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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長馮天魁

第八十六章 區(qū)區(qū)兩家

我的師長馮天魁 樓下水如天 2193 2020-09-19 20:35:00

  張繼先笑呵呵的接過了劉湘電報。

  都是跑航運的,這行業(yè)就沒有秘密,何況是早就琢磨著去四川的張繼先。

  “我知道,盧先生的實力,人品,在長江航線上,說了算的。劉大帥這封電報,價值萬金啊。”

  “呵,永亨,劉大帥還歡迎你去四川建火柴廠,他說劉鴻生先生的大中華火柴聯(lián)盟,在四川沒有一個廠,本土的火柴廠,質(zhì)量很差,不用油紙,石灰保護,兩三天就受潮了,從下江來的上?;鸩?,運費又極貴?!?p>  有四川王劉湘親自發(fā)來電報罩著,廠子遷入四川,就更有保障了。

  喜笑顏開的兩人,說什么也要去津門最有特點的大華飯店,請一請周小山和他帶來的六十六師的這幫軍官。

  客隨主便,周小山被邀請進了他們帶來的小車,先去挨著天津航運公會的碼頭。

  在陳宏的幫助下,一下子拉到兩個回四川的投資的商家,今天跟著周小山的幾個軍官,臉上都是洋洋得意的表情。

  誰知道今天聽完了段永亨介紹,臉都綠了。

  北有天津,南有上海。

  天津在經(jīng)濟上,絕對當之無愧是民國第二城市。

  大大小小各類實業(yè)工廠,就達到了兩千多家,連外國人投資的工廠,也有兩百多家,這還沒算張繼先那種運輸類實業(yè)。

  段永亨,張繼先這種小微老板,連號都排不上。

  拉回去區(qū)區(qū)兩家,九牛一毛的功勞還靠著人家陳宏幫忙,就高興的吃了蜜蜂屎,傳出去六十六師和川軍,還要不要臉。

  周小山和段永亨昨天吵了一架,也明白了自己身份。

  哪怕身上掛著少校軍銜。

  在這些實業(yè)家眼中,仍然是個丘八,遠不如他百戰(zhàn)軍玻璃作坊東家身份讓人尊重。

  可是百戰(zhàn)軍玻璃平津地區(qū)代理權(quán),周小山計劃讓鄭春華幫自己賣給濟南的商家,萬一人家要代理權(quán),實在不好意思拿出來見人。

  一會功夫,他們就到了張繼先的船上。

  張繼先的海輪并不大,原來是準備跑保定內(nèi)河的客貨兩用汽輪,可是航道淤積,原本可以在結(jié)冰前跑三季節(jié)的,變成了兩個月,后來干脆用來跑天津到山海關(guān)。

  周小山不敢肯定這個船能不能到重慶,畢竟三峽險峻,但是宜昌應(yīng)該沒問題。

  “小山老弟,看到了船,你幫我參謀參謀,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這兩條汽輪,干脆跟劉大帥一樣,交給盧先生,全權(quán)經(jīng)營,我就不管了,我另外去買兩條小汽輪船,經(jīng)營永州到重慶怎么樣?”

  “怎么會有這個想法?”

  周小山很意外,詫異的看著張繼先。

  “嗨,昨天你喝醉了,我們送你回營地,我們幾個多長了個心眼,借口跟你帶出來大廚請教海鮮做法,從當?shù)匚飪r,到風土人情,到永州商戶,幾個人從你們伙頭兵嘴里分頭套出好多話?!?p>  張繼先說完,他們幾個都非常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果然,是精明的生意人,分開審問,從不同人嘴里打探信息,判斷他們有沒有說謊,周小山給他們豎起一個大拇指。

  “我甚至有種預感,永州不僅是風景秀美的地方,在這戰(zhàn)亂的年代,更像是一個世外桃源?!?p>  張繼先的笑容很燦爛,他已經(jīng)定了,安家永州。

  “繼先老哥,你要知道,盧先生的民生公司,獨霸長江航線,萬一中日之戰(zhàn)全面爆發(fā),所有船只勢必被政府征用,冒著小鬼子在長江航線上的狂轟爛炸,從上海啟航,搶運涉及國計民生的東西?!?p>  看著周小山一臉肯定,張繼先一愣,調(diào)笑的臉色,嚴肅起來。

  “那我更要交給盧先生經(jīng)營了。不僅會讓我的海韻號,海魂號參與搶運物資,我還親自上船掌舵,這也許這是我們這些跑海淘江的,能為這個民族僅僅能做的事情,真要不幸船毀人亡,死而無憾?!?p>  張繼先順手把手掌揮舞出去,一臉的堅定,周小山盯著他看了好久,覺得這句話,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嗨,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的計劃,無比明智,到時候,內(nèi)眷可以靠著永州到重慶船只經(jīng)營度日,就小兒子和小女兒就安頓在永州,我完全可以去長江航道上搏一搏,也算是為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盡一份心意。”

  抗戰(zhàn)爆發(fā)后,民生公司沿長江的物資搶運,號稱東方敦刻爾克撤退,要真是能幫盧作孚先生拉去兩條船,周小山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虛此行了。

  “我說的真的,你別不信?!?p>  周小山知道張繼先被自己看毛了,黑臉都漲紅了跟這小子解釋。

  連忙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笑了起來,孫永亨和陳綿遠也跟著給張繼先豎起了大拇指。

  “我的船太小,抗不了太大的浪,所以在海里只跑短途,最賺錢的是到山海關(guān)的航線?!?p>  張繼先嘆了一口氣,帶著些傷感繼續(xù)說。

  “日本人占了熱河,幾次三番刁難我,要低價收購我的船,我不同意,于是,他們派好些個浪人,跑到我船上搗亂。那是最后一次去山海關(guān),我的船,晚上是住在哪里的,每天一早啟航,好多逃難的難民,提前住上了船??墒枪啡盏男」碜?,不是人啊,十幾個人喝了酒裝醉,穿了個兜襠布,沖上了我的船,撲向我船艙里住的女孩子。我當時就急了,我船上也有十幾條槍,提起就想蹦了這群狗日的?!?p>  周小山和孫永亨都看出來,這件事情,怕是這個暴脾氣船長的隱痛,陳綿遠的表情也說明,他第一次聽說這事情。

  “水手,舵手還有兄弟們死死把我拉住。最后跟幾個膽子大的乘客一起合伙把浪人架著下船,收起了跳板,沒想到一會,不僅偽滿警察來了,連日本兵都來了,看見我死活不放跳板,還把船開離海岸,快艇都開出來了,命令我連夜離開山海關(guān),永遠不得再來所謂的滿洲國靠岸。”

  “后來不到一個月,我就聽說,不只是山海關(guān),熱河段海岸線附近的汽輪,駁船,全部都被日本人強行征用了。”

  孫永亨破口大罵。

  “這特么什么樣的國家,什么樣的政府啊。湯玉麟罪該萬死,日本人一到,在平津組織二百多卡車去拉他的財產(chǎn)和家眷,一槍不放就把省會承德丟給了一百二十八個騎兵?!?p>  “吉世五他們更慘,明明打下的多倫,從日滿手中收復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縣城,卻因為是共黨的隊伍,被日本人圍剿完了,走投無路回到北平,又被中央軍,西北軍圍剿,這該死的內(nèi)戰(zh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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