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之內(nèi),白卿同樣得到了身世的秘密,苦笑不得后吃下一碗冷酒,摔碎了碗。
“我的卿兒,怎發(fā)如此大的火,我們的孩子會傷心的。”地上的刺猬跳上了桌,手里的人參果依舊發(fā)出香甜的味道,“吃了人參果,便會一輩子幸??禈??!币荒ê谟白诹俗雷由?,俊俏的臉龐在蠟燭下越發(fā)的迷人。
果子很好看,是御膳房的廚子精挑細選出來,自然是上好的。可惜白卿已沒了心思,在父皇的眼里,母妃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怪不得母妃從未有人提起,原來是沒人在意。而她呢,上輩子搶不過白櫻,這輩子又落了下風(fēng),心情一時激動,感到肚子一陣抽痛。
“你究竟是誰?”白卿強忍著疼痛想要知道答案。
眼前這個男人突然出現(xiàn),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就連這個孩子都不是她丈夫的,她要如何自處。怕是回不去了,就是回去了也會被永遠的擱置在殿內(nèi),在沒了自由,沒了尊嚴。
“我是務(wù)虛閣主,你最愛的男人?!卞鲕恍?,捏起白卿的下巴,“你說想和我生兒育女,我便來實現(xiàn)這個愿望?!?p> 弼塬說的理所當(dāng)然,就是眉頭都帶著笑容,嘲諷。
“是嗎?”白卿看到衣衫上的血,苦笑著,“終究是不會得償所愿了!”
弼塬這才發(fā)現(xiàn)到血腥味兒,急忙為白卿診脈,為其施法。
“上輩子可能愛過你,但這輩子我想活成我自己?!卑浊涮与x那只手,雖然溫?zé)釁s不會溫暖她,“父皇今日同我單獨談話,他將我的心思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還說我注定就是要被白影踩在腳下。因為我,重感情,不夠冷。”
白色的衣衫全是血,緩緩落在了地上,白卿的臉煞白,卻沒有一絲想要挽救的心思。
“你忘了前世的記憶,沒關(guān)系,我會讓你想起來的。”弼塬毫不理會眼前之人的恐懼,施法將記憶灌輸在白卿的腦子里,也沒了救孩子的想法,因為他自信,記憶一旦開啟,白卿依舊是那個死心塌地的傻姑娘。
突然的記憶讓白卿承受不住,暈倒在地。
在醒來時,白卿下意識摸上小腹,知道那里的孩子沒了。
昨夜雖不省人事,卻也聽到皇后的叫聲。這個孩子在此處沒了性命,終歸是不好交代。
吃了碗熱粥,白卿顫顫巍巍下了床,打量著周圍的人,回想著過去的事。
她已經(jīng)想起來了,面對現(xiàn)在的人和事,恍如隔世。
“長姐醒了,快吃些燕窩,這是母后特意讓我給你帶的?!卑讬颜V笱劬?,露出明媚的笑容,“御醫(yī)說你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才會如此,讓你安心養(yǎng)身子,莫要吃外面送來的吃食了。”
如此,便將所有的罪責(zé)推在了一個小販的身上,既解決了兩國的矛盾體,又說明了白卿是多么的可憐,從始至終此處都有雙眼睛瞧著。
皇后也是篤定了白卿不會胡說八道,故而找了個借口,將罪責(zé)順便推向了白卿,自己落個干凈。
白卿苦笑,果然是皇后的做派,總將自己置身事外,旁人便成了罪惡的源泉。
“是我貪嘴了,害了孩子?!卑浊錄]有辯駁的力氣和勇氣,只能給出他們想要聽的答案。
“既如此,長姐也累了,櫻兒就先回宮了,母后可是擔(dān)心了一晚上。”說著關(guān)上了屋門,并大聲斥責(zé)下人:“你們都是宮中的老人了,卻連長姐也侍奉不好。這次就扣你們半年的月錢,若再有下次,丟的就是你們的腦袋了?!?p> 話音落,白櫻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
這哪兒是警告婆子丫鬟,這是在警告白卿。
“你醒了!”弼塬坐在床前,打量著眼前蒼白的臉,“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不必難過?!?p> 聽到這話白卿真的是無語加無奈,卻還是揚起了嘴角,“弼塬大人,務(wù)虛閣主?”
白卿像聽笑話般說著,沒有一絲的感情流入,可心還是疼的。這就是她愛慘的人,為了他不惜與天下為敵的心上人,就這么奪走了一條生命。也頓時明白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怕是有所虧欠,也不會有一絲的感情。
“當(dāng)年母妃被害,你就在旁邊,為什么不救她?!卑浊涞哪X海里重現(xiàn)當(dāng)時的場景,而在那沾了血的銅鏡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說陳妃啊,將死之人,救了也是浪費法力?!卞鲕珜嵲拰嵳f,沒有一點兒羞愧之意,“她生了你,卻不能養(yǎng)你,你還時常受她牽連。我也是為你好,在太后的膝下長大,可比一個隨時會丟了命的人強?!?p> 說的頭頭是道,弼塬自認為如此做法沒什么錯。
“是啊!”白卿冷哼,整個皇城中,只有陳妃對她真心真意,餓了會喂飯吃,冷的會抱團取暖,哭泣時會得到安慰。這一點兒的親情,在弼塬的自以為是中摧毀了。
此時的白卿懷疑弼塬不是來報恩的,而是來報仇的。他的出現(xiàn),帶給她的只有無盡的痛苦。
“我累了。”躺在被窩里睡覺,發(fā)生的事情不能改變,但仇人記下了。
弼塬也清楚剛回復(fù)記憶一時難以接受,故而不在打擾離開了。
櫻花樹下落下一女子的手帕,上面清晰繡著“櫻”字。弼塬不舍得丟,連忙裝進了衣袖中,在望望門口,冷笑一聲離開。
經(jīng)山上飄著大雪,董本順穿著厚重的棉衫在路上走,前面走著許嶸,后面跟著范松。二人像押犯人似的盯著中間的董本順。深怕眨眼間的功夫中間的人就沒了。
“在往前走,有一個山坡不好走。”說著許嶸已轉(zhuǎn)身并伸出了手,想要拉著董本順一起走,“快些走還能趕上晚膳?!?p> 好不容易能睡懶覺,董本順不愿早些起床,故而耽誤了些許時辰。此時的天色已泛著黑,若不是白雪映襯著,怕是要走夜路。
媳婦兒被旁人盯著,范松感到了危險,伸出手拽了董本順的衣裳。很順利的董本順站不穩(wěn)腳向后倒,順勢倒在了范松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