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扎進(jìn)雪堆的人,董本順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剛才的雪崩把人壓下邊了,故而沒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此處妖氣重,能活著的都不是俗物,想來范松就算是遇上了,也沒那逃跑的命。
“還醒著不?”董本順用腳輕輕地推著地上的人,好像沒什么動靜,只好蹲在地上拍了拍其臉,燙的厲害,“你該不會是凍發(fā)熱了吧,太神奇了?!?p> 抬頭仰望懸崖,沒有一絲陽光照進(jìn)來,反有一排烏鴉從天上迅速飛走,不忘落下屎,隨著天氣寒冷的原因和落下的速度,迅速成為一坨冰,砸在飛身而出的弼塬后頸。
“這是什么操作?”弼塬一臉無奈,落入剛爬出的雪縫兒中。
董本順忍笑,不忘給弼塬點了穴位,如此也可拖延些時間,等待救兵的到來。
如今也不得不御劍飛行,就算冒著被狼妖偷襲的結(jié)果,也得硬著上。
將范松坐好綁在劍上,董本順輕輕一跳上了劍,回眸望了望冰屋,飛遠(yuǎn)了。
沖出了結(jié)界,在也沒力氣飛了,摔在厚厚的冰雪中,只感覺要了老命。
范松的臉依舊燙,董本順也只好把兩只冰涼的手放在他的臉上,降溫。
發(fā)熱是個病,熱起來會要了人命。
“救命啊,救命?。 倍卷樑λ缓鹬?,雪地中的腳印可是人留下來的,說明還未走遠(yuǎn)。
“師妹?”子曉帶著驚訝之色,打量著眼前的人,特別是面色泛紅的范松,“這是怎么了?”
“說來話長了,你還是先把他弄回去吧?!倍卷槦o力的招了招手,兩眼一瞇,太困了。
醒來時天已黑,董本順睜著眼睛數(shù)著腳步聲,“一,二,三,推門,進(jìn)!”
看到床上睜眼睛的人便明白沒啥大礙,許嶸乘了粥放在董本順的面前,“喝些粥,驅(qū)驅(qū)寒氣?!?p> “謝謝許大哥!”董本順扒拉著碗,眨眼間已見底,“可以再來一碗嗎?”
三碗粥下肚,董本順總算吃飽了,明白吃飽喝足了該交代事情了。
特意洗臉梳妝,換了身整齊的衣衫來到經(jīng)山大殿,將落入懸崖之事的前因后果和盤托出,董本順表示自己是受害者,誰也不會想到經(jīng)山的懸崖邊上住著一群狼。
掌門聽后摸著胡子只點頭,喝了杯茶水便說困了,回屋歇著了。
“董師妹,那狼妖可有傷你?”許嶸一聽狼妖內(nèi)心一跳,眼睛就像長在董本順?biāo)频膩砘卮蛄?,“狼妖最是兇殘,日后多加小心。?p> “我那么激靈,怎會被狼傷了,我好著呢。”董本順特意轉(zhuǎn)了一圈表達(dá)自己真的很好,“你瞧,一點兒傷也沒有!”
二人的話里始終帶著疏離,即便是努力維持著面前的友好,可心中還是不自在。
許嶸想回到過去,那個時候董本順的眼里只有他,他只要稍微往前走一步,便會得到溫暖的回應(yīng)。
想法歸想法,誰也不能改變過去,只能改變現(xiàn)狀,和將來。
“在山下看到的,送給你?!痹S嶸還是將握緊的簪子呈現(xiàn)在董本順的面前,“是蓮花簪,你應(yīng)該會喜歡?!?p> 二話不說董本順戴在了頭上,跑去附近的池子里瞧了瞧模樣還不錯,便收下了。
但來而不往非禮也,董本順揮起手里的劍,在結(jié)冰的地方劃出一塊冰,不多時一只冰雕成的鳥出現(xiàn)了。
“我這手藝可不外傳的,當(dāng)做是你把我背回來的謝禮了!”董本順不喜歡欠人情,不希望欠許嶸的人情,一件小小的禮物不能代表什么,卻也能將心中的那種不自在劃清了,“許大哥,謝謝你把我背回來,不然我還要在雪地里走上兩個時辰才回到我溫暖的火爐旁,吃烤番薯。”
話音落,董本順大搖大擺離去。
掌門依舊在大殿內(nèi)靠著椅子思忖著問題,眸子在蠟燭下越發(fā)的黑,讓人捉摸不透。
“懸崖之下乃是萬年不化的寒冰,范松渾身發(fā)熱,會不會是看到禁地的黑龍了?!苯?jīng)掌門沉思,只覺著好笑,“怕是有人在背后推著他走,讓他一步一步找回記憶?!?p> 董家夫婦坐在一旁吃茶,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
“如若不是范松想知道,也不會受人蠱惑?!爆庨L老提著酒壺緩緩走來,一陣風(fēng)吹來,酒氣撲面而來,讓吃茶的人鼻子一緊。
“瑤雪,能不能把酒戒了,日日喝年年喝,酒味兒都能從骨頭里飄出來?!倍蛉藬Q眉,滿滿的不暢快。
“想喝就喝,說那么多廢話?!爆庨L老冷笑一聲,仰頭喝酒,“我說公主殿下,當(dāng)年你就不該救她?!?p> 瑤長老聳肩笑,迷離的眼神看向坐在最高處的掌門,笑意更濃。
“掌門,你還不知道吧,我當(dāng)年是王母娘娘之女的掌燈丫頭,因為貪了嘴,故而被打下仙山修行。”瑤長老嘟嘴,白了董夫人一眼,“順熙有命數(shù),難不成你要封印她一輩子記憶?范松那小子野心可不小,你確定他不會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我的女兒我說了算,她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定然不會讓她有事?!倍蛉肃阶?,有些無奈和堅定,“命數(shù)這東西不好說,不然我的滿兒也不會被母后留下了。也不知他現(xiàn)在如何了,過的好不好,天上的規(guī)矩那么多,他懶散慣了定沒少受罪?!?p> 說著已經(jīng)聲淚俱下,靠在范大人的懷里哭泣。
“滿兒怎么說也是她外孫,不會有事的?!倍蛉碎L舒一口氣,無奈的眼神看向了經(jīng)掌門,滿滿的求生欲。
經(jīng)掌門摸著胡子表示無奈,這下面坐的人都不好惹,他這個坐著高位的人卻是最卑微的那一個。他到是想插一句嘴證明存在感,奈何有心沒膽,等于不敢。與其在尊貴的女人中夾縫中生存,不如靜靜做個看客,也避免了些許的尷尬。
“范松發(fā)熱的原因我已找到了,是黑龍煉化的憶丹,想必不久之后便會恢復(fù)所有往事?!迸2畤@息一聲,看著眾人復(fù)雜的神色后,嘿嘿一笑,“不必憂心,我已封印了他部分穴位,暫時不會有事。”
牛伯的大喘氣,讓眾人驚出洗身子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