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軟綿綿的大床讓林奕十分貪戀,她一覺醒來已經(jīng)十點,已經(jīng)很久沒睡得這么好過了。果然,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家都是最好的療養(yǎng)地,見到父母之后,她的心情也明朗了很多。
突然想起些什么,她伸手去摸床柜上的手機,卻看到了一張便利貼,她撕下來,上面寫著:祝,一切安好!肖煜。
一切安好?他為什么要祝自己一切安好?一股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為什么她會有一種離別的感覺,于是立馬跳下床穿上鞋去了客房。
床鋪整整齊齊,就好像沒有人睡過一樣,他的行李也不見了,唯一能證明他來過的是房間里還存留著淡淡的古龍水香。
她又跑到客廳,父母正在喝茶。
“爸,媽,肖煜去哪了?”
跟父母的淡定比起來,林奕現(xiàn)在的樣子相當(dāng)狼狽,“哦,肖煜今天一大早突然接到公司的消息,說公司有急事要回去處理,就提前回去了,他看你在睡覺就沒吵醒你,讓我們轉(zhuǎn)告你一聲?!?p> 聽到父母的解釋,林奕這才松了口氣。
梳洗好之后,她又給肖煜打了個電話,卻無人接聽。
陪了父母兩天之后,林奕也回了s市。
可是當(dāng)她回到麗?;▓@的時候卻沒看到肖煜,甚至連衣柜里也沒了他的衣服,書房也空空蕩蕩。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聯(lián)想起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將它們逐一串聯(lián)起來。
從那天回家起他的狀態(tài)就有點不對,雖然算不上無精打采,但還是無法掩蓋他的心事重重。第二天他便獨自回了s市,如果真是公司有事,那為什么要在留下的紙條上寫一切安好?而且這幾天來,林奕每天都會給他打一通電話,但是卻一直都沒人接聽?,F(xiàn)在她回來了,他卻像人間蒸發(fā)一樣無影無蹤。
他到底去了哪里?難道是去出差了嗎?
想著想著,她看到茶幾上的百合已經(jīng)有點枯萎。也是,她以前每天都會給百合換一次水,可是自從見到黎子軒之后,一直到現(xiàn)在,一個多星期了都還沒換過水。
她起身去廚房接水,隱約聽到有鑰匙插進門孔的聲音。林奕的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抹微笑,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回來了?”
半晌,她也沒有聽到聲音。
抬起頭,卻是孟澤。
“林小姐。”孟澤禮貌的打招呼。
“孟澤,肖煜呢?”
“肖總已經(jīng)不住這了?!?p> “不住這了?”林奕把百合插進花瓶之后直起身來。“他人呢?”
他還真是說風(fēng)就是風(fēng),說雨就是雨,攪亂了一池春水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
“在車上,我是替肖總過來拿文件的,前些天落在了這里……”
還未等孟澤說完,她便徑直向外走去,直接奔向停在門口的奔馳車。
她敲了敲車窗,可是車里卻沒有半點動靜。肖煜正在聚精會神的看報表,絲毫沒有聽到敲窗的聲音。
看來他是鐵了心不理她,林奕想。
“肖煜,你給我下車。”
聽到熟悉的聲音,肖煜的瞳孔猛地放大,合上電腦,立刻打開了車門。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她好像有點生氣,圓圓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這應(yīng)該是幻覺吧,她怎么可能會回來呢?
“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你去哪了?”
對于她迎頭砸來的這些問題,肖煜好像都沒聽到一樣,他慢慢抬起手,去觸摸眼前的人,是真的!她真的回來了!
“你…..你怎么回來了?”
林奕一頭霧水,難道他以為她不會回來了嗎?
“我們的合約不是還沒結(jié)束嗎?我有話跟你說?!?p> 肖煜對拿了文件歸來的孟澤說:“孟澤,你先走?!?p> 她靜靜的站在窗前,波浪卷發(fā)垂在背后,連背影都如此好看,“孟澤說,你不住這了?!?p> “這幾天公司很忙,所以我都住在公司?!?p> 她突然被人從背后環(huán)抱住,肖煜的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p> 林奕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我……我得把合約履行完,再說,你之前不是說過,我到哪你都能找到我嗎?”
他的力度更緊了,緊緊的將她擁住,仿佛擁著一個失而復(fù)得之物。林奕不會知道這兩天他是怎么過來的,唯有投入進工作當(dāng)中,他才能讓自己不去想她。她不知道他掙扎了多久才放她走的嗎?可是她竟然回來了,那么,他便再也不要放開她。
“肖煜,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很開心?!?p> 他很開心,林奕可以回來。
瑞雄地產(chǎn)的會客廳里,黎子軒翹著二郎腿,等待著合作伙伴的到來。今天的合作伙伴可不是一般人,正是那位明明說好了但是卻沒有給他投資的魏元。
這件事黎子軒一直記在心里,本來這個案子不歸黎子軒負責(zé),但在無意間看到對方的公司是之前沒有給他投資的公司之后,他從銷售部要來了這個案子。
而這間公司的負責(zé)人也正是當(dāng)初害他陷進水深火熱之中的魏元。
黎子軒修長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會議桌,臉上浮出一抹有趣的笑容,待會的場景一定很好玩。
咚—咚—咚。
黎子軒將翹起的腿收回,“請進?!?p> 魏元手上提著公務(wù)包,站在黎子軒背后,“你好,黎總,我是誠君公司的負責(zé)人?!?p> 這個熟悉的聲音,即使經(jīng)過綿長的歲月,黎子軒也不會忘記。他站起身,伸出手,“你好,我是黎子軒,好久不見啊,魏總?!?p> 魏元驚訝不已,“黎總居然就是你?”
“魏總,是我,咱們坐下說話吧?!?p> “哎,好好好?!?p> 他們?nèi)胱?,魏元眼里的不可思議依舊寫滿了整張臉,黎子軒心里自然是掩蓋不住的得意。
“看著你有今天的成績我真的很高興,當(dāng)初看你們的項目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恰好那個時候肖氏給我們拋來橄欖枝,要不然你的項目一定是最好的選擇?!?p> “你說什么?肖氏?”
“是啊,本來當(dāng)初我們已經(jīng)決定要給你們投資,可是肖氏突然要和我們合作一個項目,我們手上沒有多余的資金,于是便選了肖氏,黎總,你應(yīng)該能理解吧,沒人能拒絕得了房地產(chǎn)界的大企業(yè)?!?p> 黎子軒頓了頓,然后道:“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能理解?!?p> 原來一切都是肖煜,將他們四人的關(guān)系變成今天這個地步的罪魁禍?zhǔn)拙褪切れ?。黎子軒冷笑,不愧是大老板,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竟廢了這么大功夫,讓魏元撤資不過是他為了得到林奕走的一步棋罷了,而自己,則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魏總,感謝您能告訴我這些。我們合作的這個項目,我一定會吩咐手底下的人好好對待的?!?p> 魏元急忙道謝,“我真是沒看錯人啊,你不僅年輕有為,還顧及舊情,日后一定會大有作為?!?p> “您過獎了,我們具體來談一談合作的問題吧?!?p> “好?!?p> 本來黎子軒沒準(zhǔn)備給他好果子吃,但是魏元提供了重要信息,所以整個交流過程黎子軒都沒有為難他,相反還給了他諸多福利。
談好之后,魏元高興的走出了瑞雄地產(chǎn)的大廈。
他不會知道,他今天的意外之言會給黎子軒、肖煜和林奕將來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