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西風(fēng)襲東庭,夢里黃花皆凋零。
七天后的夜里,戌時,秋風(fēng)蕭瑟,花草漸黃,簡陋的木屋內(nèi),一位身著樸素的少年,從墻上取下掛著的黑色長袍,往身上一披,遮掩嚴(yán)實后,踏步而出,轉(zhuǎn)身輕輕關(guān)上門栓緊后,往右邊的小路走去。
夜里,身影被月光拉長,黑袍下那雙深邃的眸子,視角向前,低頭快步的走著,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了交易彷市的街道。
此時的交易彷街道,空寂無聲,四周的商鋪幾乎全部關(guān)閉,只有不遠(yuǎn)處的靈藥齋,還有微光照射。
黑袍人拉了拉帽檐,整了整袖間,踏步向前,來到靈藥齋大門前,此時靈藥齋的一個伙計,正拿木板擋門栓起,正打算打烊,稀奇的看著眼前身著黑袍之人,矗立著一動不動,連樣貌都遮掩住,心驚后皺眉道:“這位貴客,本店今晚已經(jīng)打烊了,明日再來!”
“生意上門,且有不做的道理?!甭曇舻统?,像是刻意間壓低嗓音。
居然不由他說,低頭徑直邁過門坎,進(jìn)到店中。
一臉麻子的伙計,面露驚色,心里害怕起來,這人偏偏在大半夜上門來,不會是有所圖謀吧!
旋即放下手中的木門板,側(cè)著身子緩緩向角落移動去,瞬間取下懸掛墻上剛磨好的藥鍘刀,藏于身后,謹(jǐn)慎的向黑袍人走去。
“貴客深夜臨門,莫非是急需靈藥?”伙計快步上前,橫在黑袍人面前,笑容可鞠的問道。
“放心,不會打擾你太久,我只需要一物,你取來便是?!彪p臂環(huán)抱于前,低著頭,一身黑袍遮掩的嚴(yán)嚴(yán)實實。
麻子臉伙計,聞言遲疑片刻,剛要開口詢問,此時藥柜旁的簾布內(nèi),傳來聲音:“誰?。⊥醵槭遣皇悄阌滞祽?,叫你關(guān)個門還這么磨磨嘰嘰的,小心我扣你工錢!”
“劉管事的,不是我偷懶,是有客進(jìn)門,要購買靈株,我正招待著呢?”王二麻急忙回應(yīng)著。
“喔!都這么晚了,居然還有人買靈株?!备糸g內(nèi),一臉肥胖的中年男子,捋了捋他那八字胡,放下手中的藥草,急忙走出。
姓劉的管事走出后,直接來到案幾后,右手揉捏著胡子,身子左傾靠著案幾,仔細(xì)的打量著眼前身著怪異之人,半響后方才開口:“這大半夜的,客觀臨近打烊之際匆忙上門,一身打扮怪異無比,不知道還以為是打家劫舍的呢?”
雖然帶著戲言玩笑的語氣,只是輕輕試探,心里卻是琢磨著,眼前側(cè)著的黑袍人,古怪無比,自己鍛體八層現(xiàn)在還看不出修為高低。
此人身著怪異,遮蔽五官,裹著身型,進(jìn)來就直接矗立在那,這么晚難道急需靈株丹藥?先試探再說。
而這王二麻背對著自己,右手握著鍘刀藏于身后,這小子還算精明,有點眼力見兒,默默點頭。
“管事說笑了,只是趕巧而已……”
“這掌柜的剛走,客觀就上門了,說是巧合,誰信呢?”陰鷙的眼神顯露出來。
“唐突前來,是在下冒昧打擾,我買完東西,立馬就走,難道靈藥齋,有生意不做?”此時的黑袍人,紋絲不動,話鋒轉(zhuǎn)變質(zhì)問而起。
“哪里!開門自然是做生意,只是客觀這么晚光臨小店,讓人不由得想起圖謀不軌?!庇樞χ?,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
“哼!不差你錢就是,我只需一物?!崩浜咭宦?,讓身旁的王二麻,心顫一下,不由自主的握緊手中的鍘刀,其實他的掌心早已冒出細(xì)汗,神情緊張無比。
“這……”劉管事晦澀開口,有些難為情,這等事情還是他頭一次遇見,心想著,你倒是先給我錢??!我這揪著心忐忑不安,你給錢,我交貨,你馬上走人,我好打烊歇息。
僵持一伙,黑袍人從袖中拿出一張金幣卡,繞過王二麻,直接丟在案幾上。
王二麻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黑袍人,一瞬間已經(jīng)到達(dá)他的身后,顫抖的雙腿,緩緩移動著,生怕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握著的鍘刀。
“這是一千金幣卡,購買兩株蘊靈草足夠了,你取來,我便走?!焙谂廴送耆珱]理會兩人此刻的表情,那黑袍長帽檐下,只露出一點下頜。
劉管事停下揉捏胡子的手,拿起案幾上的銀色金幣卡,這只是普通的一千百金幣銀卡,遲疑中,緩緩收起,心中好奇這帽檐下的人,究竟長什么樣。
不過,既然錢到位,這靈藥給他,讓他趕緊走人才是,免得發(fā)生變故,況且這一單做成,自己也有不少的酬勞……
“客觀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你取來?!?p> 挪動腳步,向廳內(nèi)最尾處走去,掃視著斗譜上的靈株名,時不時還戒備的回頭看看。
尋找一伙后,終于找到,連忙打開抽屜,取出蘊靈草,急匆匆走到案幾前。
“吶!這就是蘊靈草了,客觀你檢驗檢驗?!币荒樏男Φ?。
“不用,我想靈藥齋也做不出欺客之事?!焙谂廴四闷鸢笌咨响`韻流出的藥草,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靈藥齋內(nèi),王二麻和劉管事看著黑袍人離開視線后,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舒放開來,只是王二麻手中的鍘刀突然滑落到地上……
“咣當(dāng)”一聲,嚇得王二麻突然間跳起來,面露驚慌,左顧右盼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響動,也讓劉管事的身軀顫抖一下,看這地上的鍘刀,臉色一變。
“王二麻,你個兔崽子,想嚇?biāo)牢摇!眲⒐苁碌纳斐鲇沂?,一掌拍在他天靈蓋上,氣憤怒喊說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蓖醵槟懬拥耐撕髱撞剑剜驼Z著。
也許是被那一聲響,驚散管事心中的迷霧,突然想起,多日前,少主曾嚴(yán)厲申明,如果有人來購買蘊靈草,一定要記清楚那人的樣貌和身材,旁敲側(cè)擊的詢問一下用處,若緊急情況下,可以不出售,無論如何,都得向通報他一聲。
“完了,這是要壞事!”說著手拍大腿,趕緊繞過案幾,快步跑出店外,只是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身影。
“王二麻,你趕緊關(guān)門,我去趟蘇宅?!闭f話間已經(jīng)走遠(yuǎn),留下王二麻一人愣在原地……
與此同時,一身著黑袍之人,出了靈藥齋后,大步向前匆匆的而過,片刻也不停留,其中幾次加快腳步,半響間已經(jīng)消失在黑夜間。
夜空,幾朵云漸移,遮月后,道路上突然暗淡許多,一道黑影謹(jǐn)慎的在岔路口接連變更方向幾次后,繞了幾條路,察覺到?jīng)]有人跟蹤后,來到目的地,一座地處偏僻的木屋,迅速打開屋門,快步入內(nèi)。
木屋內(nèi),掀開帽子,脫下黑袍后的墨北夜,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轉(zhuǎn)身把手中的黑袍放回木箱內(nèi),旋即坐在木凳上,輕喘著:
“不知道的,有沒有被他們察覺到,還好那管事的沒有刨根問到底?!?p> 為了購買蘊靈草而不被發(fā)現(xiàn),墨北夜故意延遲七天才去,就是怕有人暗中盯梢跟蹤。
避免麻煩,索性就在夜里戌時,靈藥齋臨近打烊之際,才去購買。
“就是不知道,如今三叔平安回來沒!明天去問問小染,實在不行闖祖祠,詢問父親應(yīng)當(dāng)如何。”考量片刻,決定清晨就去墨宅祖祠。
半響后,墨北夜伸手從懷中取出剛才購買的蘊靈草,認(rèn)真看著,頓時疑惑道:“這狐祖也沒說找到滋補神魂之物,如何拿給他,那晶魄空間是隨它開啟的,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亙古以來,雙月并存,一月為鏡,二月為幻,鏡月為冥寒之水,光輝浩瀚星空;幻月為冥寒之氣,朦朧隱隱如霧,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幻月為何會墜毀?!?p> 心中思考者,一不留神,手中的蘊靈草居然憑空消失了,墨北夜大吃一驚,站起身來左右察看一番后,鎮(zhèn)定下來。
“莫非這蘊靈草被狐祖感應(yīng)到,它瞬間吸收,這才消失不見。”
半響后,狐媚聲音從腦海里發(fā)出:“還不錯,這么快就尋找到四階靈株蘊靈草,不過只夠塞牙縫,還有沒有,再來十幾株,勉強能幻化出本體?!?p> 墨北夜聞言,瞪大眼睛,開口道:“你以為這蘊靈草是大白菜啊!這可是我花了一千金幣才買回來的,況且錢都是借來的?!毙闹杏行嵟?,突然間有些抱怨。
“開個玩笑嘛!只是這蘊靈草,只能讓我支撐幾個月,才恢復(fù)百分之一二,要是凝結(jié)出晶源,也只有一點滴,你可得繼續(xù)尋找一些階級更高的靈株才行?!?p> “此事,容我想想,這一時半伙,我根本籌不到那么多錢!”讓他再問小染借,他是百個不情愿,再說小染也沒有那么多的金幣,這銀卡有可能是她積攢下來的。
這銀冥狐的消耗,也太恐怖了吧!兩株才恢復(fù)百分之一,那不是百來株,一想到一株都得500金幣,百來株,頓時讓他心驚!
“怎么你的腦袋這時候突然不靈光了?這山川百岳里,不是都是無主之物嗎?”
“你說得倒是輕巧,我這鍛體五層,去那蒼禹山脈,還不夠那些妖獸塞牙縫的!”
“放心,好不容易找到冥寒之脈,我怎么會匡你,聽我就是。”腦海里媚笑聲傳來,帶著酥酥的感覺。
詫異間,墨北夜無奈得搖搖頭,準(zhǔn)備起身走出屋外,去老地方,繼續(xù)修煉……
“還有你這修為雖然不慢,但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和武技運用,都還需再磨礪一番,這段時間我指導(dǎo)指導(dǎ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