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應(yīng)付那些討好的話了,白夢姝朝著屋門走去,扶起了丫鬟冬琴,聲音溫柔道:“以后且不可再失了儀態(tài),出門在外,你代表的可是白府的臉面。”
丫鬟冬琴連連點頭,低聲道:“謝謝小姐?!?p> 只要不被送到那惡窟就好。
安撫了姑娘幾句后,白夢姝聲音優(yōu)雅,語氣微促問道:“你剛說看到有人往三樓送飯,可看到三樓的人是誰?”
丫鬟冬琴被嚇得快忘了今日的事了,仔細回憶了一下,片刻,才緩緩說道。
“我看到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白衣公子,端著盤子,上面有幾個精致的小菜往三樓的方向去的,沒有看見三樓的人?!?p> 沒有看見三樓的人……
正在白夢姝思索的時候,那幾位姑娘又湊了上來。
“莫不是司華公子今日來了酒樓吧!”
“聽說,三樓只有司華公子才能進的,連掌柜的都進不去呢?!?p> “是啊,既然那小廝往三樓送飯,說不定是司華公子來酒樓視察了呢,
畢竟昨天發(fā)生了那樣的鬧劇,怕是會影響了酒樓生意?!?p> “這么一說確是有理,姝兒姐姐,你和司華公子那么熟,你去三樓肯定沒人敢攔的。”
“嗯嗯,對啊對啊,大家都不知道三樓是干嘛的呢,要是能跟姝兒姐姐一起去看看,我那幾個姐妹肯定要羨慕死啦?!?p> 白夢姝一聽,尷尬無比。
她哪里和華哥哥很熟,他都不認識自己呢。
不過,要說了解么,她一定是最了解的。
自從那日見了華哥哥,花了千兩銀子找人打探他的喜好。
這么一想,心底便有了底氣。
她朝丫鬟冬琴問道:“冬琴,你可還記得盤子上端的是什么菜嗎?”
“好像有糖醋小排,酸辣牛肉羹,辣炒腰花?!?p> 天意樓她常常跟著小姐光顧,所以大多菜色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什么。
聽完,白夢姝心內(nèi)底氣更足了。
“那就是了,華哥哥從來不愛吃這些濃辣之物,只愛吃清淡的。
所以,三樓的肯定不是華哥哥。再說了,他每日忙得很,很少有時間來酒樓的?!?p> 她為了能見華哥哥一面,三天兩頭的來這酒樓,就為了哪天能夠偶遇。
只要見到華哥哥,自己就能獲取他的芳心。
但是她連續(xù)來了好幾個月了,連個影子都沒見著,怎么可能今日就出現(xiàn)在這。
“三樓只有司華公子可以進的,不是他還能有誰啊?”
“不會是哪個心儀的姑娘吧!?”
“哎呀!姝兒你可不能大意啊,都城中愛慕司華公子的姑娘那么多,說不定哪天就偷偷爬上他的床了!”
白夢姝聽得心下一沉,確是如此。
若是她再見不到華哥哥,說不定就要被哪個狐媚子勾走了。
她不能再等了。
正準(zhǔn)備往屋外走,屋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一個背著藥箱的老者。
“小姐們安好。”
老者進了屋,便朝著里頭的姑娘們微微拜禮問好。
他還在堂中坐診呢,老爺也不在,突然被兩個小廝硬拖著來這天意樓。
想著人命關(guān)天,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便跟著兩個小廝緊趕慢趕的趕了過來,老腰都差點折了。
一進屋,看見屋內(nèi)桃紅柳綠的一片,還有兩個正站在門口。
各個臉上語笑嫣然,春風(fēng)滿面的樣子,哪有半分著急治病的樣子。
他快速掃了一圈屋內(nèi),心下了然。
禮貌地開口問道:“請問,是哪位小姐需要治???”
白夢媛一聽,什么治病,她們看起來像是有病的樣子嗎?
沒好氣地趕人,“你這人才有病,你這是特意過來咒我們的?
這是二樓雅間,沒有通行證進不來的,你是怎么進來的????”
這語氣聽得老者眉下一沉,皺著眉頭有些怒意,卻還是客氣道:“是你們的人帶老夫來的,說是有人燙傷了,還很嚴(yán)重?!?p> 燙傷?白夢媛一愣。
哦,對!是姐姐!
她頓時怒意更勝,語氣十分不善道:“來得也太慢了!若是我姐姐有個好歹,你能負責(zé)嗎???”
老者一聽,心內(nèi)很不喜歡這個小姑娘。
原以為富家小姐都是知書達禮文文靜靜的,沒想到還有如此潑辣的,真是開了眼界了!
他耐著性子回道:“抱歉,藥堂子離得遠了些,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
“請問,是哪位姑娘燙傷了,可還要老夫看看?!?p> 白夢媛還要斥責(zé),余光瞥見自家姐姐看向自己,便悻悻的閉上了嘴。
她忍不住嘛!還不是怕姐姐出事。
“大夫好,是我?!?p> 門口站立的一位姑娘突然開口道。
嗓音溫溫柔柔,如沐春風(fēng)。
老者見是身旁站著的一位姑娘,打扮素雅,儀態(tài)大方,倒是挺文靜的一個女生。
心中頓時欣慰了一下,就是說嘛,姑娘家都是文文靜靜的好,讓人舒服。
“請問姑娘是哪里燙傷了,目前可有什么不適感?”
話音落下,幾人已經(jīng)坐在了紅木桌旁。
白夢姝溫柔一笑,伸出手背給老者看,“是手背,被茶水濺到了,燙到的一瞬間疼,現(xiàn)在只有一些輕微的灼燒感了,但是碰到的話就會很疼。”
旁邊的丫鬟冬琴看了,眼睛里聚滿了水霧,自責(zé)道:“都怪奴婢,若不是奴婢冒冒失失的,小姐就不會被燙到了?!?p> 白夢媛一聽,火氣瞬間又上來了,“都是你這個狐媚子,要不是你,姐姐也不會燙成這樣!等回去我就讓娘把你關(guān)去柴房!”
老者正檢查白夢姝手背的傷勢,聽到這話,臉上有些不好看。
姑娘家家的,對無辜的下人動輒打罵,居然還要關(guān)進柴房,真是無教養(yǎng)?。?p> 瞧見面前的大夫一臉不悅,知道是讓外人看笑話了。
白夢姝趕緊打圓場,嗓音溫柔,卻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媛兒,冬琴也不是有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剛剛教你的都忘記了?”
想起自家姐姐說的要注意儀態(tài),白夢媛便不再多說,嘴上卻不自覺的哼了一聲。
賤蹄子,勾引大哥就算了,姐姐還如此寵溺,真是個狐媚子!
白夢姝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問起自己的傷勢,“大夫,我這傷要緊嗎,會不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