腰抬腳,人如弓,腳如箭。
無雙射藝。
病鬼如裝了彈簧一樣射向移動中的府門,射沖府門的角度極其刁鉆。
“偏了…”
中場的裁判擁有敏銳至極的觀察力,雖然病鬼還沒到達(dá)府門處,他也一眼就做出了判斷。
“而且偏的太離譜了…一點準(zhǔn)星也沒有…”
有些算作門外漢的觀眾也嘀咕起來,本以為是個鉆石,沒想到是個黑鐵。
“原來只是速度快的快人而已…男人那么快有什么用,得射得準(zhǔn)?!?p> 文東來面色一垮,自己也扇了自己一個巴掌,左腳狠狠地踩了踩自己的右腳。
“這腳真的是又臭又黑…”
唯有場外的趙無斜露出溫馨微笑,這還算是文東來第一次射沖府門,縱然射偏了也很難得。
嗚呼……
狼原內(nèi)外一陣長吁短嘆,很多人不敢再看。
陌龍勝突然顫抖著站直了身子,高聲大笑:“苦儒野狼隊再得一分,四分…”
“進(jìn)了?”
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第一反應(yīng)。
很多人抬頭看向大幕布,獸口府門發(fā)出強(qiáng)大的咆哮之音,正式昭示文東來的第一球進(jìn)了…
這一球意義非凡,是他這位來自儒世的域外來客在這個世界所進(jìn)的第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