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蔽臇|來望著她的嬌俏背影,也哈哈大笑。
“其實(shí)這句話的意思應(yīng)該解釋為人若不修行自己的品德,最終會被天地所不容?!本p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
文東來表情一怔,在心里追問:“這是我家鄉(xiāng)的話,本意確實(shí)是這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儒府天地里的氣告訴我的?!本p給了文東來一個怎么也摸不著頭腦的答案。
“…氣…”文東來茫然懵逼,他覺得自己被君輕耍了。
誰知君輕卻偷笑道:“我正在與儒府天地中的萬股氣交流,學(xué)習(xí)一下你故鄉(xiāng)的儒門文化…咦,你故鄉(xiāng)的文化確實(shí)博大精深,我倒覺得一點(diǎn)也不遜于天儒大陸…也許可以融會貫通一下?!?p> 君輕該不會是瘋了吧。
文東來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了,再想自己也要跟著瘋。
文東來不知道趙無斜會采取什么應(yīng)對措施。
但見場上眾人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可以猜想趙無斜一定是想到了應(yīng)對良策。
與此同時,換了一身競技服,一身颯爽英姿的陌顏玉也向他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只希望趙無斜別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別人。
文東來是個茍子,茍是這個世界的生存真理。
越少人知道越好。
儒,射天狼。
苦儒鎮(zhèn)的初選決賽終于開始了。
一塊長百丈,寬也有百丈的幕布如天降彩紗一樣懸停在狼原之上。
幕布上被分割成數(shù)個模塊,將狼原內(nèi)外以及觀眾席上的各處場景一一呈現(xiàn)。
所以,就算你坐的再遠(yuǎn),也可以通過幕布觀看整場賽事。
文東來坐在替補(bǔ)席上,瞇著眼睛看著幕布左上角的主席臺,那里坐著此次競技賽的重要嘉賓和評判團(tuán)。
陌龍勝赫然在列,而且子回竟然也坐在陌龍勝的身邊,滿面紅光地看著大幕布上的自己。
也許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能成為‘射天狼’賽的評判嘉賓。
而直到現(xiàn)在,他基本沒有接觸過射天狼這項(xiàng)競技運(yùn)動。
一切皆因他的身份-----天儒狀元、九兆魁首。
文東來心中暗自抽搐,他有些懷疑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了。
子回靠作弊上位,現(xiàn)在又被眾人抬得如此之高。
若以后再不爭氣,摔落凡塵,豈不是會毀了他。
“你又何必?fù)?dān)心,這都是命數(shù)決定的…他能作弊上位也不算是逆天改命…”
君輕在他耳邊呢喃,打消了他的疑慮。
“我哪有資格擔(dān)心別人,我只擔(dān)心自己?!?p> 文東來自嘲一笑,目光再次轉(zhuǎn)回狼原。
陌龍勝與子回你推我就一番,最終還是沒耐住子回的謙讓,拿到了決賽的主持權(quán)。
只見他雙目爆閃儒明光,直穿蒼穹而去,引得全場沸騰。
“萬眾豪情與天齊,儒射天狼笑九淵…鄙人在此宣布,苦儒鎮(zhèn)第三百六十五屆天狼杯決賽正式開始…”
一道通天擂鼓聲無端響起,經(jīng)久不息。
呼呼哈嘿的齊唱聲也從狼原四周傳來,瞬間點(diǎn)燃了所有人的熱血。
此時此地,不管你是何身份,也不管你是何性別,你只有一個信念:“勝利與榮耀…”
天儒萬歲。
這是大多數(shù)人高呼的口號。
文東來的心臟也跟隨呼呼哈嘿的歌聲時上時下,他不得不承認(rèn),真TM激情。
這還是他來到這世上第一次感覺到生命的激情活力。
他目光幽轉(zhuǎn),掃視全場,最終定格在狼原之上。
狼原對立的兩邊分別打開一道府門,鼓聲消停,合唱結(jié)束,全場寂靜,幕布之上所有人的目光也轉(zhuǎn)向了府門。
似乎有什么神秘事物在府門內(nèi)急欲沖出。
文東來心中一動,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上次事態(tài)緊急,竟然忘記了窺探‘我主天下’隊(duì)一眾人的氣。
空氣被一種激動且緊張的情懷壓縮到極致,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激情火苗,就可以完全點(diǎn)燃。
而文東來的心臟也被壓縮的幾乎停止。
當(dāng)‘我主天下’隊(duì)的第一個人踏上狼原的時候,他就站了起來。
而他也是第一位站起的人。
“艸…老子到底看到了什么?”文東來閉氣凝神,幾乎不敢呼吸。
此時此刻,他的氣感毫無用處,因?yàn)樗幌嘈抛约旱难劬Α?p> 他眼見的是氣的世界,地面是宮格分明的大地棋盤,每個人只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怎么也逃不出宮格的束縛,因?yàn)閷m格上涌的地氣纏繞著每個人的身體。
但‘我主天下’隊(duì)不一樣。
他們的氣竟然是懸浮在半空之中,不與大地接觸,離地的距離絕對超過了九尺,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一尊尊巨神一樣。
文東來身周的氣出現(xiàn)一層層漣漪,就像落石掉入水面一樣。
君輕一寸一寸地從他身體里鉆出,與他并肩而站,丑角面具上勾起一道表情驚訝的水墨弧線。
“原來神秘的力量真的可以讓地氣離地而行?”
“你能看到?”
文東來狐疑地看著她,她在自己面前也是由氣組構(gòu)的事物,而且他還注意到君輕的龍尾也纏繞著大地上的地氣。
他心中起疑,她不是亡儒嗎,難道亡儒也有地氣?
“你見便是我見!”君輕輕聲一笑。
轉(zhuǎn)而又道:“九尺之上有神明,當(dāng)然,此神明不是真的神明,而是一種天力的玄妙感應(yīng)。”
“他們的地氣凝固在九尺之上,有飛天之勢,可見天力源源不斷地接洽地氣,再涌入身體,根本沒有阻斷之勢。”
再看一眼那如巨神一樣的凝固地氣,文東來又覺得它像是一根長香,一根引燃祭天的長香。
“他們很聰明,竟然以儒祭天,算不得是背圣,怪不得沒有變成儒怪誕?!本p暗嘆一聲。
文東來摸摸眼角,世界重回五彩斑斕。
他眨眨眼,他看到了。
他們每個人的儒府天地里雖然沒有儒府,但卻真真切切的有儒。
而所有儒,都是站在儒府天地里,以一副手掐長香的姿勢,躬身拜天。
身體也似耗力過巨,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傾倒之勢。
“以儒祭天,真聰明,可就算是這樣,雖能躲得過天罰,儒還是早晚會亡?!?p> 文東來咬咬牙,心中悲憤莫名。
他想起刻在自家桌子上的那句話:“儒祭天,天尤憐;人祭天,天必殺。”
文母為文東來安排了三年的背圣祭天,卻是他以人類本尊來祭天,最終融合仙緣,才僥幸為他篡改了命數(shù)。
自始至終也未曾傷害過他自己的儒,也算是為文東來保留了最后一點(diǎn)做人的仁義。
眼前這些年輕人所做的事情與他當(dāng)初所做的事情是目的相同,手段卻南轅北轍。
損他人之心,利自己之意。
而且所損的還是與自己同生降世的儒。
他不會去評價他們。
但他知道這群人很難纏,他們僅是儒半亡,尚未完全變成儒怪誕。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次決賽將會是一場惡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