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漫長的黑,無邊無際的黑。
我是誰,我在哪?
我叫許安明,我也不知道我在哪?
咦,前方有亮光,金黃色的亮光,好奇怪,我且去看看。
當許安明觸碰到那一團金黃色的光芒時,金黃色光芒毫無征兆的炸開,滾滾熱浪撲面而來,波濤洶涌,熱浪之中充滿力量,而許安明站在熱浪之中,昂首挺胸,屹然不動,無數(shù)能量從金光而起,盡入他體內。
力量,他感覺到強大的力量正在他體內誕生,源源不絕,生生不息。他的骨骼,他的經(jīng)絡,他的軀體正在經(jīng)受著這些能量的洗禮,一遍遍的沖刷,讓他越來越強,他忽然覺得自己重回十八歲,滿身力氣,他忽然又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比十八歲的自己還要強,那強大的力量,是他夢寐以求,是他曾經(jīng)遙不可及的幻想,是父親口中,突破人類極限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金光熄滅,世界歸于一片黑暗,黑暗虛空之中,一個濃墨重彩的“俠”字陡然浮現(xiàn),黑色的筆墨讓這個“俠”古意盎然,端正的筆畫展現(xiàn)著它那寧折不彎的傲骨。
有人說,俠以武犯禁,又有人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從古至今,“俠”之一字,最難定義,但他心中對于“俠”字的定義,卻清晰無比。
小時候父親便告訴自己,習武之人,當心懷正義,嫉惡如仇,是故應行天下不敢行之善,應除天下不敢除之惡。習武之人,畢生尋俠;俠之大者,敢為人先。
這便是他心中的俠,他也必將為之上下求索。
黑暗中的“俠”字,逐漸縮小,刻在他的左胸上,龍飛鳳舞,正氣凜然。
……
“師父動了!”
在看到許安明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柳寒江終于卸下了滿身負擔,在師父昏迷的那段時間,壓抑在他心底的愧疚與懊悔足以將他憋死,雖然師母一直在旁邊安慰自己,但他看得出來,師母心中的擔憂比他更勝一籌。
許安明伸出粗糙的手掌,拂去林蘭臉上的淚串,皺眉說道:“怎么又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林蘭慪氣的打掉許安明的手,怒道:“死了最好!”
許安明憨憨一笑,“放心,我老許命硬。閻王爺不敢收?!?p> “吹牛!”
“好了,寒江還在這呢!我們先說正事?!?p> 柳寒江怪笑一聲,“沒關系,你們繼續(xù),當我不存在就行?!?p> 許安明瞪了柳寒江一眼,說:“你的血液應該有效果,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兩個過程,第一個過程就是吸收了一團金黃色的光芒,應該就是你那杯血液里面蘊含的力量。第二個過程,就是我的胸口出現(xiàn)了一個“俠”字,這個可能是你說的那種變種造成的?!?p> 柳寒江先是一愣,后是一喜,“師父你是說你成為了變種人?”
許安明成為了變種人,這個消息無疑是給處境不算艱難但也不算好的三人組打上一劑強心針,連自己血液有多少效果柳寒江也顧不上了,變種人的強大他可是十分清楚,在變種人完全開發(fā)出自己能力后,即便以一敵百,以一敵萬都不是問題。
柳寒江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什么能力?”
許安明脫下上衣,指著左胸口的黑色“俠”字,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字有什么作用?!?p> 林蘭好奇的伸出手打算摸一摸,許安明趕緊尷尬的咳嗽幾聲,然后朝柳寒江瞥了瞥,林蘭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嬌羞的收回手。
柳寒江的注意力全部在許安明身上,林蘭兩人發(fā)生的事全然沒有注意到,要是看到免不了又要調侃一番。
“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試,反正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已經(jīng)不畏懼普通喪尸了,可以在戰(zhàn)斗中慢慢發(fā)現(xiàn)你的能力。對了,師父你體質增強的效果如何?”
許安明二話不說,伸出拳,朝著柳寒江面門就是一拳,柳寒江反應迅速,下意識的伸手包裹住許安明的一拳,在兩相接觸之際,柳寒江只感覺手上傳來一股巨力,那力量,比起之前遇到的喪尸已經(jīng)弱不了多少。
許安明板著臉問道:“效果如何?”
柳寒江笑著答:“效果顯著,我打算給師母也來一杯,這樣我們的實力會更加強大!”
聽柳寒江主動要給林蘭也來一份他的血液,許安明眼中帶著感激,但嘴上卻只淡淡說道:“嗯!”
林蘭沒有許安明那般在乎面子,直接笑著說道:“謝謝寒江了,師母以后天天給你做好吃的?!?p> 柳寒江微微一笑,“好!”
說罷,柳寒江又取出一顆普通尸晶,放出自己的血液,溶解在其中,林蘭依樣畫葫蘆學著許安明的樣子一口咽下去。
照例,林蘭也昏迷了一個小時,醒來后她的力量和速度雖然沒有柳寒江和許安明兩人的強大、迅速,但也十分不弱,起碼在面對普通喪尸的情況下,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而面對現(xiàn)如今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是毫無疑問的碾壓。
柳寒江伸了個懶腰,臉上有喜有憂。喜的是自己鮮血的奇特作用,足以組建出一只與喪尸抗衡的人類大軍,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鮮血對于那些一階晶體是否還有作用,如果有,那么起碼他們在未來的處境中不會太過于艱難;憂的是,自己的鮮血里潛藏的秘密太過于震撼人心,一定不能夠讓除師父師母之外的人知道,一旦被外人所知,他肯定會被人捕獵,成為圈養(yǎng)起來的“藥劑”,所以他們的隊伍即便擴大,他也不能夠將這個秘密暴露出來,可以將自己的血液偽裝一下,送給忠誠與自己的人服用。
當柳寒江說出自己的想法和顧慮后,許安明和林蘭深以為然,都認為柳寒江以后無論如何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他們兩人以后也一定會三緘其口,絕口不提此事。
三人對于今天的收獲都十分驚喜和滿意,在這個動蕩不安的年月里,每增加一分實力便意味著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柳寒江來到窗前,窗外是荒涼的世界,殘骸與鮮血成為大地的裝飾,喪尸成為城市的主人。即便是他已有心理準備,但當他親眼所見,親身經(jīng)歷后,內心也免不了震撼與失落,這片曾經(jīng)繁榮美好的城市頃刻之間化作人間煉獄,還好,他和他們暫時有了活下去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