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鷺島非常舒服,不冷不熱,氣候怡人,空氣也沒想象中那么潮濕。
當然。
得看跟哪個地方比,西北那片的人來到鷺島,最常掛在嘴邊一句話就是:被子怎么是濕的,衣服怎么還沒干?
清晨,朝陽東升。
春嬌醒來,美滋滋伸了個懶腰,雖然是快奔五的人,依舊還很臭美,宛如當年那個靚女。
下了床。
拖鞋邊上有幾張紙,春嬌微微一愣,面色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前一刻還是陽春三月,下一刻就是臘月寒冬,目光森冷盯著江河。
江河還在睡覺,察覺殺氣,迷迷糊糊睜開眼,忍不住一陣迷惑?!啊笤缟系?,怎么這樣看著我?怪慎人的……”
春嬌冷笑,丟出幾張紙?!斑@是什么?”
“……錢?”
江河心中一凜,目光下意識朝床底瞟,那兒藏著……不對,我將錢粘在床板,好幾次打掃衛(wèi)生都沒被發(fā)現(xiàn)。
……有問題,不能不打自招,說不定是在詐我。
江河竭力保持鎮(zhèn)定,暗暗觀察春嬌面色,腦子飛速轉(zhuǎn)動,想要窺破對方真正意圖。
春嬌哼聲?!安怀姓J是吧?”
“老婆,我錯了。”
江河果然還是那個江河,心理建設多好,認慫就有多快,干脆利落坦白從寬?!拔也辉摬厮椒垮X,真的,保證不會有……”
春嬌懶得聽,直接打斷,冰冷的伸出手?!澳脕戆??!?p> 江河舉起手發(fā)四?!啊瓫]了,就這些?!?p> “呵?!?p> 春嬌皮笑肉不笑。
江河咽了口口水,猶豫零點零一秒,瞬間翻身下床,伸出朝床底摸索。
摸著摸著……
江河神色大變,非常生氣回過頭?!安厮椒垮X是我不對,我認錯,但這些酒都是江珊買的,我一直都舍不得喝……”
春嬌翻了個白眼?!叭トトィl動你那些馬尿,給我漱口都嫌辣嘴?!?p> “那我的酒呢?”
江河抓耳撓腮,私房錢可以丟,但酒都是他珍藏的,絕對不能有絲毫差錯。
“反正我沒動,早上起來這些錢就在拖鞋邊上,應該是耗子叼出來的。”春嬌不耐煩揮手,懶得多說,床底下她早就檢查一遍,轉(zhuǎn)身就去了衛(wèi)生間。
下一刻。
……啊,天殺的?。?!
春嬌雙眼血紅,擇人而噬沖出來,五官變形,猙獰得像是地獄夜叉。
江河縮了縮脖子,有些心驚膽顫?!啊?,怎么了?”
春嬌咬牙切齒,怒火熊熊燃燒?!拔业幕瘖y品全沒了,咱家昨晚肯定招了賊?!?p> 江河迷惑不解,腦袋全是問號?!熬退阏匈\,也沒人會偷化妝品吧,再說,這一地的錢都不要,難不成來的是個傻子?”
春嬌一臉嫌棄?!拔夷瞧肯闼墙嘿I的,一瓶好幾萬,你那才多少錢,付個零頭都不夠的。”
……真以為誰都認識香水?
江河暗自吐槽,面上卻不敢顯露,可惜一想到那些酒,他就止不住心疼……江珊買的東西就沒有一個是次品,春嬌的香水動軌上萬,那些酒也不是普通貨色,全部都是頂好的極品。
……不會真招賊了吧?
江山擰了擰眉心,總感覺這事透著邪門,還是那句話,就算來的賊懂香水、懂酒,可也不至于放過錢吧?
……錢才多重?
里外才七八百塊,隨手揣兜里不就得了。
一大早,糟心。
接連經(jīng)歷私房錢曝光、丟酒、化妝品失蹤三件‘大事’,江河與春嬌變得無精打采。
接下來,還得上班。
江家的營生是小診所,時間相對自由,但也不能不開門,糊弄的洗漱了事,夫妻二人來到一樓。
……廚房。
望著空空如也廚房,再看著一片狼藉冰箱,江河與春嬌無聲對視,眼里顯露濃郁到極點的迷茫。
……丟香水、丟酒也就罷了,油鹽醬醋也能丟?
……
三樓,小窩。
江牧伸了個懶腰,從美夢中蘇醒。
小臭魚?
……一口氣灌了百來瓶酒,臭味被硬生生壓制,哪怕過去一夜,依舊沒有一點味道,唯獨‘丑’沒法改變。
沒辦法。
丑是天生的,喝再多的酒也不會變漂亮,除非去一趟南韓……或者,進化。
問題再一次回歸。
小臭魚突破靈境,實力到了,進化石也沒問題,為什么會進化失敗了呢?
解鈴還須系鈴人。
針對這個問題,江牧別無他法,只能去問段德,去找穆婉溪了解。
小臭魚已經(jīng)絕跡,千百年不曾出現(xiàn),網(wǎng)絡沒有這方面資料,只言片語都沒有,根本無從查詢。
尷尬的是。
段德表示無能為力,雖然常年下墓,但小臭魚十分神秘,除了種族名稱,更深的情報一概不知。
穆婉溪同樣如此,但卻答應幫忙查詢,若是找到線索,將會第一時間告知。
“……還是自己人靠譜?!?p> 放下手中電話,江牧深有感觸一嘆。
……
一樓,餐桌。
江河與春嬌精神恍惚,心不在焉坐著,就連江牧下樓,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完全一副自閉模樣,就連早餐都沒弄好。
……發(fā)生了什么?
江牧一臉迷惑,主動倒了牛奶、切好面包端到飯桌上,直到這時,兩夫妻才堪堪回神。
春嬌立刻詢問。“小牧……你昨晚有沒聽到什么異動?”
“沒有?!?p> 江牧搖頭。
江河嘆了口氣。“昨晚咱家遭了賊,我的酒、你媽的香水,還有廚房、冰箱里的調(diào)味料……全都被偷走了。”
“……噗,偷調(diào)味料的賊?”
江牧下意識笑出聲,緊接著意識到不對,想到昨夜種種事情,面色頓時一僵……心虛瞟了眼七彩毒蝶,默默吃著早餐。
……打死,不能說。
調(diào)味料不重要,春嬌的香水、江河的酒,這兩個絕對是禁忌,一旦承認……哪怕江牧十六歲,鐵定也得挨一頓混合雙打。
……精靈做的,關我啥事?
七彩毒蝶、白紋山君、冥火鳥也察覺到不妙,看到江牧默不作聲,有樣學樣,機智的當作不知道,極盡乖巧的吃著早點,有意無意降低存在感。
一頓早餐,詭異結(jié)束。
紙巾都顧不上拿,江牧抹了把嘴,抱起小臭魚,帶著化作巴掌大小七彩毒蝶、白紋山君、冥火鳥,飛也似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