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迅不無恭敬地捧起那軸應(yīng)該是父母遺物的象牙書簡,走到了秘洞外面,心里正暗自慶幸:這一下,終于有機(jī)會看一個清楚明白了……
誰知,當(dāng)他展開了書簡一看——頓時覺得整個頭都大了!
卻又是為何?原來,對于那象牙書簡上面刻寫的那些文字——俞迅竟是一個也不識得!這些奇形怪狀、近乎圖符的遠(yuǎn)古文字,顯然并非中土漢族乃至周邊番族之所有!
這些怪模怪樣、極其難以辯識的遠(yuǎn)古圖符文字,簡直可以跟之前在商洛古堡之中——意外挖掘到的那面“青銅古鑒”,其上面的那些上古圖符銘文有得一比!
看著這些稀奇古怪的遠(yuǎn)古文字,俞迅一時之間——不覺有些沮喪和懊惱……
但不管怎樣,象這般貴重的物品,雖說那上面的文字古怪難懂,卻仍然不失為一件值得珍藏起來的寶貝!——俞迅這么一想,就順手將那象牙書簡收入了懷中。
然后,他又重新返回到石室里間那張寒冰玉床的旁邊。這個時候,他猝然留意到:一直守候在那里的英鸰,臉上似是有了一些興奮的神色!
俞迅心中不免感覺有些奇怪,忍不住往英鸰的臉上多瞧了兩眼……
英鸰馬上感覺到他的反應(yīng),遲疑了一下,嘴角微動囁嚅道:“俞公子……我突然間冒出了一個想法……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嘛?!庇嵫钢肋@小子腦瓜靈活,說不定能夠說出一些有啟發(fā)的東西……
誰知一向快人快語的英鸰,這個時候說起話來,卻是不太自然的吞吞吐吐:“我覺得吧……躺在床上的這具尸骸,恐怕就是……”他溜了一眼俞迅的反應(yīng),終于鼓足了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我估計那應(yīng)該就是——慕容老夫人的遺?。 ?p> 他的這一句話,不啻于在晴天里突然間響起了一個霹靂!直震得俞迅呆呆的——竟是完全地怔住了!
片刻之后,俞迅終于回過了神來,他的腦筋一個急轉(zhuǎn):對呀!母親上官瓔瑤離世之時,也就是差不多這樣的年紀(jì)……而且,這個石室設(shè)計得如此隱秘,其他毫無關(guān)系的人——可是很難進(jìn)得來的!
這兩條線索這么一交匯,完全可以馬上推測出一個結(jié)論:躺在寒冰玉床上面的那具尸骸——極有可能就是當(dāng)年墜崖而亡的上官瓔瑤的遺??!
然而,推測總歸只是推測,在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jù)之前,俞迅覺得對亡靈不可行冒昧之事!于是,他又開始在那張床的各個地方仔細(xì)地查究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竟然也就真的有所發(fā)現(xiàn)了——在玉枕的側(cè)面,有一條象一根手指那么寬的縫隙,而且那里面似乎夾放著什么東西……
俞迅找來了兩根細(xì)木條,小心翼翼地將藏在那只玉枕里面的東西夾了出來——發(fā)現(xiàn)原來卻是四條上等質(zhì)地的絹絲手帕!
而且,尤為珍貴的是:在那每一條絹絲手帕的上面,都被人用極為精細(xì)的工藝,精心地繡上了非常精致的一幅圖畫!他不由得一幅繡畫接著另一幅繡畫,慢慢地用心觀看了起來——
在第一幅圖畫之中,所描繪的是:一位衣著華麗的波斯王子,手捧著一件白色的皮甲,正在饋贈給一位身著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旁邊加注了一行小字:波斯王子饋贈白犀軟甲。
而那第二幅圖畫——畫面之上的背景是巍峨、青蔥的群山,一位仙風(fēng)道骨、須發(fā)皆白的老道士,將一柄通體碧綠的長劍賜予一個正單膝下跪著的青衣俠客。這一幅畫的旁注小字是:蜀山仙長賜予碧痕劍。
而第三幅繡畫,畫面之上所描繪的是:在一個兩側(cè)都是險峻山崖的狹窄山口,在那上一幅畫之中的那一名青衣俠客,奮力揮舞著一柄殷紅如血的長劍,正在跟數(shù)名惡徒拼死相搏!
看到這一幅圖畫,俞迅不由得心里格登了一下——這畫中之場景,莫非就是聶大俠所述說的“血濺飛狐口”那一件往事么?
最后的一幅繡畫,遠(yuǎn)處的背景是朦朦朧朧的群山,在那主要的畫面當(dāng)中,則是——在數(shù)朵七彩祥云的上方,有一大一小兩只正在奮翅振翼、自由翱翔著的燕子。畫面的旁邊,還繡上了一行小字:雙燕凌云飛!
俞迅心中明白:母親是在用大小兩只“凌云而飛的燕子”隱喻父親慕容遠(yuǎn)山和她深深愛著的兒子——慕容修禮!這一幅十分精美的繡品,足以見證慈母對他們父子倆無比深沉的愛——這可是一種愿意為之付出一切的無私的大愛!
他的眼睛漸漸地濕潤了起來、眼前的畫面也漸漸地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起來……
倚犁望月
那一軸顯然是重要證物的象牙書簡,卻因為難以辯識而無法即時起到作用!幸喜,尚有四幅相對淺顯易懂的絹絲繡畫——及時地給了俞迅一些相當(dāng)重要的啟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