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樓上傳來。
夕夢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銳芒,不動聲色地看向不遠處的旋轉樓梯。
水泥澆筑,看著挺結實。
就是年久失修,也沒有人來打掃,上面堆滿了灰塵和雜物。
若是仔細看,會注意到上面有著參差不齊的腳印和一些未干的血滴。
霎時間,雷聲大作,狂風驟起,卷起一地的狼藉。
夕夢今天穿的黑色風衣隨風卷起,露出一截纖細的腰身,在黑暗的天色中,白得有些晃眼。
這樓沒有封頂,抬眸正巧能夠看得到天空翻滾的烏云,黑壓壓的一片。
夕夢只是頓了一會兒,便抬腳朝樓梯處走去。
剛剛聽到的那陣喘息聲,應該有三四個人,在三樓左側。
姜橋沒有什么防身本領,除了一張帥氣的面容,也就只是一個空架子,否則也不會一直受那個男人的欺負。
這地上的每一滴血,都是他的。
樓梯上的灰塵形成兩道長長的拖痕。
每上一個階梯,夕夢的眼神就晦暗一分,手中的傘柄被捏得就緊一些,手指骨節(jié)漸漸泛白。
涼風吹過,卷起她飄揚的風衣衣擺,揚起一個好看的幅度。
墨發(fā)自然垂在身后,幾縷碎發(fā)拂過臉頰,有點刮臉。
不多時,夕夢已經(jīng)走到了三樓樓梯口。
左邊確實是三個人。
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狼狽地趴在地上,后腦勺流著鮮血,隱約能看到額頭處也有兩個血窟窿,一雙修長的手就那樣痛苦地抓著地上虛無的灰塵。
是姜橋。
夕夢拎著雨傘面無表情地看著旁邊的兩個男人。
他們兩個也都穿著工作制服,是酒吧的統(tǒng)一工作服。
弱者一向都是被欺負的對象。
“你是誰??!”
一腳踩在姜橋背部的男人抬起頭,揚著下巴,老鼠一樣的眼睛瞇起一條縫,語氣兇惡。
另一個背對著夕夢的男人,動作極其“風騷”地轉過身,挑釁地看著面前的小女孩。
這個男人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風塵氣息,眉宇間的欲氣縈繞,下眼角也呈現(xiàn)棕黑色。
夕夢沒有說話。
一步一步朝他們走過去。
馬丁靴踩在水泥地板上,發(fā)出“啪啪”的響聲。
姜橋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自主意識,頭根本抬不起來。
夕夢睨著眼,越走進越能看清他身上的傷。
腦后的傷口比較嚴重,其余的內(nèi)傷她也看不出來,只能快點解決這兩個人,把他送到醫(yī)院。
“小妞,你和這家伙什么關系?”
鼠眼男人又踩了兩腳地上的姜橋,輕蔑得不行。
啪嗒。
夕夢把手中的雨傘丟在了一旁,微微彎腰,看著像是在蓄力。
“哈哈哈哈哈!”
耳邊是兩個男人毫無節(jié)制的笑聲,“小妞,我看你長得挺水靈,要不跟了哥哥我?你比這姜橋漂亮多了!”
說著,鼠眼男人朝姜橋啐了一口唾沫。
惡心。
夕夢沒有再和兩個人拖時間,身體猶如離弦的黑箭,幾乎是瞬移到了兩人的身后,接著兩記連腿踢,直接踢中兩人的后胸。
沒有刻意收什么力度,每一腳都很重。
兩個男人上一秒還在淫笑,下一秒臉色突變,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揚起一地的灰塵。
此刻,天空更陰暗了,風卷著烏云,秋風瑟瑟,夕夢猶如黑暗中走出來的使者,踏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