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皮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用這句來說在場各位女孩的心情可能有點不太準確。

　　但看到荒川永夢和高山一實的手就要覆再一起的剎那——荒川卻把手伸到更遠的地方拿起了茶水壺。

　　就這？

　　就這就這？

　　八卦的心思瞬間被收到各自心里的最深處，像變臉似露出對烤肉的狂熱，迫不及待地往烤盤上下了好幾片烤肉。

　　只有橋本奈奈未還是好奇地眨著眼在荒川和高山兩人之間看來看去。高山裝作沒看見，偏頭低聲詢問西野想要什么調料。

　　荒川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故作好奇地對看著自己的橋本問道：“怎么了？對烤肉不感興趣嗎？”

　　橋本生氣地鼓了鼓臉，放下了求知欲望專心對付烤肉。

　　荒川并沒有再用高山喝過水的杯子喝茶，象征性的吃了兩塊高山搛來的肉，推辭說去洗手間離開了包間。

　　多少能感受到，自己在場讓有些女孩有些不自在。雖然也有不少話題，但明顯不如其他包間傳來的歡笑聲熱鬧。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起不知道在哪見過一句話——明明周圍全是人，你怎么說你孤獨呢？

　　荒川永夢到吧臺慣例要了瓶啤酒，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喝了起來。

　　“唉，早知道和北野他們去燒鳥店了?！?p>　　“是啊，成天跟著我們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思?！?p>　　明明是個裝憂郁的好場景，怎么總有人來煞風景。

　　荒川不用回頭都知道是白石麻衣，自從上次的錄制暴露了對荒川的種種不滿后，更是不加掩飾處處頂撞。

　　開始還用扣分嚇唬這個冷艷少女，但白石絲毫不在乎，荒川永夢只好收手罷了。

　　“白石小姐，我今天可是你們的大飯票。就不能多多少少帶點感激之情嗎？”

　　白石面無表情，“反正最后大家會一起謝謝你的?！?p>　　我是說你啊……

　　“怎么不在包間，自己一個人喝酒呢，上次也是?！卑资橐吕_椅子直接了當?shù)刈交拇ㄓ缐舻膶γ妗?p>　　荒川喝了一口啤酒，被苦澀的味道和氣泡的炸裂刺激得眉頭緊鎖?！肮@可是成年人的快樂，等你到年紀就知道了?！?p>　　白石挑起一邊的眉毛，“我是想問為什么一個人？”

　　荒川想講個非常破的冷笑話，但還是忍住了?！拔铱蓞⑴c不進女孩子的話題?！?p>　　她看著他，他喝著酒。另一邊的包間吵吵鬧鬧，這一邊的男女沉默寡語。

　　“你不回去嗎？”荒川永夢仰頭飲下最后一口，用力掂了兩下啤酒罐。

　　白石認真地看著墻壁，仿佛在欣賞什么絕世名畫，“最近吃了不少，但是沒怎么運動。還是控制下食欲吧。”

　　她收回視線，對著荒川埋怨：“都怪你?！?p>　　“吱——”罐頭被捏變形。荒川錯愕，看向白石麻衣。

　　“干嘛非得挑今天吃烤肉！”慍怒的表情釋放著可怖的壓力。但從另一方面來說——

　　“連生氣都這么好看啊，白石?！被拇ǘ加X得自己有點太輕浮，但還是忍不住贊嘆。

　　這會輪到白石麻衣愣住，她不自然地別過頭，語氣生硬：“我回去了?！逼鹕碇敝钡赝约旱陌g走去。

　　“吱呀?！薄鞍　！?p>　　慌亂地把碰到座椅推回去，不復之前的冷硬。緊張的小表情反而帶著一些詼諧。她瞪了一眼一副看熱鬧樣子的荒川，跑回包間推門進去。

　　坐在角落的荒川永夢都能聽到松村宜嗔宜喜地埋怨白石麻衣怎么這么才回來。

　　啤酒罐麻煩餐廳的侍應生收拾，荒川永夢回到包間。

　　一拉開門，熱鬧夏然而止。

　　荒川無奈地嘆了口氣，“不要一副晚自習被班主任查崗的樣子啊?！?p>　　“嘿嘿嘿，”齋藤優(yōu)里傻笑起來，“突然闖進來奇怪的人都會下意識停下來看一眼的，對吧？？”

　　“你就算不加上‘奇怪的’，這句話也能成立。”

　　坐回位置，盤里放著幾塊冷掉的烤肉。

　　“這是高山給你留的，但是沒想到你這么久沒回來?！睒虮窘忉尩馈?p>　　荒川轉頭看向高山，見高山也看過來，把視線轉向什么都沒有桌角點頭致謝?！爸x謝你高山，抱歉我這會兒才回來，都冷掉了。”

　　荒川拿起筷子吃下了冷掉的肉。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沒事的，這才吃了一半都不到呢。少喝點水吧，我們可是算上了男生的量點的。你要是喝水就喝飽了，沒吃完的肉就浪費了。”高山對著荒川微微一笑，然后注意著烤盤上的肉不時翻動著。

　　荒川看到高山的笑臉有些失神。

　　高山一實很好看。

　　不論是在那些片段的記憶碎片里輕熟女，還是眼前這個還有著少女豐腴的高山一實他都得承認——是只要仔細看一眼就不想挪開眼的好看。

　　只是有個問題，她總是很肆意地笑，從不掩飾自己的開懷。一咧開嘴露出皓齒，眼睛瞇成縫，好看變成好笑。

　　高山一實的微笑。

　　荒川永夢的雙眼記錄下那個瞬間，它會放在荒川永夢記憶的收藏館，是一副世界名畫級的藏品。

　　失神只是一瞬間的事，荒川若無其事把視線轉移到烤盤上。坐姿乖巧，眼睛盯著溢著油花的肉片，眼巴巴看著它們不斷地被翻面。

　　注意到荒川永夢這幅樣子的幾個女孩悄悄地拉扯身邊好友的衣服，指給她們看他的樣子，然后對視一眼偷笑。

　　“真是的，”橋本奈奈未哭笑不得地把烤肉夾遞到荒川面前，“你可是這里唯一的男生，拜托不要一副嗷嗷待哺的樣子，做點事情吧！”

　　荒川永夢如夢初醒，兩手向前一攤“??？原來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我作為買單的人可以有特權呢，社會真殘酷啊。”

　　坐在高山旁邊的西野七瀨也學著荒川的動作，小手向前一攤，小聲地鸚鵡學舌：“真殘酷呢~”

　　高山看到她的模仿，沒忍住撲哧笑了聲。

　　荒川永夢也看到了，發(fā)出衷心的夸贊：“真可愛，西野?！?p>　　大阪少女立刻收斂表情正襟危坐，裝作無事發(fā)生。

　　無奈地聳聳肩，荒川拿過高山手里的烤肉架，盯著肉片適時翻動。

　　“誒，為什么不接我的，我都遞到你面前了?！睒虮旧鷼饬?，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自己可是特意把夾子遞到他面前，都做好接下來能偷偷懶安心吃肉的的打算了。

　　“兩邊都得有一個人烤肉吧，”荒川永夢理所當然的解釋著，“橋本你也找個人替一會安心吃點吧?！?p>　　“我來吧?！睒虮旧砼缘男l(wèi)藤美彩立刻主動地拿過橋本手里烤肉夾，肩負起姐姐組的責任。

　　橋本謝過衛(wèi)藤，但還是給荒川一個不高興的小眼神。他熟視無睹，專心地翻動烤盤上的肉片。

　　又是兩三盤肉下肚，荒川放下烤肉夾。他要去看看其他包間吃的怎么樣了，高山繼續(xù)接棒，“應該很快回來吧？”

　　“只是看兩眼?！被拇ㄐχ卮?，“給我留兩塊肉哦。”

　　拉開門出了包間，仔細辨別了一下各個包間傳來的聲音?；拇ㄏ鹊礁舯诘陌g門口拉開門。

　　“啊，荒川！”正在興奮地做著怪異動作的生田繪梨花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進來的荒川永夢。

　　荒川就站在門口，和包間里的女孩們打了招呼，“我來看看大家吃得怎么樣了，不夠再點哦。啊，對了，你們點了什么甜品??？”

　　注意到有幾個女孩已經開始享受甜品了，壞心眼荒川上線。

　　“慕斯蛋糕，布丁之類的。還挺好吃的！”坐在生田繪梨花旁邊的中元日芽香興致很高地回答著荒川，她心里已經盤算著再點幾盤牛舌了。

　　“很好很好?！被拇ㄓ缐魸M意地點點頭，“難得大家一起出來，千萬不要客氣，好好地放縱一下吧?！?p>　　“好！”少女們元氣滿滿的回應。

　　“明天是休息，后天的練習會稱體重哦?！?p>　　說完立刻拉上門離開，最后一刻他還是看到了中元日芽香瞬間失去高光的眼神。

　　會不會太壞了？

　　才沒有那回事?；拇ò参孔约海枷褚煤霉芾碜约旱纳聿?，這可是最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