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談甚久,從淚水到歡笑,從早晨至正午,期間徐醫(yī)生的妻子莫女士在家中聽到憶笙的消息后,也趕了過來。
莫女士在見到憶笙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同憶笙一見如故,談?wù)撝畹拇蟠笮⌒?,徐醫(yī)生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最后更是要認憶笙為干女兒,徐醫(yī)生想要開口阻止妻子,但憶笙卻連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莫女士的話。
“徐叔叔和莫阿姨你們不必驚訝,你們對我這么好,我也理所應(yīng)當學會感恩,我沒猜錯的話,這些年來,不斷往我母親賬上匯款的人就是莫阿姨吧,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理所當然的不會有今天的我,所以我早已將你們當作我的恩人,亦或是家人?!?p> “鋮哥,你聽到了嗎?小笙她同意了,我們又有女兒了!”莫女士倚在徐醫(yī)生的懷里興奮的流下了淚水。
徐醫(yī)生向妻子點了點頭,“嗯,我聽到了,你也見過小笙了,快讓小李先帶你去休息一下,你不能太激動,不然會傷到你的。”
莫女士在徐醫(yī)生的勸導下終于戀戀不舍向憶笙道別,被叫來的護士小李帶離了房間。
莫女士走后,徐醫(yī)生對憶笙說到:“謝謝你憶笙,當年的事情對你莫阿姨的傷害很大,給她的心上留下了很大一道疤,謝謝你,滿足了她這么無理的愿望。”
“徐叔叔,沒事,如果這樣能讓阿姨好受點,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p> “……”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時分,徐醫(yī)生想讓憶笙趕緊休息,畢竟明天就要上飛機,但憶笙卻執(zhí)意要代替莫女士來幫助徐醫(yī)生整理物件,對于她的執(zhí)拗,徐醫(yī)生也無可奈何,只能加快進度,為她多爭取點休息時間。
兩人就這樣一邊交談,一邊收拾著這座房間。
突然憶笙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她看到了一盆花,那朵花,她似曾相識,她拿著花來到了徐鋮身邊。
“徐叔叔,這種花是叫木槿對吧,可是為什么這盆花纏著黑色的繃帶呢?”
徐鋮先是沉默良久,后又長吁一口氣,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似的,開口說到:“這朵花,和阿離有關(guān)?!?p> “對不起,叔叔。”
“沒事,孩子,我已經(jīng)看開了,這個故事或許并不有趣,你愿意聽我講完嗎?”
“嗯?!?p> “還是那年的夏天,我們在那座平原上野餐,阿離她活潑好動,跑過來跑過去,完全拿她沒辦法,但是不一會,她卻停下了腳步,蹲在那里,不知端詳著什么。用手擺弄了兩下后,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換了一副表情。我走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朵木槿花,但是他的莖部卻產(chǎn)生了裂痕,像快要支持不住般搖搖欲墜。”
“阿離向我這個醫(yī)生父親求助,希望我能出手,但我對植物確實沒多少了解。在翻遍全身過后,雖然不知是否有用,但仍舊利用僅有的黑色繃帶將它牢牢的固定住?!?p> “但阿離就很興奮,對著那朵花說,希望它能活下來,來年再來這里時,就把它帶回家。當時的我只當這是小孩子的玩笑話,并沒有放在心上?!?p> “后來的事故你也知道了,當時我和你阿姨兩個人每天沉浸在痛苦之中,我也沒有照顧好她,才讓她留下了病根,幸好沒有什么大礙,一年之后,我和妻子再次回到那個平原,想要尋找阿離留下的足跡,就在那時,我看到了這朵花,它居然活了下來,而且扛住了那十分激烈的暴風雪,我想起了阿離的玩笑話,和你阿姨溝通過后,決定將它帶走?!?p> “在這朵花的身上,我們也仿佛能看到阿離的影子,現(xiàn)在這么多年過去了它依舊這么有活力,就好像阿離在和我們說她很好,不必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