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回去!”沐雨色撐起身子,不悅地低喝。
“色色!”
“我說,回去!”
招財不動,擋在沐雨色面前,倔強地看著管清陶。
“招財,天雷鞭的傷會越來越痛,早死早超生,如果你想讓沐雨色多受點兒痛苦,那你就擋著吧?!惫芮逄帐墙^對不會讓招財代受的,那樣不僅沐雨色罪責加重,她也算是失職。
沐雨色輕聲道:“招財,我很痛?!?p> 招財看見沐雨色腳下的一灘血,眼睛里面紅成了一攤血,咬著牙,側(cè)開了巨大的身體。
管清陶話不多說,動作飛快,“唰唰”兩鞭下去。
最后一鞭子落下,沐雨色一個沒繃住,直接朝地上栽了下去。
“色色!”
“上神大人!”
“姑奶奶!”
管清陶行刑完畢,收起了懲戒令,光陣消失。
顧子銘和眾精怪一下子沖到了沐雨色面前,招財?shù)溃骸邦欁鱼?,你抱色色回房間,我給她療傷?!?p> 顧子銘顧不得害怕招財龐大的身子,連忙抱起沐雨色往樓上沖去,鮮血蜿蜒了一路,讓眾精怪心中擔心不已。
另一邊,白日里撞到沐雨色的西裝男人晚上下班回家,一邊將外套脫下一邊朝屋內(nèi)大喊:“秋雙,我回來了!”
沒有人回答他,卻聽見臥室里突然響起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西裝男人高世平心中一驚,連公文包都來不及放下就大步?jīng)_進臥室大喊:“秋雙!”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一道黑影從窗戶一閃而過,但此刻他來不及多想,因為妻子李秋雙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高世平大驚失色,忙跪在她邊上查探她的鼻息:“秋雙!”
感受到李秋雙的氣息心中微微松了口氣,一把抱起她準備去醫(yī)院,這時候李秋雙忽然醒了,一把抱住高世平的脖子抽泣:“世平,家里有鬼!”
她的聲音充滿驚恐,身體也不由自己的顫抖,像是受了驚嚇的小獸,死死地抱著高世平不肯撒手。
“胡說,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會有鬼呢?”高世平明顯不相信李秋雙的話,輕輕將她抱上床柔聲道:“你一定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p> “不是,世平,真的有鬼,你相信我?!崩钋镫p抱著高世平的手不敢動,眼睛四處亂瞟似是在尋找什么,余光猛然瞥見窗戶外某張女人蒼白的臉,她驚恐地尖叫,猛然抱住高世平,手指顫抖著指著窗戶:“世平,真的有鬼!”
高世平聞言轉(zhuǎn)過頭,卻什么也沒看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地拍打著李秋雙的背部:“真的沒有,秋雙,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覺吧,放心,我陪著你?!?p> 李秋雙抓著高世平的手臂不敢閉眼,余光驀然瞥見方才高世平丟到床上的公文包里灑出一張小卡片,她撿起來詢問:“這是什么?沐雨色?女人?高世平,你包里怎么會有女人的住址?談客戶不用去家里談的吧?”
高世平深感無力,李秋雙作為妻子什么都好,就是極度的小心眼兒,善妒又猜忌,只要他身上有丁點兒女人的氣息都會被她死死抓著不放。
這些年來是愈發(fā)謹慎敏感,為此,他們之間吵架越來越多,生活漸漸被磨成了滿滿的無力感。
李秋雙懷疑的目光在高世平臉上打轉(zhuǎn),就連之前有鬼的事情都被她拋到了腦后:“高世平,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高世平只好目光掃過她手中的名片,這一看可把他嚇壞了,這張名片不是……今天那個奇怪的女人給的嗎?他記得明明沒有接的呀,怎么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真是見鬼了!”高世平低聲喃喃。
“你什么意思?”李秋雙不依不撓:“高世平,你現(xiàn)在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高世平深深的無奈,揉了揉發(fā)痛的眉心,他曾經(jīng)跟李秋雙解釋過無數(shù)次,到現(xiàn)在他真的已經(jīng)很厭煩這種事情,橫豎解釋了她也不會相信,還懶得浪費口舌。
他起身離開,李秋雙豁然從床上跳下來想要抓住他卻沒抓住,氣得她當即破口大罵:“高世平,你混蛋!要不是我娘家,你以為你能有今天???現(xiàn)在好了,你膽子肥了,竟敢在外面養(yǎng)小三了!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找出這個小賤人,到時候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客廳里,高世平聽著李秋雙在房間里不停的咒罵,眉頭皺成了“川”字,雙手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最終拿起墻上的外套奪門而出,李秋雙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更是怒火中燒,罵的話也越來越難聽,可惜無人在此聽她咒罵了。
“你可真會裝……”虛無空洞的聲音突然在暗夜里響起,吹來絲絲涼涼的陰氣,令人毛骨悚然。
李秋雙瞳孔猛然一縮,仔細看來里面有幾分冷意:“你是誰!?”
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強風(fēng)灌進來,吹動李秋雙的發(fā),卻無人回答她。
驚恐到了極致的她一整晚都不敢關(guān)燈,高世平也一夜未歸。
“哎喲~哎喲~”
沐雨色傷在背上,趴在床上嗷嗷直叫。
——色色,很疼嗎?
——廢話,你來試試?該死的管清陶,他媽的下手真狠!要是留疤了,姑奶奶非得把她腦袋擰下來。
——色色,我給你治療了內(nèi)傷,但是這外傷,你得找個人來給你抹藥。
——你去給我找個女妖怪來。
——好嘞,這就去。
招財“嗖”地一下化作一抹紅光飛了出去。
“姑奶奶,這是新熬的瘦肉粥,你快趁熱喝點兒?!闭胸攧傋?,顧子銘端著熱粥走了進來,用勺子舀起來吹了吹,送到沐雨色嘴邊。
“能吃嗎?”
“我總共熬了五次,這是我熬得最好的一次?!鳖欁鱼懣隙ǖ卣f:“我嘗過了,吃不死人?!?p> 沐雨色有些怕,但是肚子在唱歌,于是將信將疑地伸出舌頭,先舔了一口。
顧子銘小心問道:“怎么樣?還可以吧?”
“好了一丟丟,勉強下肚?!闭f著,沐雨色含住勺子,一口咽了下去。
顧子銘見她吃了,臉上大喜,又送了一勺子到她嘴邊。
“姑奶奶,后天就是周末了,您要不要多休息一段時間?”
“沒事,死不了,我們還是早點去看你大哥吧?!便逵晟d致勃勃地說。
顧子銘:“……”
您都這樣了,可真是夠拼命的。
“沐雨色,你要去哪里?”管清陶的聲音突然在房間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