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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尋東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宴會

槿尋東君 明晷 3056 2021-08-22 00:00:00

  002.

  兩日的時間在少年的眼中過得格外漫長,透過石壁上唯一的窗他能看到昏暗的光,卻仍舊分不清那是太陽還是月亮。

  再見那身明黃色的衣裙時他如蒙大赦般慶幸世紀(jì)般的煎熬終于結(jié)束,女孩來到他的面前為他解開鎖鏈,湖藍(lán)色的眼睛在與他對視后轉(zhuǎn)瞬分離,昏黃的燭燈被她穩(wěn)穩(wěn)端在手中,她默默在前面走著,仍舊不言語。

  凝望著木槿的背影,她還穿著他送她的衣裙,那么便證明她并未反感與他的聯(lián)系——他突然自我安慰般歡喜。

  神明的盛宴是他覺得最無趣的日子,眾神于杯盞間博弈,言語中都藏著一把鋒利的刀,在關(guān)鍵時候拔出,扼住對方的咽喉,希望取得自己滿意的結(jié)果。

  可這次他卻躍躍欲試著,心里揣了把菜刀,若是那默克小兒敢提半字有關(guān)姻親之事,他便把他的豬嘴剁下,泡著酒配一桌好菜。

  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太陽神與靜謐安寧的側(cè)使在席間總是坐在一起,這是眾神早有認(rèn)知的默契,于是在這場宴會里,也有人想看看,當(dāng)著姻親求娶到側(cè)使頭上了,這東方使者座下的利刃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呢?

  未至席間便聽見了少年爽朗的笑,居于宴會頂端的墨發(fā)女孩微微皺了眉,看向亭外,少年身著明麗的黃,衣口的繡紋是葵花的模樣,層層疊疊延伸至腰間,被深棕色的紋云腰帶環(huán)繞,腕部的袖口收緊,露出貼合手臂的護(hù)腕,少年的目光不時向席間瞟去,舉起帶著護(hù)腕的手理了理自己整齊的頭發(fā),長長的馬尾搖擺著,就像它的主人般招搖,吸引著席間賓客的目光。

  身著明麗長裙的女孩緊隨其后,銀色的發(fā)少見地綰成了髻,一根雕工精致的木簪扎在腦后將頭發(fā)固定住,露出了光滑的頸,她的眼眸明亮,環(huán)顧廳中賓客,微行一禮表示姍姍來遲的歉意,端莊且優(yōu)雅地拉著少年的手臂快速落座。

  席中的花神抿唇淺淺地笑著,看著少年恨不得把那西方側(cè)使拖到自己面前,讓他看看自己和木槿是如何登對的模樣,她終于明白為何少年即使在被關(guān)禁閉也要冒著被再次處罰的風(fēng)險拜托她連夜趕制這身與木槿相稱的衣服了。

  可這似乎并不能讓那不識抬舉的西方側(cè)使認(rèn)命退場。

  在聽見從默克嘴里悠悠飄出“求娶”二字時,少年人微挑著眉頭食指似乎不耐地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對面那默克小嘴上的胡子便猝不及防地燃燒了起來。

  男子慘烈的大叫聲在廳中回蕩,少年人別過臉去偷笑的表情盡數(shù)落入身側(cè)女孩的眼中。視線對上,他心虛地別過了臉,不敢再看她。

  女孩的手輕敷上他的指尖,輕拍了拍,示意他不要再這樣做。她的目光看著對面的人,表情中是沉穩(wěn)與堅毅,少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坐于使者旁的西方使者穆格雷的目光冷冽,微微皺起的眉頭似乎看穿了少年的把戲。女孩拉著他的手緊了緊,似乎是在告訴他“不要擔(dān)心?!?p>  穆格雷輕輕揮手,默克臉上燃燒的火焰隨之消滅。終于擺脫火焰的男人似乎中驚嚇中緩了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東方丟了臉,訕訕地笑著坐回桌前,臉上的表情還是和藹的模樣,卻在配上那燒焦的胡子和那雙不再嬉笑的眼睛時組合出了狼狽的狠意。

  男人的目光與木槿相接,她依舊微微笑著,保持的端莊的模樣,但那雙眼睛似乎在對男人說:“您要是再多說一句話,下次燒得便不是您的胡子了。”

  東君忽地縮了縮脖子,覺得木槿比那穆格雷更可怕,垂眸看了看被木槿覆住的手指,他很確定剛才是自己施的法。

  “木槿?!弊诟呶坏哪l(fā)女孩輕輕喚了她的名,肅穆的語氣讓少年的心緊了緊,他這才回過神來,剛才自己發(fā)呆的瞬間默克那狗東西又提起聯(lián)姻之事了。

  東君再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默克已經(jīng)打理好了自己,胡須雖是斷了一截不好拔了,可他那張不安分的嘴還是可以拿刀處理處理的。

  “你意下如何?”女孩似乎是怕他有什么動作,所以輕輕按住了他,水靈的眸子似乎帶著笑意,語氣卻是不容拒絕:“默克先生對于東西方聯(lián)姻的好意木槿心領(lǐng)了,但是除卻聯(lián)姻,我們還有更好地合作方法不是嗎?”

  “可還有比聯(lián)姻更能鞏固兩方感情的方法嗎?”男人笑著捋了捋自己只剩半截的胡子,“東陸的人類也常有以聯(lián)姻建立兩邦之好的事情不是嗎?”

  端坐于高位的使者在聽見這話后忽地皺了眉,纖纖玉手端起桌上的杯盞,在手中晃了晃,居高臨下地瞥著他,“那這么說,我們還得感謝側(cè)使您愿意與我們聯(lián)姻一事了?”她的話語中帶著嘲諷與不耐,冰寒的目光落在默克的身上讓他顫了聲,“不是,使者您誤會了......”

  端坐于高位的女孩似乎忽地?fù)Q了一個人般不再嚴(yán)肅,她的唇角微勾目光落下,壓得男人說不出話,“且不說是否門當(dāng)戶對,”她的聲音忽地上調(diào),堵住了男人辯解的話語。

  忽地站起身緩緩向中央走近,手中的杯盞搖晃著瓊漿,嘴中是探究的語氣,像極了人界那些大戶人家嫁女兒時為難來求娶的小書生的老母親,“我們東陸講究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女孩的目光向他瞥了一眼,“請問您的媒婆呢?您的聘禮呢?”

  “這......”男人說不出話,只得偏了偏頭看向身旁依舊端坐著的男子,卻又被女孩突然提高的聲音嚇回了頭,“既然什么都沒有,那何來求娶之說?”女孩的眼神忽地冷了下來,“西方側(cè)使可是好大的面子啊,這就算是放在東陸人間,也沒有‘空手套白狼’的說法?!?p>  木槿看著中央墨發(fā)女孩的模樣抿唇笑了起來,微微側(cè)眸看了東君一眼,似乎是在跟他說:“看吧,都說了沒問題的?!?p>  “我即是媒人,”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子忽地發(fā)了話,穆格雷沉聲看著她,“聘禮,西方神界的三處靈脈?!?p>  “東方月雅小姐認(rèn)為如何?”穆格雷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禮貌且克制。

  “三處靈脈,”她似乎是掂量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可真是大手筆呢?!?p>  輕快的腳步向他們湊近,放下手中的杯盞,女孩走到了穆格雷的面前,“那我把木槿嫁給先生你,好不好?”

  全場噤聲。

  沒有想到她會說這種話的穆格雷微微皺了眉,這人以前沒這么不正經(jīng)吧?

  良久后,兩字緩緩從他的口中吐出:“不可。”

  女孩的臉上緩緩浮現(xiàn)出失落的神情,“真是可惜,”緩緩回轉(zhuǎn)身,她端走了自己的茶杯,“那便算了吧?!?p>  穆格雷皺了眉,看著女孩悠悠然的背影拿不準(zhǔn)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便又聽見她說道:“阿槿可是我的寶貝女兒,不為她選個好夫婿,我不放心啊?!?p>  “......”穆格雷思索著,又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再加兩座靈礦?!?p>  木槿清晰地看見小月的眼睛亮了,心中一愣,見女孩瞬間轉(zhuǎn)了身,杯中的茶水一滴未灑,臉上帶著端莊的笑容,回復(fù)了他,“若是把您加上我也許會同意。”

  穆格雷緊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可算知道了,這丫頭是鐵了心不嫁木槿了。

  “既然使者都這么說了,”穆格雷開口,話還未說完便被側(cè)使打斷,“使者......”身旁的默克似乎還不愿意放棄,低聲叫著穆格雷,希望能有挽回的余地。

  穆格雷忽地停下了話頭,不再言語。

  見到這是個機(jī)會,默克開了口,“敢問將木槿嫁于我,會讓使者不放心嗎?還是說,”默克頓了頓,嘴角扯出一抹笑繼續(xù)說道:“使者看不上我西方側(cè)使的身份,覺得我配不上她?”

  廳中頓時又是一片寂靜——這西方側(cè)使的帽子扣得還挺大。

  廳中的女孩忽地笑了起來,端著杯盞腳步輕盈地回到自己的主座,揭開茶蓋,微抿一口,她抬起了眸,“默克先生,您這話可就言重了。你都敢打斷你們使者說話,我還敢瞧不起您嗎?”

  一句話將默克塞得啞口無言,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確實(shí)逾矩了。

  “您可能不知道,我座下兩位側(cè)使皆是由我所育,除卻職位關(guān)系外,我們在人間還被稱為‘母女’。”女孩清朗的聲音在廳中回蕩,一言一語都清清楚楚地傳進(jìn)男子的耳朵里,“母親單純想為自己女兒謀位好夫婿有什么問題嗎?”

  “穆格雷先生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至今單身,我選他難道不行嗎?”

  “還是說您覺得您們的使者還不如您呢?”

  默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只聽見身旁的使者張嘴說道:“此事便作罷吧?!?p>  “莫要再提了?!蹦赂窭渍f,他忽地覺得心里悶悶的。

  東君呆愣愣地偏頭看著坐于主位的使者,他從未知道那冰霜般的使者竟是這般能說會道的樣子,緩緩向她伸出了大拇指。

  小月偏頭看著席下的兩人,將茶碗放在桌上,臉上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

明晷

完了完了,寫了三次小月和穆格雷的對手戲后突然覺得這一對好好磕!天哪太上頭了,,,,不行不行,我要堅定點(diǎn),小月是南宮的是南宮的?。?!   淦!我先給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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