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臺上的兩個人怎么也沒有想到,葉培風會主動提出滴血認親這件事。他們命令謝承去拿來了一碗水,放在了兩人前面。
夜風不慌不忙的用刀割開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千暮雪呆呆的看著他,不知該怎么做?她猶豫了。然而葉培風投遞過來的堅定的眼神。又讓她重新拿起了刀,她漫不經(jīng)心的移了下碗,仿佛明白了什么,接著割破了手指,滴在了碗里。兩滴血同在一個碗里,不到一會兒。就完全融合在了水里,眾人一看,大驚失色。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老謀深算的楊東平心想,千冀云十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這個世界難不成還真有鬼魂存在,然而如今。卻無法開口說出兩人不可能是兄妹,而對方也恰巧利用了這一點,到底么是真相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個人一定有問題,而他又不能理直氣壯的說出真相
楊東平不敢相信的看著碗里相融的血,又上下打量著葉培風,過了片刻他竟也走上前去??钠屏俗约旱氖种福瘟搜谕肜铩?p> 千暮雪緊張的看了看葉培風,葉培風依舊面不改色,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不過一會兒,血也相融了。楊東平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什么滴血認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難不成本官與二人也有血親關(guān)系嗎?”葉培風道既“既然大人不相信滴血認親的說法,那我也無話可說。我們兄妹二人自小情誼深厚,何須向外人證明”
此話的意思就是滴血認親雖然不靠譜,但也沒辦法說明我們兩個不是親兄妹,看你能拿我怎么辦,楊東平眉頭緊皺,心想,既然敢獨自前來那一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平常的那些問題便也沒必要再問
此刻的趙立身邊的一個老奴才道“老奴有一個方法。傳說中。出了滴血認親之法還有一個方法叫滴骨認親,就是所謂的滴骨法,所謂滴骨法就是將活人的血液滴在已故之人的骨頭上。如果血液能和骨頭相融就代表有血親關(guān)系,如果不相容,代表兩人無血親關(guān)系”
“嗯,這個辦法好”趙立稱贊道
葉培風聽后大怒,嚴厲道“好?笑話,南嶺亂葬崗上死人無數(shù),清一色的黃土白骨,綿延數(shù)十里,十余年過去,難不成大人要將亂葬崗上的死人骨頭全部翻出來一遍嗎?”
趙立頓時啞口無言,怕是居廟堂之高,竟不知亂葬崗里并沒有什么碑,什么名字之類,他低頭沉思了片刻道“既然葉公子是奉晉王之命前來,那鑒于兩人的關(guān)系,恐多有不便有包庇之嫌,現(xiàn)葉公子的身份也很可疑,有待查證,先暫時關(guān)押起來,等……”
“我看誰敢”此刻,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千暮雪回頭。這個不是別人,正是數(shù)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蕭屹山。
“千冀云,南歌等人都是晉王親自挑選出來的得力干將,無論是身份,背景,都已查明,記錄在冊,大人如此懷疑此人的身份。是在懷疑晉王的能力嗎?”
“臣,不敢”眾人紛紛行禮道
“既然不敢,那就把人給放了。等有證據(jù)的時候再來抓人也不遲,你們身為百姓的父母官,平常就是這樣辦案的嗎?疑罪從無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這,這個”趙立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來,楊東平也十分為難,但礙于晉王的面子也不好多言,畢竟。晉王的弟弟也不敢得罪。
“殿下,臣”
“不必多言了,大人愛子心切,關(guān)心則亂,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憑直覺辦事”
“是,三皇子殿下恕罪,老臣這就派人送二位回去”
“不必了,孤親自送”
千暮雪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男子,較起真來還真有幾分帝王家的風范,只是沒想到它竟然就是三皇子,知道他身份后好像就對他多了幾分距離和偏見,這種偏見來自于她從小到大對身邊官宦子弟的認知,和行為作風
“二位請吧”蕭屹山面帶微笑,語氣溫柔了許多,看著眼前的女子,自上次一別只見了戴著面紗的她,沒想到再次相見竟是這種場景,但是不出所料她真的很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美,任自己想象立多豐富也不及她真容分毫
“多謝”葉培風行了個抱拳禮,千暮雪也跟著微微屈膝行了禮表示感謝
蕭屹山不理解,為什么他明明出手救了她,她卻對自己比往常更加冷淡,是因為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嗎?
“姐姐,你可算出來了,急死我了,沒事吧”心兒見幾個人走出來。急忙迎了過去
“沒事了,放心,對了,怎么會那么巧”
“哦,是沈公子他,他攔了三皇子的馬”心兒附耳說道
千暮雪吃驚的看著沈長清,沈長清則微微一笑,云淡風輕的挑了個眉
蕭屹山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樣子,臉拉的老長,便道“我為各位安排了馬車,請隨我來吧”
千暮雪看了看不遠處的停著的馬車,兩匹馬并駕,馬的毛皮油光發(fā)亮,馬車四面用絲綢裝裹,鑲金嵌寶,雕梁畫棟,兩個仆人固定著馬身,一個仆人屈膝下跪一只手撐地當作上馬的腳蹬。
“多謝三皇子殿下,民女一行人坐不習慣這種馬車,我們走路便好”千暮雪施以微笑,語氣溫和卻不經(jīng)意間拒人以千里之外
蕭屹山尷尬的手僵在空中,看著一行人離去的背影,還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聽明白了她話里話外的嘲諷,他看了一眼馬車,第一次覺得這種排場很丟人現(xiàn)眼,同時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和行為也很丟人。
“讓你辦事,你就是這樣辦的,從哪冒出來的哥哥還是千冀云”楊東平厲聲訓斥著謝承
“屬下辦事不力”
“加派人手盯著他和那名女子,還有調(diào)查這件案子任何事情都不要再讓他插手,我會將此事稟明晉王”
“是”謝承隨機示意一干人等悄悄跟了過去
“千兒,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后多加小心,我就先回去了后面的人跟的緊”葉培風擔心道
“你也要小心”千暮雪用余光掃了下后面的人
“放心”
千暮雪看著他的背影,好像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擔心,可是誰又來保護他呢?
“謝謝你”千暮雪轉(zhuǎn)身對沈長清說道
“謝我什么,救你的人難道不是那位尊貴的皇子嗎”
千暮雪笑了,故意說道“是呀,可多虧了三皇子殿下呢,是該好好謝謝他,心兒你說要怎么答謝三皇子好呢?”
“三皇子殿下肯定什么都不缺,送禮什么的就不用想了,不如送他我們新釀的酒吧,他不是愛喝酒嗎”心兒笑呵呵的說道
沈長清氣的臉都白了,加快了步伐走在了最前面,千暮雪覺得更加好笑了,追了上去認真說道“比起三皇子的舉手之勞,沈公子更難能可貴”
“沒有,你應該感謝你哥,料事如神”
“他,怎么料事如神了”
“他料定三皇子會經(jīng)過這里,并會聽到你的名字去救你,所以我才去攔的馬”
“那也建立在你會去攔馬這件事的基礎(chǔ)上不是嗎?所以與其說他料事如神不如說他在賭你的勇氣,而他賭贏了”
“就算他不去,我也會去的,姐姐,葉大,呃,千大哥從來不會賭沒把握的事的”
“什么耶噠?”沈長清發(fā)問
心兒和千暮雪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沒啥,嘴瓢了唄”心兒隨便的糊弄過去
千暮雪心中不禁感慨,不愧是葉培風,連自己見過什么人,以及那人的身份,行程,都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絕了,當個閣主真的太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