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繁盛街道,興許是節(jié)氣影響,更加喧鬧。
一束白衣立于人群,他張望于各店間。
這白衣自然是說書人。
好奇赤蝶去哪了?其實(shí),他一大早就走了,就連說書人也不知他的去向。
“那說書的!”
張望間,一聲音傳入說書人耳中。
說書人驚訝下,瞧見了來人,是位道士,也不知道他為何而來。
對于道士,說書人是尊敬的,連忙抬了手,作了禮:“道長?!?p> 那道長神色輕蔑,十分看不起說書人那窮酸樣兒。
墨跡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順帶摸了把胡子,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道:“我看你周身妖氣四溢,這段時(shí)日可有異樣?”
說書人大驚,思量著莫不是先前遇見的那妖物的妖氣未除,還沾在他身上?可這也不可能?。∧嵌际菐讉€(gè)月以前的事了。
實(shí)在不明白之下,說書人徒然想起,會不會是這道士弄錯了?
只一下,說書人就確定這個(gè)想法,肯定是!
“并未有何異樣?!?p> “哦?”
那道士聽說書人一句否決,也不惱,而頗為玩味看著說書人,將他所有表情盡收眼底。
這人分明在說謊,一定是包庇著什么!那就有趣了。
“那本道長便不打擾了?!?p> 甩了甩袖,揚(yáng)長離去。
說書人也未多看那道士一眼,轉(zhuǎn)身走進(jìn)一家文硯店。
……
夜
說書人獨(dú)自走在街道上,手里握著塊硯臺。
他今天是出來買硯臺的,先前那塊丟了。
冬時(shí)寒氣入骨,就是再結(jié)實(shí)的漢子也抵不住,只能硬生受著,說書人這身板根本扛不住,不禁縮了縮身子,加快步伐。
揮然不覺身后有條小尾巴。
幸是住處不偏遠(yuǎn),很快就到了。
推開了門,不由望了望那顆槐樹。
說書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覺得很有必要望一下,但是望一下目的何在?
若是沒看到,心里就失落。
看到了,便滿心歡喜。
這是什么樣的感覺,好生奇怪!
很顯然,說書人在瞥見老槐樹上的紅影后,眉眼間隱隱有絲喜悅之色。
“你回來了!”
這話是兩人一起說,倒是默契。
兩人見此,都笑了笑。
“你閉上眼睛。”赤蝶深有意味地望了眼說書人,道。
“公子,您這是作甚?”
“嗯……”是啊,他這又是作甚?他不是她?怎么能拿哄騙女孩子的戲法哄騙他……
“沒什么,這個(gè)給你?!?p> 赤蝶微微扯了下嘴角,掏出了一塊玉佩。
說書人瞟了一眼那玉佩,想也沒想便道:“公子不可啊!”
“為何?”赤蝶見說書人一口拒絕,皺了眉頭,心中一股惱氣。
為什么自己送什么他都不要!討他歡心好難?。?p> “公子,這玉佩我收不得,此玉珍貴,做工細(xì)致,我不敢高攀?!?p> “這有什么?我叫你收著就收著!”赤蝶一聽,直接炸毛,什么破爛理由嘛,每次都是這樣。
而說書人聽起赤蝶這話,有種“今天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的感覺,想到此扯了又扯嘴角。
“公子,這……”
知道說書人還要繼續(xù)拒絕,赤蝶直接一把塞給說書人,完事之后逃也似跑了。
但是這跑向,卻是不對。
前方分明是一堵墻,難不成要翻墻而逃??
然而,“嘭”的一聲。
一身影被打了出來,那模樣十分狼狽,看來是猝不及防被打出來的。
“鬼鬼祟祟!”赤蝶見這對方是道士衣著,瞬時(shí)戒備下來,面上顯出厭恨之色。
“是你!”
“嘶。”那道士便是說書人白天遇見的那道士。在告別說書人之后,他一直偷偷跟在說書人身邊,看看他到底在包庇什么!
剛才那一幕他可是看的清楚了!這凡人竟然跟妖精廝混在一起!
當(dāng)下就腦補(bǔ)了先前那些疑惑背后的真相。
不過越想越歪。
職業(yè)原因,道士遇妖必除妖,不需要任何道理,也不管這妖怪害沒害人。
就像赤蝶一見到道士就厭恨一樣,妖道本就兩相不讓,生死全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