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鏢局還是要做的,試問,無論前世還是當下,物流是實打?qū)嵉馁I賣。
上好的烈酒在嚴正奇的口中也沒了味道,已經(jīng)和周家的大小姐簽訂了契約,正義鏢局有一半現(xiàn)在姓周了,他想要反悔的話,就只能讓周家從上到下都殺的干干凈凈了。
如果真的那般,恐怕……
心中的殺機只一閃而過,然后被狠狠的拋在腦后。
“我是這么想的,鏢局還是鏢局,以后二掌柜的就負責鏢局,而咱們鏢局還要做餐飲……呃,就是酒樓,地上有一百兩金子和一百兩銀子,二掌柜的想要撿哪個?”
“當然是金子!”嚴正奇脫口而出。
淺淺笑了笑,“我就不一樣,我都要!”
她吃過鎮(zhèn)子上酒樓的飯菜,真的簡單的很,燒菜不像燒菜,炒菜不像炒菜,也就醬牛肉還入得了口。
嚴正奇有些猶豫,他當然知道酒樓的生意很賺錢,可誰當大廚呢,一家酒樓想要做的好,味道一定要好,其次才是價格,如果把鏢局帶著酒樓一起做,那就得實惠,鏢師趟子手以及力夫都是窮哈哈的。
前些天鏢局出了事,已經(jīng)把鏢局的底子都掏空了,現(xiàn)在要做酒樓,他真的沒有那么多錢。
他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沒想到淺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云柔說道:“我和我弟媳足以可以教一些徒弟,然后進駐每一家酒樓,如果二掌柜的不放心,就先從嘉城開始做?!?p> 蘇家一聽,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竟然可以到了這般田地,有房有地又即將有酒樓,看朱家莊的那些白眼狼們還不目瞪口呆!
蘇朱氏當即表示,其實家中還有二十多兩銀子。
嚴正奇還有疑問,眼角的余光……
“姐,我做什么???”滿倉著急了。
他沒錢。
建房子的銀錢都是淺淺出的,讓他很有挫敗感。
淺淺愣了一下,然后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努力學習啊,來年開春先弄個童生,如果可以的話,和淺銘一起考秀才?!?p> 嚴正奇眼皮子跳了跳,還有話卻噎住了。
童生……秀才!
君不見,五十六十歲的人還有頂著童生的名頭,至于秀才,整個嘉城這些年才幾人?即便是他,在沒有得到王府的承認下,想要秀才,也難如登天吧。
“好!”嚴正奇當即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
蘇云旗都加入了,他還有什么猶豫的,將來王府那邊,嘿嘿,到時候正義鏢局就不只是現(xiàn)在的光景了,臨江城周邊十八縣城都是王爺?shù)姆獾?,在十八縣城,正義鏢局絕對可以橫著走。
本來味如嚼蠟的他,練練稱好吃。
眾人皆喜,唯獨婉婉。
眾人散了之后,淺淺覺得是時候了,趁著嫁人睡熟的時候,悄然的下了床,丟下一封書信,走出房間,經(jīng)過一一個長長的走廊,到了最西邊的院子。
這里還有些建筑材料沒有使用,越過建筑材料后,是一個月亮門,連接新宅和舊宅。
舊宅內(nèi),放著家禽,以及兩頭牛,一頭大的,一頭牛犢子。
淺淺打著燈籠,亦步亦趨,四周安靜的很,偶爾從雞舍里面?zhèn)鞒龈O窸窣窣的聲音,她覺得很可怕,但是她必須要去做。
反手把門鎖死,走到牛的身邊,從衣服上拔出一根繡花針,砸破了牛痘,而后對著自己的胳膊扎了扎。
真疼。
她想了想,又扎破了一顆牛痘,再次扎了扎自己。
昨晚這一切,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剛要回之前的房間睡覺,猛然看到一個黑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側(cè),嚇得她下意識的要大喊起來。
“是我!”
淺淺硬生生的憋住了喊叫,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被嚇的。
大晚上的,人嚇人能嚇死人好吧。
“滿倉?你來這里做什么?”
淺淺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滿倉沒有說話,從她的手中近乎奪一般搶過那根針,學著她的樣子,給自己扎了兩針,而后把針扎在木柱子上。
“那是天花對吧。”
兩頭牛被鏢局的人送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看到了,嚴九歸早就對他說過南邊天花的事情,而且還繪聲繪色的描繪了天花的模樣。
那頭大一些的牛一下船,就被牽到了老宅子,周家緊趕著就搬家,他更是懷疑,散了之后,他沒有去自己的新宅子,更沒有回到自己的舊宅子,而是去了前罩房。
燕道對他說了天花的事情,他立刻就跑到舊宅子死等。
果然。
“淺淺,你無需這樣,嚴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一定會防患于未然的?!?p> 第一次,他沒有稱呼淺淺為姐,而是幾乎親昵一般的稱呼。
淺淺感覺滿倉有些陌生,說不上來的陌生。
“你更不用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自己的身上,擔子很重,你一個小女孩承擔不了的,你帶著大家發(fā)財,可莊子上沒有人感謝你,依舊視你為災(zāi)星?!睗M倉接過燈籠,走進舊宅子,點燃了油燈,坐在淺銘曾經(jīng)的床榻上。
昏暗的燈光下,滿倉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未來幾天,我們就住在這里吧。”淺淺從里屋翻出破舊的被絮,那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對二嬸說要扔掉的,私下里藏起來的被子。
天花。在前世已經(jīng)絕跡的病,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和死亡劃等號的,滿倉卻一點也不害怕。
“嗯?!睗M倉站起身來,在一旁看著淺淺給他鋪床。
沒有更多的言語,雙方的心卻更加近了。
淺淺心想,就這樣,一輩子也不錯。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感覺這個小男孩長大了,成熟了,或許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讓他讀書,就用心讀書,讓他去山里尋一些獵物,他便去了,讓他做鹽,就去做鹽,除了讀書,尋獵物和制鹽,都是極為危險的。
可滿倉依舊去做了。
沉默的鋪好了床,淺淺安慰道:“一定會沒事的。”
滿倉卻絲毫不在意。
死亡對于他來說,已經(jīng)死了兩次了,從小就沒了父母,又被狼咬了一口,他根本不在意死亡,他在意的是她,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表明自己的心跡。
“有事也無所謂,只是,你不能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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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瘋子
誰說沒有男主的,男主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