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錢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薛福順滿眼憤恨的捶打著身下的床板。
他的腿骨折了,不論他怎么折騰都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從床上站起來。
“順大爺,你先別急,慢慢說,你的房產(chǎn)證怎么會在薛萍麗手上?”
年琳瑯生怕他剛剛冷靜下來的情緒又變得暴躁,趕緊上前扶住薛福順的肩膀,輕聲安撫著。對這種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人年琳瑯還是有些辦法的,畢竟在亂世的時候她經(jīng)常會遇到在暴亂之中驚嚇過度精神失常的人。
那種精神失常可比薛福順這樣短暫的暴躁可怕的多。
幾分鐘后,薛福順的情緒果然平復(fù)下來,憤憤開口,“一聽說房子要拆遷她就來把房產(chǎn)證搶走了,說什么怕我年紀(jì)大了被壞人騙。哪有什么壞人,不過是覬覦那點(diǎn)拆遷款!”
“那個房子是我留給曉飛的,就算要拆遷,拆遷款也應(yīng)該歸曉飛!”
年琳瑯微不可查的嘆息了一聲,緩緩松開手,拉過床邊的椅子坐下,“順大爺,你告訴我薛萍麗的住址,我一定會幫你把房產(chǎn)證拿回來的,也會幫你找到兒子。”
不料,薛福順聽了她的話卻突然橫了她一眼,語氣十分不善。
“你?不趁機(jī)拆我的房子就已經(jīng)算你有良心了,還會幫我找兒子?”
至此,年琳瑯才隱隱看出,薛萍麗那個胡攪蠻纏的樣子是繼承了誰的基因,事情都沒有了解清楚,就憑著自己的主觀臆測來指責(zé)別人,不管跟他說多少道理,他永遠(yuǎn)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油鹽不進(jìn)真的很麻煩。
年琳瑯不禁有些頭疼,但還是耐心的跟薛福順解釋,“順大爺,我跟你女兒如果是一伙兒的,她跑去你家強(qiáng)要養(yǎng)老金的時候我怎么會報(bào)警抓她呢?”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為了給房產(chǎn)證改名故意跑到我面前演戲!”
薛福順黑著一張臉,完全油鹽不進(jìn),臉上恨不得寫上幾個大字: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們也是一伙的!
看來只靠她自己是解釋不清了,年琳瑯垂眸想了想,突然跑到門口把正靠在門邊“關(guān)注(偷)屋內(nèi)(聽)動向”的秦以寒拽到了床前。
隨后她轉(zhuǎn)向薛福順,輕聲說道:“順大爺,這位是ASP的總裁秦以寒,你們那塊地皮拆遷的事就是由他們公司負(fù)責(zé)的。我向你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在你沒有簽下同意拆遷的意向書之前強(qiáng)拆?!?p> 秦以寒只是垂眸看向年琳瑯,唇邊帶著淺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好兄弟,事關(guān)重大,你倒是說句話啊!”年琳瑯不敢當(dāng)著薛福順的面大聲說話,只能偷偷拉著秦以寒的袖子擠眉弄眼的小聲嘀咕。
秦以寒依舊垂眸笑盈盈的看著她默不作聲,臉上的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幫你可以,你準(zhǔn)備怎么謝我?”
年琳瑯一時語塞。
怎么就變成幫她了?
還不等她想好怎么說,一旁的薛福順突然啐了一聲,語氣憤憤的說道:“呸!帶著男朋友來忽悠我一個老頭子,你還真當(dāng)我老眼昏花了?!”
薛福順早就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從一進(jìn)門就站在床邊旁若無人的嘀嘀咕咕,看著那個“總裁”像個愣頭青一樣就知道瞅著人家姑娘傻笑,真正的總裁他雖然沒見過但也在電視上看到過。
哪一個不是長相一般的中年男人,往那一站就不怒自威。
再看看這個所謂的總裁,好看的都能去做模特了,年紀(jì)也不大,哪有半點(diǎn)總裁的樣子?
只是薛福順不知道,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此時此刻,他面前站著的這兩個旁若無人“談戀愛”的人都算得上總裁。
他的話成功的取悅了秦以寒,他一把攬住想要掙扎著脫身的年琳瑯,緩緩抬頭,幽深的雙眸望向薛福順的一瞬間,一陣駭人的氣勢隨著他的目光瞬間穿透了薛福順的內(nèi)心。
薛福順怔愣了一瞬,見秦以寒臉上依舊是方才那樣溫和的笑意,可眼底卻隱隱透著幾分能夠穿透人心的恢弘氣勢。
“你……真是的那個什么p的總裁?”
被他的氣勢一震,薛福順不由得信了幾分。
秦以寒微微一笑回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大手一攬一直在想辦法掙脫的年琳瑯再一次落在了他的懷里,年琳瑯側(cè)身坐在他的腿上,腰身被秦以寒死死環(huán)住再沒了半分可以掙扎的空間。
既然跑不掉就只能認(rèn)命了。
感受到懷中的人突然安靜下來,秦以寒唇邊的笑意多了幾分。
“拆遷款你想要多少,我給雙倍。”
年琳瑯疑惑回頭,眼神暗示著秦以寒不要沖動。
城中村那塊地皮很值錢的,更何況她去過薛福順的家,前前后后加起來怎么也有一百多平了。
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段,拆遷款他還要給雙倍?
要是他給了薛福順雙倍拆遷款的事情傳出去,師出無名到時候大家都來要怎么辦?
雖然這點(diǎn)錢對秦以寒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真的沒必要。
年琳瑯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嚴(yán)肅,松開了抓著秦以寒的手,沉聲說道:“順大爺,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到薛萍麗的住址,房產(chǎn)證我一定會幫你要回來的,他確實(shí)不是什么總裁,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她匆匆放下一句話,拉著秦以寒不由分說的往外走。
直到回到車?yán)?,年琳瑯才終于不再隱忍心里的怒火,扭過頭憤憤的看著秦以寒,吼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決定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這件事很復(fù)雜,根本就不是用錢能夠解決的!”
她始終以為秦以寒是在門外聽見了她和薛福順之間的對話,覺得只要給薛福順砸錢他就一定會同意搬走。
下一秒,秦以寒端出一臉茫然無辜的表情望著她,淡淡問道:“解決什么問題?”
他……還不知道???
年琳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條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內(nèi)心的煎熬猶如百爪撓心,秦以寒要是問起來她要怎么說……。
偷看了他的機(jī)密文件不能說,她斷定薛福順會出問題是因?yàn)榍笆赖幕貞浺膊荒苷f……。
還有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