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定南望著頭頂?shù)氖捰?,聽著他寬慰自己的玩笑話,眼淚竟然不聽使喚的冒了出來。
可此時此刻的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聽見蕭御扎在山腰上的刀又向下劃了一道,兩個人的身體也隨著向下了一截。
“你不該下來?!毖喽险f道。
蕭御嘴角噙笑,瞧著自己握著刀的手,又瞧了瞧燕定南,她還是一如往常冷靜的分析當(dāng)下的形勢,可是事已至此,他們的想與注定每一次都不平靜。
蕭御瞧著燕定南的模樣笑了一下說道“看來你水性還不錯?!?p> 燕定南聽了這一句,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見黑暗中,蕭御忽然松開了握著刀刃的手,燕定南再一次的向下落去,只是這一次,蕭御左手方一用力,燕定南就被他拉入了懷中,將她的頭護在了自己的懷里。
燕定南的頭被這樣死死地護著,即便想抬頭看一眼卻也無法掙脫。
蕭御緊緊懷抱著燕定南,兩個人頭朝著下方噗通一聲扎進了江水中。
水流湍急,二人在水中一邊一邊向上翻騰著,一邊緊緊的拉著手,可今夜的江水洶涌無比,燕定南多少次的探頭都被江水狠狠地拍了下去。
幾次冒頭后,終究還是無法換氣,在水中漸漸沉溺。
彼時,燕定南知道自己游蕩在水中,可身體卻像是一條落入海底的小魚,等待著被水里的猛獸吃掉。
忽然,昏迷之中的燕定南感受到一雙溫暖的大手托住了自己的臉頰,溫?zé)岬淖齑礁采w在了她的嘴唇之上,身體也漸漸浮了起來。
暴風(fēng)后的天氣總是一片晴朗,刺眼的日光照耀在燕定南的身上,從一片陰冷黑暗來到了一片溫暖光明,燕定南的身子漸漸感受到了溫暖。
她的眼睛微微的張開,一絲耀眼的光芒便刺入她的眼睛,她本能的想伸手去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被人死死地抓著。
她扭頭去看,在她的側(cè)面蕭御正毫無聲息的躺在岸邊。
“蕭御。。?!彼贿吅爸?,一邊托躺著還有些潮濕的身子朝蕭御挪了過去,不斷搖晃著他的身體。
待蕭御重重的咳嗽了幾聲,燕定南才放心了下來,輕聲喊道“天宗,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睜開眼看看能看清嗎?”
蕭御慢慢睜眼,挑眉斜眼看著燕定南,輕聲說道“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人遇水遭難你不該給他渡氣嗎。”
燕定南聽著蕭御調(diào)戲著自己,雖表面有些無奈,心里卻因他還有精力開玩笑而放心了下來。
蕭御順勢從地上坐了起來,二人朝著這山峰看去,燕定南歪頭瞧著,覺得似曾相識,呢喃道“這是。。?!?p> “是度汝峰。”蕭御笑道。
“你也知道度汝峰?”燕定南輕問道。
見蕭御不言,燕定南也不多問,想著山頭上還有一處他師傅當(dāng)年的故居,曾經(jīng)她無數(shù)次在燕宮里對此處魂牽夢繞,又多次在赤霞的山頭望穿云霧而不得,如今卻是這樣的機緣巧合之下和蕭御來到了這里。
燕定南心中覺得冥冥之中是師傅在保護著她,引領(lǐng)著她。
二人相伴行至山頭,曾經(jīng)的竹屋還在,只是周圍荒草叢生,落葉凋零,再無當(dāng)年的悠然模樣。
燕定南看著眼前兩層竹屋,回想當(dāng)年她和師傅在這山中劈柴燒火讀書的日子,每一個角落都有著她珍貴的回憶。
蕭御看著穿過自己在這竹屋面前獨自回憶的燕定南,竟感覺有一絲被冷落的感覺,忽捂著胸口哎呦了一聲。
這一聲把燕定南從回憶中抽離了出來,燕定南回頭正看到猙獰著臉的蕭御,方才想起他為了就自己也受了不少困難,不論如何二人還是上下級的關(guān)系,正準(zhǔn)備好好關(guān)懷一番。
忽然一跺腳,“不好了!”
蕭御直起身子,全然沒了傷痛的模樣,只聽燕定南說道“赤霞怎么辦!我阿姐他們現(xiàn)下如何。。。”
蕭御并未覺得這樣想法跳躍的燕定南有何不妥,早已習(xí)以為常,只笑說道“你阿姐和赤霞你不必擔(dān)心了,我自收了你的信件便知道敵人有詐,呆了楚國最強的兵力來營救,那便現(xiàn)下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楚云歌拿下了?!?p> “楚云歌?楚國的大皇子嗎?”燕定南問道
蕭御點頭,又聽燕定南說道“那太好了,我阿姐終于可以和姐夫團聚了?!?p> 蕭御知道燕定南口中之人是烏托,想到烏托身受重傷,赤霞又因他們落入圈套而遭此大難,心中又燃起了深深的愧疚。
燕定南見蕭御面露難色,心中便有些更加擔(dān)心猜想,“天宗怎么了?是不是我姐夫他發(fā)生什么事了?”
蕭御頓了頓說道“烏托他。。。他受傷了。。?!?p> “受傷了?嚴(yán)重嗎?”燕定南試探的問道。見蕭御不言,便小心追問道“很嚴(yán)重。。。他還活著嗎?”
蕭御被這一問輕笑說道“他還活著。一切都是我的失誤,猜中了敵人的埋伏?!?p> 蕭御此刻無法知曉自己愧疚的表情,但這一切都被面前的燕定南看在了眼里,燕定南只覺得眼下姐夫姐姐都沒事才是最重要的,而其他都不過是個人的選擇罷了。
燕定南走向蕭御,說道“天宗不必自責(zé),我姐夫重情重義,我阿姐更是心懷大義,一切都是我們家人自愿所為,只為無愧于心?!?p> 蕭御沒有接下燕定南的話,只輕笑道“我去找點柴火生火?!?p> 燕定南知道這山是他師傅當(dāng)年鐘愛之處,山中層巒盤繞,江上云霧重重,正是隱蔽的好去處,見他轉(zhuǎn)身就要走,便問道“你能找到回來的路嗎?”
蕭御輕笑一聲,也不回答,只挑眉看著燕定南,仿佛胸有成竹的樣子。
燕定南見蕭御走后,瞧著眼前的屋子滿滿的回憶,難得心無雜念,便私心想住下幾日。
倒騰枯草繁枝收拾屋子這些粗活對于燕定南來說并不難。
多年前,就在這個屋檐下,她的師傅負一大師曾經(jīng)帶著她在這個樓梯下打坐,那時候她還小不知道如何平心靜氣,平日里的一只鳥兒,一只蛐蛐兒便可擾了她的心性。
那時候師傅就總是罰她清理雜草,好好一雙玉手弄得滿是繭子,好像跟著高人練了多少年的武功似的。
滴溜圓
真不會寫戀愛呀,戀愛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