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鳴內心迫不及待了起來,他伸手在石碑上輕輕撫摸,感受著石碑上刻畫著的‘蘭若寺’一筆一橫之間的觸感。
或許‘蘭若寺’這三個字是那些種下樹妖姥姥的僧人們雕刻出來,有著獨到的寓意
‘蘭若’分別指蘭花和杜若這兩種香草,而在佛教中又指寺院,意為寂凈無苦惱煩亂之處。
不知過可惜了,現(xiàn)在卻成了讓人談之色變的可怕詞匯。
蘇鳴的指尖撫摸在了‘寺’字的那一個斜點上,隨著他用力一摁,在他腳下看不見的泥土之下,無數(shù)無意識的樹根開始游動了起來,將所有土壤帶走。
再過一會,一個大洞出現(xiàn),蘇鳴只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直接摔了下去。
“哎呀!”
記憶中,這個通道是斜著朝蘭若寺地底而去的。
蘇鳴的身體頓時像一個球般朝著地下滾起,地面上的不少小石子磕在蘇鳴身上,痛的他忍不住慘叫。
還好通道并不是很遠,在滾了一會,蘇鳴的身體總算是感受到了實地的觸感,整個人躺在地面上呼呼喘氣。
而他此時身處一個地下空間中,頭頂無數(shù)的螢石散發(fā)淡黃色的微光,將整個空間照的朦朦朧朧。
蘇鳴從地上站起身,他呲著牙輕輕錘了錘腰,借助螢石的微光觀察起了四周環(huán)境。
記憶中這里是樹妖姥姥的寶庫。
可惜妖怪對閃閃發(fā)光的金銀不感興趣,這里擺放更多的是一些對樹妖姥姥具有紀念價值的人類尸骸。
那些骨頭都被樹妖姥姥用粘液仔細舔過,因此具有極好的防腐效果。
就比如樹妖姥姥吃掉的第一個僧人尸骸,第一個書生尸骸等等。
這些尸骸原本處于完整的,但由于樹妖姥姥后來不進行打理,此時骨頭都散架的堆疊在了地上。
看著那在螢石光芒下閃爍著的無數(shù)白森森骨骸,蘇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忽然有種自己鉆進人家屠殺留下的叢冢里,深怕某具尸骨會突然站起身,沖著蘇鳴高喊一句:
“兄弟,你也是來這睡覺的嗎?”
不過還好,蘇鳴摸了摸懷里的官印,他頓時底氣十足了起來。
誰敢跟他打招呼,他就敲碎誰腦袋!
克服了對這些尸骨的恐懼后,蘇鳴抬起頭看向地下空間的最深處,而此時在那里放著兩個外觀精致的盒子。
借助著樹妖的記憶,其中一個里面放著的是他來這里想要拿到的陣法,而另一個盒子中則是一顆約有千年的蛇人參藥材!
在這個世界中,不一定所有植物都會成為妖怪,而那些沒有成為妖怪的很多便是長成藥材。
而如果有一座大山里有一只妖怪成精,那么這座山的附近便不會再生長出藥材,只有等妖精離開或者死亡才能再次出現(xiàn)藥材。
這枚藥材是樹妖姥姥截獲路過商人時意外收獲到的。
而樹妖姥姥因為害怕自身妖氣侵入藥材之中,導致藥材壞死。
所以它用修為給藥材的盒子制造出了一個隔絕空間,防止妖氣入侵其中。
郭北縣內許多俠客抓捕通緝令上犯人,目的就是為了賺取一筆賞金來購買藥材,而這也是馬匪為什么會打家劫舍的原因。
蘇鳴將裝藥材的盒子小心翼翼放入懷中,或許這顆千年蛇人參對燕赤霞會很有幫助!
小心的打開一旁裝陣法的盒子,一枚金黃色的八邊形金屬出現(xiàn)在了眼前,看著那上面雕刻著的無數(shù)紋路,蘇鳴將陣法又放回到小盒子里。
這里地方太小,不適合自己測試陣法的威力,先回到地面再說。
沿著那條自己滾下來斜坡,蘇鳴灰頭土臉回到了地面上,抬頭看了看明媚的天空,蘇鳴取出陣法,默念起了記憶里的施展陣法的口訣。
隨著口訣的默念,手中的八邊形陣法頓時大亮,隨后上面光芒黯淡,空氣中隱約有無數(shù)紋路包裹著。
蘇鳴嘗試指了一個方向,而在陣法之中頓時出現(xiàn)了十幾道金色的虛擬人影。
這些人影并沒有意識,他們的手中拿著虛擬的金刀,身上金色鎧甲覆蓋朝著蘇鳴所指的方向整齊迅速沖去。
那模樣仿佛是聽從將軍指揮,朝那方向砍殺而去的士兵。
陣法的力量被樹妖姥姥竊取的太多,原本能與九千年修為妖魔匹敵的力量,此時也只不過退化成了能殺死三千年修為的妖魔。
不過這讓實力在區(qū)區(qū)九品的蘇鳴有了能夠對抗千年修為妖魔的實力,還是蠻不錯的。
砰!
蘇鳴所指的地方是在陣法范圍內的一顆綠樹,召喚出來的金色人影們紛紛抬刀刷刷砍在了樹上。
伴隨著轟然的爆炸聲,短短一息時間內那顆綠樹承受不住委屈般直接爆炸,碎渣四濺。
蘇鳴又興奮的試了幾次陣法,但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弊端,那就是陣法里的十幾道金人們只會順著自己所指的方向一起沖過去發(fā)起進攻。
那十幾道人影仿佛就是一個整體,并不會分散,這導致指揮陣法的蘇鳴身邊幾乎沒有任何防御。
將陣法撤回,蘇鳴大抵摸清楚了如何使用這枚陣法,最好是開啟陣法后突然襲擊,要求在短瞬間快速消滅敵人。
得到了自己來蘭若寺想要的東西后,蘇鳴將出現(xiàn)在石碑旁的大洞掩埋起來,隨后用一些附近細小的藤蔓將石碑下面虛掩起來,防止有上山的居民誤碰到進入地下的機關,給里面那群骨頭都躺散架的兄弟們嚇死。
確定一切無誤后,蘇鳴原地休息了會,隨后動身下山。
明晚的蘭若寺內注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
郭北縣隔壁的蓮合縣內,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
趕了一天路早已饑腸轆轆的寧采臣呼出了口氣,他摸了摸手中的畫卷,輕聲說道:
“小倩我們已經回家了。”
從馬背上翻身而下來,將畫卷小心的放入竹簍里保存,牽著馬寧采臣慢悠悠的走入縣中。
風不停的吹著,天空上的陽光不是被云彩遮擋,明暗不定。
一排排矮小的房屋坐落灰土路兩旁。
路上行人稀少,他們小跑著回家,手里抓著菜刀或者木棍,目光四顧,似乎是害怕著什么。
寧采臣心緊了緊,他害怕的看著四周,拉著馬前進的速度快了起來。
深怕會有一個不講理的強盜把他的馬搶走。
街上的風呼嘯刮著,這年頭能有馬的都不簡單。
此時正有不少人透過窗戶悄悄看著牽著馬在路上走著的寧采臣。
一些青樓女子透過柵欄,看著外面的那位牽著馬的俊俏男人,彼此嘀咕了起來。
“這人誰,好帥啊,我想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