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成咬牙切齒,怒道:“你個小子有本事別跑?!?p>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不跑白白讓你打?”裴沅心念道。
此時,春風(fēng)坊里面只剩下六人,裴沅他們?nèi)艘约傲谊柍扇?,顧客已?jīng)全部跑光。
“要打出去打!”
一聲凌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蘭魅從內(nèi)屋走出來,看著坊內(nèi)被他們搞的一團糟,心里別提有多心疼了。
裴沅看著蘭魅,輕聲說道:“姐姐,這些都是烈陽成干的,我可什么都沒動。”
蘭魅瞥了一眼烈陽成,要是再這樣打下去,估計整個酒樓都要被他們拆了。
可誰知烈陽成變本加厲,怒道:“你個臭娘們哪有你說話的份!”
聽到這句話,蘭魅可忍不住了,雖說烈陽家在開天城地位高,但是烈陽成都騎到她的臉上了,她怎么能任由他此番無理,再說自己也是注神境三重的修為,豈能怕他!
蘭魅將玄天劍亮出,在她的手中劍影如虹,幾道白色的劍氣隨著舞動四處散發(fā),在烈陽成的周圍讓他根本就沒有空間閃避。
劍氣狠狠打打在烈陽成的胸前,盡管他也是注神境三重的修為,但是依舊被打的喘不過氣,重重的摔倒在地。
裴沅看見二者打斗,感覺自己成了路人,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引發(fā)的這場戰(zhàn)斗嗎?現(xiàn)在倒好,完全不用自己插手。
就連姜塵良也說:“沒想到蘭魅脾氣還不小,這種毫不畏懼的性格我喜歡?!?p> 裴沅拍了拍他,道:“想什么呢,快點幫忙,好歹蘭魅也在幫助我們對付烈陽成?!?p> 姜塵良緩過神,凝神聚氣,隨后一條金龍從他的身體泛出,嘶吼一聲,真龍式朝著烈陽成打去。
受到蘭魅攻擊的烈陽成來不及閃避,雙手握拳架在胸前,金龍在接觸烈陽成的雙臂時濺出黃光,隨后便消散在空氣之中。
這一擊對烈陽成完全沒有作用。
姜塵良嘆了一口氣,奈何自己的修為太低,和烈陽成整整差了一個大境界,想要給他造成創(chuàng)傷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蘭魅,你趕快讓開,別擋我的道!”
烈陽成怒目圓睜的看著蘭魅,心中憋著一團火。
蘭魅輕蔑的笑了笑,道:“別仗著你爹有點破錢就在這里耍橫,沒了你爹你算個屁!”
她也不管這句話對自己會產(chǎn)生什么影響,但是她是在是忍不了烈陽成如此囂張。
咬緊牙關(guān),烈陽成將萬靈杖現(xiàn)出,道:“固法陣?!?p> 隨后,萬靈杖的杖頭閃著藍光,散發(fā)出的靈氣將蘭魅以及裴沅三人包圍在內(nèi)。
烈陽成將萬靈杖立在陣法之中,隨即十幾道光柱席地而起,化作萬靈杖的形狀。
在此陣法中,裴沅和姜塵良明顯感受到行動受阻,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反觀蘭魅和道天,他們倒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刻不容緩,萬靈杖的靈體釋放出靈氣,沖向陣法內(nèi)的四人。
蘭魅用輕盈的腳步擺脫這些攻擊,道天揮舞著手中的天道列神劍,將射來的氣刃彈開,裴沅和姜塵良就沒有那么幸運,待在原地?zé)o法行動,只能依靠道天的庇護。
道天沉氣,隨后釋放一道綠色氣焰包裹在裴沅和姜塵良的周圍,氣刃在接觸到綠色屏障后直接消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烈陽成操控著陣法內(nèi)萬靈杖的位置,將眾多杖體列成一排,瞬間形成一堵光墻,十幾個杖頭釋放的靈氣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龐大的光刃,光刃瞬間沖向眾人。
“通靈陣!”蘭魅大吼一聲。
通靈陣算是陣法中略為強勢的陣法了,它能匯聚陣法中所有靈氣,造成致命一擊。
沒想到烈陽成能如此迅速的變換陣法,蘭魅心中一顫,看來是自己大意了。此般靈氣的速度,蘭魅根本無法閃避。
千鈞一發(fā)之際,道天越到蘭魅的面前,將天道列神劍指向前方,光刃和劍鋒相碰的瞬間,釋放出大量靈氣,靈氣如同水波散去。
天道列神劍乃是神匠級法器,區(qū)區(qū)一個注神境三重的通靈陣,能奈它何?
見到光刃被成功化解,蘭魅長舒了一口氣,揮起玄天劍刺向烈陽成,剛才的一擊已經(jīng)消耗烈陽成大部分靈氣,面對蘭魅的這次攻擊,他有閃避的打算,但是身體已經(jīng)跟不上。
他被玄天劍刺入左肩,流出鮮血染紅了劍刃,隨后陣法消失,裴沅和姜塵良恢復(fù)正常。
“等等!”裴沅叫住道天。
看到天道列神劍指到烈陽成的面前,蘭魅也嚇了一大跳。
雖說烈陽成作惡多端,但是罪不至死,反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受傷,讓他漲漲記性便可。
聽到裴沅的呼喊,道天及時停手,要不然烈陽成的小命就沒了。
雙手撐地,烈陽成艱難的站起來,嘴角還留有血跡,捂著受傷的左肩,猙獰著說道:“你們幾個給我等著!”
話音剛落,他便一瘸一拐的離開。
“這個家伙死不悔改,裴兄為何還要留他性命?”
姜塵良不解的說道,剛才烈陽成攻擊他們的時候可沒留手。
裴沅笑了笑,要是把烈陽成殺了,估計自己真成為開天城的通緝犯了,不僅如此伊道學(xué)府還有可能受到牽連。
“好漢可留姓名?”蘭魅看著道天揖手說道。
看道天的身材就知道他是三十多歲的男子,但在斗笠的遮罩下,蘭魅看不出他是陰兵,況且剛才道天還為她擋了一擊。
見到道天半天不說話,蘭魅有些不解,轉(zhuǎn)頭看向裴沅。道:“你們是什么人?”她剛才就注意到了道天手中的天道列神劍,擁有此般法器的人絕非等閑之人。
裴沅笑了笑,道:“我們是伊道學(xué)府的學(xué)生,至于他......”
他轉(zhuǎn)頭看向道天,繼續(xù)說道:“他是我的大哥,是個啞人?!?p> 姜塵良遮面笑著,什么大哥,道天分明是個陰兵!
“怎么稱呼?”蘭魅輕聲說道。
看著蘭魅的樣子,裴沅打了個寒顫,她不會是看上道天了吧。隨后冷笑,道:“我大哥叫道天。”
彎下腰,蘭魅想要從面紗的下面偷瞄道天的樣貌,裴沅立馬擋在前面,要是被她知道道天是個陰兵,那可不妙。
他趕緊扯開話題:“蘭姑娘出手相助難道不怕烈陽成報復(fù)嗎?”
蘭魅輕蔑的笑了笑,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天還好有好漢相助,教訓(xùn)了他一頓,他最多讓春風(fēng)坊開不下去,難道還能將我殺了不成?”
裴沅有些慚愧,這本是他和烈陽成之間的恩怨,沒想到連累了其他人。以剛才烈陽成的樣子,他肯定會對蘭魅進行報復(fù)。
“蘭姑娘盡管放心,倘若烈陽成找姑娘的麻煩,前去伊道學(xué)府尋我便是,到時候道天就不會留情了?!?p> 聽到裴沅的話,蘭魅笑了笑,道:“直接讓好漢留在這便是,還需那么麻煩作甚?!?p> 裴沅心頭一緊,這是要和他爭道天的節(jié)奏啊。
要是道天是個正常人,他倒是希望道天能有個歸屬,但是陰兵怎么能和人修成正果?
委婉的拒絕蘭魅,裴沅說道:“我想烈陽成那家伙肯定不敢來犯了,這次教訓(xùn)足以讓他記一輩子?!?p> 語罷,他趕緊跟蘭魅告別,隨后拉著道天趕緊走出春風(fēng)坊。獨留蘭魅一面懵的杵在原地。
離開春風(fēng)坊,裴沅長舒一口氣,要是真把道天弄走了,誰來保護他。
“道天是碰到艷福了,你為何不從了他?!苯獕m良猥瑣的笑道。
停下腳步,道天轉(zhuǎn)頭兇狠狠盯著姜塵良,似乎在告訴他,以后再亂說話別怪他不客氣。
姜塵良趕緊收回臉上的笑意,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裴沅看著姜塵良的表情,差點笑噴,轉(zhuǎn)頭對道天說:“你以后想動手就直接動手,不用管我?!?p> 點了點頭,道天這句話算是記在心里,倘若姜塵良再口無遮攔,那他就要遭罪了。
轉(zhuǎn)頭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事,裴沅心有余悸,若是烈陽成真的喪心病狂來找蘭魅的麻煩,按照剛才的戰(zhàn)況看,蘭魅不是烈陽成的對手,若是蘭魅真的因為自己受到傷害,那他的良心也安不下。
裴沅朝著道天說道:“這兩天你就在附近待著,若是烈陽成到春風(fēng)坊鬧事,你不用管跟他客氣,要殺要剮隨你便?!?p> 道天點了點頭。
“千萬不能將面紗揭開,不要傷害其他人,只需要注意烈陽成便可?!迸徙鋰诟赖?。
說完,他和姜塵良便離開。
反正道天的吃喝他也不用管,把他安置在春風(fēng)坊附近,裴沅也算心安。
此時姜塵良有點顧慮,道:“若是烈陽成去學(xué)府找我們怎么辦?”
“你是不是沒長腦子,伊道學(xué)府是他說進就進的?況且他連我們的名字都不知道,上哪尋我們。”裴沅罵道。
姜塵良仔細想了一番,是這個道理。
裴沅嘆了一口氣,為什么每次來酒樓都要碰上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在青花樓是,在春風(fēng)坊也是,導(dǎo)致他的興致全無。
這時他又想到了身處險境的黑驥錦鯉,完全沒有心情逛街了,他希望黎道歌趕緊回來,這樣黑驥錦鯉就有救了。
不僅黎道歌,葉天洛也要回到伊道學(xué)府,也不知道葉天洛那家伙修為有沒有長進。
兩人疾步往伊道學(xué)府的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