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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夢仙緣

第五十一章 天地不容

儒夢仙緣 狗大帝 2810 2020-09-05 12:00:00

  浩瀚無邊的星空中,一身戎裝的御儒之主樓武陽站在跨星古樓的觀天臺上。

  頭頂上的“御”字旗幟無風招展,訴說著儒風絕唱。

  儒,御天敵。

  在他的對面,一支綿延無窮距離的霸殺軍團正在分崩離析,而切割他們的正是一位位身穿踏星府甲的儒門兒女。

  踏星府甲,聚萬石天力,一拳可碎裂星辰。

  “力之神秘,不過爾爾,人族無敵,天儒萬歲。”

  身旁的副將哈哈大笑。

  樓武陽雙眼一閉一睜,似渾不在意星戰(zhàn)的狀況。

  他正拜查天意,通過儒天樞與其余五位儒主交流。

  “我已用天儒射藝斬殺了域外來客,哈哈?!鄙淙逯髋d奮地叫了起來。

  樓武陽聽了之后,嘴角微微勾起。

  他心頭擔憂盡去,目光橫掃之下,發(fā)現(xiàn)一個金黃色的踏星府甲奮戰(zhàn)尤為驍勇。

  身邊沒有一合之敵,就算是橫跨萬丈的霸殺巨艦也會被他一刀斬為兩截。

  “他是誰?”

  “稟告儒主,她叫陌顏玉,來自于天儒大陸本部狼胥州小石縣的苦儒鎮(zhèn),一個邊陲小鎮(zhèn),現(xiàn)在效命于卑職軍中。”

  樓武陽暗暗點頭,域外來客被除,他心情不錯。

  笑道:“天儒大陸本部,呵呵,不錯,根正苗紅,她與我很像,好生培養(yǎng)?!?p>  “是?!?p>  副將暗自一驚,今天吹的是什么風啊,怎么平日水波不驚的儒主竟然會如此厚待一位小小軍士。

  他也非傻子,自是看出了樓武陽的心情不錯,而這個叫陌顏玉的小兵只是恰逢其會,正好撞進了開心的樓武陽的眼中。

  好運氣啊,副將暗暗一嘆,儒主之令當然不敢懈怠,立刻吩咐下去重點培養(yǎng)陌顏玉。

  ……………

  反觀文東來,此時他站在了自己的儒府面前。

  而儒府此時早已完全崩塌成一地碎肉。

  剩下四府蠢蠢欲動,有拔地而起的趨勢,在府門之內(nèi)似乎隱藏了什么妖魅之物,伺機奪門而出。

  他身邊站著小文,鮮血如瀑布一樣掛在他的身后,面龐上沒有皮膚、時刻扭曲的血肉是他的標配造型。

  他與一臉邋遢的文東來站在一起,有種大哥不讓二哥的即視感。

  還有帶著丑角面具,身體籠罩在黑紗里,只留一條丈長龍尾在身后一搖一擺的君輕。

  他又見到了這位常住在墓府中的亡儒。

  “是你?”

  “幸會?!本p款款彎腰,向他微微點頭,顯得有禮有節(jié)。

  文東來哪有心思搭理她,一雙眼幾乎印在了自己的儒府上。

  在文東來的面前,他的儒府已經(jīng)碎成了一灘爛渣,血肉紋理一樣的儒府造材讓這灘爛渣看起來就像一堆碎肉一樣惡心。

  “完了,真的完了?!蔽臇|來無助大叫,臉上的肌肉糾在一起,像個苦瓜皮一樣。

  無面和君輕都不說話。

  文東來忍不住了,五官糾起,像個咆哮的骷髏頭,看起來非常滲人:“儒府完全塌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快受夠這個世界了,死了也好。”

  他真的很累,好想放棄。

  只是心憂母親,他要救母親,還不能死。

  可是他只是看了儒怪誕一眼,竟落得這樣下場。

  這狗屁直儒耳目,九死一生,哪里是人干的活兒。

  那一對賤男,膽小如鼠,狡詐如狐,若是活著,噴也要噴死他們。

  小文微微偏轉身體,說話了,還是那老樣子的刮痧聲音,刺耳難聽。

  “就在剛才,你的心因怪力侵襲而心防失守,突然有一道天降之罰與怪力絞在一起,徹底粉碎了你的儒府,我看是有人有意為之。”

  終于找到你了,域外來客。

  文東來想起昏迷前的那句耳邊呢喃。

  他瞳孔暴睜,顫聲道:“有人想干掉我,為什么,我在這個世界沒有害過任何人?!?p>  小文的血肉面龐扭曲旋轉,撕裂一道血口,森森大笑:“也許他們只是想干掉我,卻非常不湊巧地粉碎了儒府,儒府是我的居所,我是儒府之客,儒府塌了,我無家可歸了,并不代表你一定會死,不過就算你活著也會變成儒怪誕,最不濟,也會心防脆弱,極易喪心病狂,化為人魔…”

  “這么說我暫時還不會死,我還剩多少時間可活?!蔽臇|來自然從他的話中聽出了言外之意。

  到底是誰會背后使陰招,趁自己心防失守的時候,偷襲小文。

  此乃儒世,怎么有人做出這樣的小人行徑。

  君輕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感覺就像在報時一樣。

  “你的生命開始倒計,時間剩余十二個時辰,你身上的天力剩余二千九百九十斗,地氣零,怪力一千石二十四斛九斗四升六合,傳奇力一百合?!?p>  文東來所有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時間上。

  “還有一天一夜可活了,這個天地人府想攆我走,或者說有些人不想我和小文繼續(xù)活著,對吧?!彼Φ煤芸酀?。

  君輕的丑角面具若有若無地面對著身旁的小文。

  她幽幽一嘆:“此儒非彼儒,作為六大神秘之一,你的儒是天儒大陸的億萬群儒所不屑的儒,并非你想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就行,已經(jīng)有人盯上了他,他是毫無抵御之力,儒是你的魂,亦是你的心,他在這里不僅僅是水土不服,恐怕也是天地不容,依我看,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什么。”

  君輕的手直指小文,身后的龍尾輕輕擺動,散發(fā)著死亡的妖媚。

  天地不容。

  文東來心神皆驚。

  小文大笑:“天地不容又如何,我是文東來的儒,卻也是成長了幾千年的儒,自人開智竅,我便存在了。”

  “嘿嘿,幾千年的儒,我卻是頭一次聽說,但如果這是真的,那你和人一樣,越活越迷茫?!本p嗤笑起來。

  雖然這兩個非人的東西說話閃閃躲躲,但文東來這次聽明白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小文和他來自于另外一個世界。

  世界不同,就算儒的真諦相同,但就像一樹擁有千杈,樹杈與樹杈之間肯定有彼此之別。

  你把蘋果的枝杈嫁接在香蕉樹上,能活的幾率只能看天意。

  現(xiàn)在看來,天意不佑啊。

  可為什么君輕會知道?

  文東來心上肉一抽,眼巴巴地看著君輕,悄聲問道:“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哼,域外來客,有什么可稀罕的,而今進入宇宙時代,天儒之外的文明多如繁星;只是對于這位儒,我本以為只是鳩占鵲巢,誰曾想到鳩還會吃了鵲。”

  君輕說的極為輕巧,文東來卻聽出了毛骨悚然。

  他伸手指著小文,臉上毫無表情,內(nèi)心里浪潮翻滾,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小文,你不會真的將那舊儒吃了吧?!蔽臇|來期冀地看著他,模樣有些可憐。

  從本心來說,他寧愿相信這位與自己一起過來的老鄉(xiāng)。

  小文身上的血流瀑布流速加快,引起他面龐上的血肉扭曲的更加模糊。

  “東來,我說過,這儒府里原本就有一尊儒,而且已是老來古稀,即將逝去,我進來后,得那奇妙的仙緣之助,與舊儒進行了同流相融,這是儒的真意使然,沒她說的那么殘忍,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微妙的地方…我并不是這個破碎儒府的唯一來客,正如你不是這個身體的唯一來客?!?p>  文東來聽罷,胸中那口氣才順了過來,又開始浮想聯(lián)翩。

  小文的意思是?

  文東來的腦子里被無數(shù)問號占據(jù),攪得他心神不寧。

  “行了。”君輕打斷了文東來的遐想:“為今之計,首要的事兒是重鑄儒府,否則你們兩個都會徹底玩完?!?p>  “沒有通過府考,是無法重鑄儒府的?!蔽臇|來有些失落。

  而更可悲的是,除了孔孟仁義,他對這里的儒學幾乎是一竅不通,如何才能通過府考啊。

  而且十二個時辰,趕鴨子上架也晚了。

  “不,我可以通過他人教化的方式與他人的‘儒’同流相融。”小文嬉笑的聲音比刮痧還要難聽,文東來聽了,心頭一緊,迅速產(chǎn)生了一種小文要棄他而去的想法。

  “哼,你認為他現(xiàn)在有心思尋找學生施以教化,傳儒立世?”君輕明顯在譏諷文東來。

  文東來非常配合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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