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發(fā)現(xiàn)那個家伙很不正常嗎?”幻天離沖著就要快步離去的雪明喊道。
聽到幻天離的這道聲音雪明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向幻天離:“誰不正常?”
“你還真沒看出來?”幻天離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畢竟雪明的修為比他高,他都能看出來的東西雪明居然看不出來。
“那個徐曉啊,他的臉色就很不對勁,看著很像用了什么特殊秘法后留下的后遺癥,而且如果你仔細感知他體內(nèi)的靈氣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的靈氣帶著不正常的陰寒,不是像你的靈氣那樣子寒冷,而是令人心里不適的陰寒?!?p> 雪明看著幻天離沉默了好一會兒,看他這副模樣,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或許是因為他的注意力更多地在炎郁身上吧。
但是在沉默之后,雪明的態(tài)度并沒有跟著改變:“有問題又怎么樣,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好奇心不要太重!”
“你這人真是無趣??!”幻天離搖了搖頭。
“我有說錯嗎?他和你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他就算有問題也不關(guān)你的事吧?!?p> “與我無關(guān)?那可不一定?!被锰祀x笑了笑,但是他這話似乎讓雪明更加不滿了。
“怎么可能會與你有關(guān)?你愛管就管吧,出事了與我無關(guān)!”雪明明顯不相信幻天離的措辭,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犀利,越來越不客氣,明顯帶上了幾分怒火,而且他這態(tài)度也讓幻天離變得不滿。
“你不信算了!”幻天離說完就轉(zhuǎn)過身不再搭理雪明了,他本來就沒有那么相信雪明,現(xiàn)在又擺出這么一副不信任的模樣,他也懶得再說什么了。
看著幻天離突然變冷漠的模樣,雪明的嘴角明顯地抽動了一下,當然他也沒有改變自己態(tài)度想法的意思,冷哼了一聲就重新轉(zhuǎn)過頭離開了。
“這家伙真走了?”幻天離回過頭看了一眼雪明消失的地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一開始是雪明硬要跟著他,他想趕也趕不走的那種,怎么現(xiàn)在就突然改變主意了?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被锰祀x皺著眉晃了晃腦袋,“算了,如果真的走了也好,跟這個家伙在一起太壓抑了?!?p> “不過這個家伙是真的走了嗎?”幻天離又有些狐疑,不過他也沒有辦法驗證,畢竟他的修為不如雪明,雪明要躲起來他想找出來的難度太大,索性就不管好了。
藍語城二級居住區(qū)的住房規(guī)定和外面的城市也不一樣,一個人只能住一個房子,而且住在哪里只能讓藍語宗負責任安排,不能自己做決定,想要住進去必須要到指定的地點向藍語宗負責的人申請,不過如果是一個團體的人一起申報的話都會盡可能安排在附近的。
炎郁現(xiàn)在就單獨坐在自己的房子里,他已經(jīng)和徐曉分開了,畢竟不能住在一個房子里。
過了一會兒炎郁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p> 炎郁的聲音落下后,一個中年人捧著一大堆文件走了進來,看他的長相似乎是當初北岳城覆滅的時候跟著炎郁一起逃跑的那幾個結(jié)丹境中的一個。
“少爺,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二級居住區(qū)能調(diào)查到的資料全都在這里了?!?p> “辛苦了?!毖子粽f著接過了那些文件放到了桌子上,不過中年人那聲少爺似乎讓他有些觸動。
“以后就不要叫我少爺了,炎家已經(jīng)沒有了?!痹谡f“炎家已經(jīng)沒有了”這幾個字的時候炎郁并沒有什么悲傷的意思,反而眉頭緊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那個中年人似乎也很意外,低著頭問道:“少爺為何今日突然要改口,之前不是一直這樣子稱呼的嗎?”
“過去的事還是讓他過去吧,我不想再想起來了?!闭f著炎郁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但是他的腦海里卻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來炎波的身影。
很明顯炎郁突然要改口和炎波有關(guān),幾年來當初跟著他的那批人一直這么叫,也就習慣了,大家都沒有多想什么,但是今天突然遇到炎波讓他想起來,他們叫他少爺是因為他是炎波的兒子,但這個父親他已經(jīng)不想要再承認了。
“那,我們幾個應(yīng)該要如何稱呼?”
“……”炎郁瞬間沉默了,該怎么稱呼他還真是一個好問題,徐曉的同伴都管他叫炎老弟,畢竟他年齡最小,而且之前也沒有見過,相互之間沒有過什么特別的稱呼,但是現(xiàn)在他面前的這位可不一樣,他們之間一直都是少爺和家族護衛(wèi)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要改口叫炎老弟感覺叫不出口。
但是不這么叫還能怎么叫,其他稱呼好像也不合適,也叫不出口。
“算了,不改了,就這樣吧?!毖子魢@了口氣,放棄了改變稱呼的想法。
在中年人走后,炎郁也離開了自己的房子,帶著那些文件朝徐曉住的地方走去,情報收集到了自然需要和徐曉這個大哥商量探討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等炎郁到了徐曉的住所以后卻愣住了。
“沒在?”看著按過門鈴后顯示室內(nèi)無人的大門,炎郁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點還會去哪里?”
“也不和我說一聲,這不是要人擔心嗎?”炎郁微微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往回走,但是剛走出兩步他就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不和我說,為什么不和我說?難道是因為要做的事不想讓我知道,或者說我不會同意他去做,最近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讓我反對去做的,除了……”
“不好!”炎郁的臉色變了,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自己的房子,放下手中的文件就又匆匆出門。
原本平靜的夜晚漸漸刮起了風,帶著空中厚重的云在月光下翻涌,隨風擾動的枯草撥弄著躺在草地里,靠在樹干上閉眼休息的炎波。
似乎是被不斷撥弄身體的野草驚擾到了,原本閉著眼睛的炎波突然睜開眼睛,手放到了自己腰間的刀上。
“這感覺……”炎波皺著眉頭緩緩站起身,看著周圍的黑暗,握著刀柄的手漸漸收緊。
片刻之后炎波感覺到了什么,目光一下子鎖定在了某個方向上,同時他原本緊鎖的眉頭漸漸松開,看起來一下子變得輕松了很多。
“出來吧,修為不如我還想偷襲我?”說著炎波已經(jīng)將自己的刀拔了出來,也就在他拔出刀的同一時間,徐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里。
“原來是你啊?!笨吹叫鞎匝撞ú幻饕馕兜匦α诵?,“是炎郁要你來殺我的?沒想到啊,我沒去找他他反而過來找我了?!?p> “原來你還記得他的名字?。 毙鞎詻]有正面回答炎波的問題,而是冰冷地吐出這么一句,“那你應(yīng)該還記得他是你兒子吧。”
炎波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表情變得有些陰冷:“記得又怎么樣,當初是他自己太弱小拖我的后腿,怪我什么?”
徐曉顯然也沒有料到炎郁會說出這種話,臉色也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
“親生骨肉又如何,沒有用的東西就是沒有用的東西,什么也改變不了!”炎波用近乎平靜的聲音說出了這么一句,他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消失,冷得就像一塊冰,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
“你真的是人嗎?”徐曉沒有想到炎波可以冷血到這種地步,正常別說是自己的兒子了,就是看著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人死掉,人也會有情緒波動,但凡是自己認識的,無情拋棄也會有內(nèi)疚感,炎波倒好,一點兒情感都沒有,他的血冷得他發(fā)顫。
但是炎波一點兒也不在乎徐曉的反應(yīng),只是緩緩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讓你有勇氣在修為不如我的情況下對我出手!”
聲音落下,炎波的身體做出前傾的動作,下一秒就直接到了徐曉面前,竟然主動向徐曉發(fā)動攻擊。
炎波主動出手明顯也在徐曉的意料之外,他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錯愕,好在他反應(yīng)也快,立刻將自己手中的刀擋在自己面前。
兩把武器一觸即發(fā),徐曉的身體在碰撞的一瞬間就不受控制地向后滑退,一直向后退出幾十米才停下。
“這個家伙的修為比我高很多?!毙鞎缘谋砬樽兊糜行┠兀@個時候炎波已經(jīng)到了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