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大早的,蘇云旗就醒來了,門口依舊站著那個衙役,非常友好的對著他笑了笑,繼而目不斜視看一個個小房子,要放試題了,最后一天,所有人都累了,考生累了,他們這些衙役也極為累。
主考官緩緩的走了過來,情不自禁的望向蘇云旗的方向,然后對身邊的人點了點頭,自有筆墨紙硯奉上。
為了公平起見,所有的題目都是他臨時想出來的,杜絕了試題泄漏的可能。
“放題。”
題目放出來了,蘇云旗看了一眼走過的衙役,迅速的鋪好筆墨紙硯,然后直接在考卷上認(rèn)真書寫了起來,依舊不打草稿。
與此同時,瑯琊府外,兩騎飛來,風(fēng)塵仆仆。
進(jìn)入城中之后,直奔酒樓。
“大小姐,我們回來了。”周二一推門,就大聲的嚷嚷,他先是周家的家丁,然后才是所謂的什么團(tuán)練的兵丁,在這點上,周二周三他們心中都清楚的很。
“回來了?”淺淺快速的打量了一番,兩只眼睛通紅,似乎一夜未睡。
小六子很有眼力勁,立即去了廚房,而小刀卻依舊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動也沒動。
“找到了,昨夜的時候已經(jīng)過江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了臨江城,一切都好。”周二快速的說著,沒有說那一場如同修羅地獄一般的殺伐。
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想到那樣的場面,周二和周三就喉嚨一陣陣蠕動,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那就好,那就好?!?p> 好消息啊,淺淺松了一口氣,這樣就算成了,以后稅銀什么的,官府的生意就算做下來了,和官府做生意,來錢快啊,這一趟,足夠手下那些團(tuán)練生活一段時間的了。
“先吃飯?!?p> 淺淺心中盤算著,后期的鹽巴,香水。
周二和周三勉強(qiáng)吃了一些,淺淺便安排他們?nèi)巧闲菹⒘?,而她則帶著小六子小刀去街上掃貨去了,這樣大的喜事,回來之后,一定要慶祝一下,市面上的豬直接買了十頭,羊買了兩只,雞鴨鵝什么的更不必說了。
瑯琊府比嘉善城大多了,就是太臟了,準(zhǔn)確的說,瑯琊府比嘉善城還要臟,污水橫流的,倒讓淺淺懷念起蘇家莊了,蘇家莊是她親自設(shè)計的,有專門的下水道,石板路,沿路的兩側(cè)都規(guī)劃了店鋪,比這里小攤泛濫強(qiáng)多了。
還有城市綠化,嘉善城根本就沒有城市綠化,瑯琊府還好,還有幾棵樹,不過也跟蘇家莊沒有辦法比。
一路采購,足足花了一百多兩銀子,看的小六子連連咂舌,實在太過于奢靡了。
還沒等到她大肆采購結(jié)束,整個瑯琊府也都知道了有這么一個小女娃,花錢如流水,然后淺淺走到哪,就引起商家的一陣狂喜,有的狡詐一些的,還想抬起價格,卻不料,淺淺連討價還價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走人,絲毫不理會,有的老實一點的,聽說是正義鏢局的,立即給出了一個合理的價格。
這樣的商家,當(dāng)然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等到淺淺采購結(jié)束之后,瑯琊府的商戶們驚訝的發(fā)現(xiàn),和昨日根本沒有辦法比較,生意差的不得了,究其原因,才從瑯琊府府衙的一個衙役那知道,所謂的江湖俠客都走了個干凈。
商業(yè)的繁華,離不開外來人口,現(xiàn)在那些個外來人口都走了,生意自然就冷淡了許多。
“師父……”
“說!”
淺淺在考場外,看著緊閉的大門,今天便是考試結(jié)束的日子,她當(dāng)然要來了。
“師父,那么多人的飯菜,我一個人真的做不了啊?!毙×涌蓱z兮兮的,上千口子的人飯菜,如果讓他一人來做,那不必說,累死他,也做不來。
“讓鏢局的人做,你準(zhǔn)備好三桌子的飯菜即可?!睖\淺乜斜了小六子一眼,揮了揮手,如同趕蒼蠅一般。
小六子歡喜的離開,“小刀,保護(hù)好我?guī)煾赴??!?p> 小刀十分冷酷的置之不理,踮了踮腳,心道我是高手,很高的那種。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大多是一些女子,在等著自家的丈夫,嘰嘰喳喳跟過年似的,話題也從誰家生了大胖小子一直到哪家的胭脂水粉好用,甚至還約好了等放榜那天,誰家丈夫上榜請客吃飯。
淺淺聽了一耳朵,覺得十分好笑,而她們覺得淺淺是一個小女孩,還以為她兄長或者父親在考場內(nèi),所以根本沒有多在意。
倒是人群之中,有兩雙惡狠狠放著青光的眼睛偷瞄著她,一步步的靠近。
“小刀,你有什么打算?”淺淺問道。
小刀愣了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從下山后,結(jié)交綠林,又棄之,給鏢局做過鏢師,也離開,蹉跎了幾年,如果不是小六子找到他,他可能這會兒應(yīng)該去往南方。
“如果沒有什么打算……”
突然,一道寒光掠過,淺淺嚇了一跳,一張猙獰的臉,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劍……
“找死!”小刀手一揮,那人捂著喉嚨,鮮血從指縫中冒出來。
“啊!”“殺人啦!”
一陣混亂,一聲聲的尖叫聲響徹云霄。
小刀曾經(jīng)給官家人做過護(hù)衛(wèi),知道這樣的刺殺,必有后手,他張開雙臂,握著匕首,護(hù)在淺淺的面前。
“走!”小刀四下觀望著,如刀子一般的目光逡巡,似乎想要從那些人之中再找出刺客。
淺淺也知道自己就是一個累贅,她從懷中掏出手弩,顫抖著上了弦,緊緊的握著,這才找回了一點安全感。
考場門口的幾個衙役從腰間抽出刀,亦步亦趨的走來,他們的職責(zé)是守護(hù)好科考重地,可在眼皮下發(fā)生命案,也由不得他們視如無睹。
“走!”小刀十分緊張,再次的催促著。
“劉小刀,你這個江湖敗類!”一聲怒吼,跳出一個人,手中握著長刀,怒視著小刀。
躺在地上的那人,依舊捂著喉嚨在掙扎著,嘴里咕嚕咕嚕著,沒一會兒就蹬腿了。
“你們才是江湖敗類,連稅銀都敢劫,還敢殺人?!?p> 小刀目光依舊逡巡,十分警惕。
“廢什么話!”淺淺一抬手,一支小鐵箭脫弦而出,扎進(jìn)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胸膛,艱難的說道:“說好的江湖規(guī)矩呢?”
小刀汗顏,可手底下卻一點也沒有猶豫,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