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離三人都沒有仔細(xì)去記他們在宣恒的故居呆了多久,但是當(dāng)他們到一座城市歇腳的時候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變化,最明顯的一個就是菜價降了。
“看起來那幾個踏空境的修士是談出結(jié)果了啊?!背赀叧灾炖锏臇|西邊說道,他應(yīng)該是幻天離三個人中對這件事最感興趣了,畢竟是他親自調(diào)查的墨希和郝河,知道這件事情背后大概率有這兩人的影子。
“嗯?!被锰祀x這會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子冷漠了,積極地回了一句,“你要是還有興趣的話還可以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怎么回事,一般來說事情結(jié)束以后其中的很多原本藏得死死的秘密都會暴露出來,說不定你能發(fā)現(xiàn)什么?!?p> “你們不感興趣嗎?”楚陵似乎有些掃興,他還想幻天離能和他一起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這里面的事情呢,有同伴參與會有意思很多。
“這件事?lián)胶偷胶脦讉€踏空境巔峰的存在,你最好就自己去,帶上我們會拖你后腿?!被锰祀x表情很平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平靜。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自己拖后腿說得這么平靜的,一般來說自己拖隊(duì)友后腿不應(yīng)該感到有些羞愧嗎?”楚陵饒有興致地看著幻天離說道。
“承認(rèn)自己弱沒啥的,真正惡心的是好面子死不承認(rèn)自己不行,非要到臨場了,無法變更改變局面了才承認(rèn)自己不行那才是真的惡心?!?p> 聽完幻天離的話楚陵明顯的愣了愣,隨即露出了一絲微笑:“說的也是?!?p> “說真的,你現(xiàn)在給人的感覺就好多了,前幾天你那副模樣我還以為你變成冰塊了呢?!背臧咽址诺阶雷由贤兄掳涂粗锰祀x說道。
“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幻天離說這句話的聲音變得有些低,似乎不是很想說。
“想通了啥?”不過楚陵的好奇心明顯是被勾起來了,并沒有就這樣子算了,而是接著問道。
但是這次幻天離沒理他了,直接繼續(xù)管自己吃飯。
看著幻天離這又一次不搭理自己的模樣楚陵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他剛剛才說幻天離變了呢,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幻天離好像一點(diǎn)兒也沒變。
“好吧,你不想說就算了?!背暾f完也低下了頭繼續(xù)吃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他這句話現(xiàn)在聽起來特別有一種小孩子賭氣的感覺。
一旁看著幻天離和楚陵的雪明嘴角勾起了一絲幾乎不可見的弧度,而這弧度很快就消失了,就好像雪明從來沒有笑過。
不過三個人還沒有吃完一道聲音就勾起了他們的注意尤其是楚陵的注意。
“聽說嗎?東大洲那六位最有名實(shí)力最強(qiáng)的踏空境巔峰的修士一齊發(fā)布了一個通緝令,通緝了兩個人?!?p> “好家伙同時被六個踏空境巔峰的修士通緝,這兩人是誰啊,干了啥同時被六尊大佬盯上?”
“他們干了啥我也不知道,讓我吃驚的是這兩個人一個才結(jié)丹境,另一個更夸張還只是化真境?!?p> “好家伙,這種境界都讓那六尊大佬一齊出手,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本事啊,這兩人都叫啥呀?”
“好像是叫墨希和郝河?!?p> 聽到墨希和郝河這兩個名字,楚陵吃飯的動作明顯地停滯了一下,然后又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吃飯。
但是楚陵很快就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他看到幻天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下來筷子,正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看,閃著微光的眼中滿是揶揄:“怎么樣要不要去看看?”
“呃……我先把你們送回去以后再說吧?!背赀@話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他確實(shí)很有興趣很想弄清楚怎么回事,郝河這個主導(dǎo)一切的人最后卻被通緝,這其中絕對是發(fā)生了什么,還有他原本懷疑是間諜的墨希居然也被通緝了,這真的是讓他很好奇很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啊。
幻天離和楚陵談話的聲音相比起正常說話其實(shí)很小聲,普通人根本就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不過這對幻天離和楚陵來說并不算什么,他們什么修為啊,說小聲并不擔(dān)心對方聽不到,而且還可以避免周圍的人偷聽,當(dāng)然前提是周圍沒有修為和他們一樣,或者接近甚至比他們還高的人存在。
幾朵白云爬上來原本晴朗的天空,隨著白云而來的涼風(fēng)吹走了,樹木的枝葉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像是在急躁地呼喊。
在一片密林中,墨希背著郝河飛快地在林間穿梭,她背上的郝河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而她自己身上也有一些傷,頭發(fā)凌亂看起來有些狼狽。
墨希的步伐似乎也因?yàn)橹倍兊糜行┝鑱y,在奔跑的過程中她還在不斷地回頭看去,似乎是在緊張焦慮著什么。
一道異常的風(fēng)聲響起,墨希感覺到了什么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想都不想就朝一旁跳去。
緊接著就是一道刀光閃過,墨希原本站立的地方瞬間多出了一道切口,下一瞬間,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空氣中,那人臉色冰冷,眼中寫滿了冷漠,看著狼狽地落到一邊的墨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
“我說過,你跑不掉的!”聲音落下,那個人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不好!”墨希反應(yīng)很快,雙腳猛地再次發(fā)力,高高地跳起。
也就在墨希跳起來的一瞬間,她的腳下冰冷的刀光再次閃過,直接將周圍幾十米的樹木一齊切斷,所有的樹木切口整齊而又光滑。
樹木斷裂傾倒,一瞬間落葉紛飛,對墨希來說她現(xiàn)在就和這些落葉一樣,完全就是在空中飄浮毫無根基,無法把控自己的生命,她的對手比她強(qiáng)太多,與其說現(xiàn)在她現(xiàn)在是在和敵人交手,不如說她是在掙扎,她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尤其是她還背著一個傷員。
而她的敵人不會因?yàn)樗臓顟B(tài)不好而手軟,這一次墨希還沒有站穩(wěn),刀光就再一次斜劈而來,逼得她再次向側(cè)面跳去,而這次她實(shí)在是太倉促了,還沒有站穩(wěn),剛剛抬起頭就看到那刀光已經(jīng)急速朝她的面門而來,這一次她連閃避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看著迎面而來的冰冷的刀,墨希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這一刻她甚至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yīng)。
樹葉仍在空中飛舞,有些樹葉已經(jīng)落到墨希的身邊,而在這些樹葉中,有那么一片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竹葉不偏不倚地飄到了那刀光和墨希之間,然后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刀光落到竹葉上非但沒有將竹葉撕碎,那道光反而被彈開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那個攻擊墨希的人的身影在這一刻重新顯露出來,他的手里握著他那柄高高彈起完全收不回來的刀,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驚駭。
也就在這時另外一片竹葉也在他面前緩緩飄落,但是這緩緩只是看起來的,以這飄落的竹葉為參照,周圍的一起在這一刻都幾乎是靜止,而那竹葉卻在以正常的速度落下。
竹葉飄落到那個人的頭頂上,卻并沒有停在那里,而是毫不受阻礙地繼續(xù)往下,垂直地在那個人的血肉里往下,就好像這個人的血肉完全就不存在一樣,那個人的身體也像豆腐塊一樣直接被切開了,只留下一道筆直的血線。
時光又好像恢復(fù)了正常的流轉(zhuǎn),那個人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的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再也合不上了。
墨希的呼吸變得異常的急促,臉上全是冷汗,既是累得也是嚇的,這會兒她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怎么回事。
“還好嗎?”一道溫和的男聲響起,一個青年出現(xiàn)在了墨希面前,如果幻天離看到這個青年的話一定會驚訝的,因?yàn)檫@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來到東大洲以后便不見蹤影的竹溪!
竹溪的目光鎖定在墨希的身上,他的表情非常復(fù)雜,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看了墨希好久,然后才抿了抿嘴說出了接下來的話:
“別來無恙,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