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升夕落,日日復(fù)日日,‘金絲鮫’再度出現(xiàn)在北古天掌事神君滄湟的耳朵里已是五十二萬年后。
滄湟拿著一卷簡典路過悟道殿,聽到拐角的另一邊傳來一個女仙的聲音,停住了腳步。
“……你就不能幫忙給滄湟神君說一下么?”
嗯?找他說什么?
“下回你們?nèi)畦篚x的時候我與訾騰同去?!睖驿衣牫鰜硎鞘阑蕦m神衛(wèi)苳陽在說話。
女仙不似剛剛那般生氣,聲音柔和了許多,“你們跟著去自然是好些,但也是治標(biāo)不治本,總不能每次都跟著我們吧。即便是回回都可以,還有更多被鮫人欺負(fù)的怎么辦?”
“這……我就不知道了?!?p> “碧瀾海崖的鮫人這些年越來越猖狂,沒少在海天水域里作惡,如今都敢對我們世皇宮無禮。御尊大人我們不敢去打擾,難道滄湟神君不能出手教訓(xùn)一下那些人魚嗎?”
滄湟的身影出現(xiàn)在轉(zhuǎn)角,“發(fā)生什么事了?”
苳陽與女仙轉(zhuǎn)過臉,微微一愣,連忙行禮。
“滄湟神君?!?p> “神君?!?p> 踱步而來,滄湟對女仙道:“你且細(xì)說與我聽聽?!?p> “長經(jīng)殿內(nèi)焚的香需制了,梵貘蟲是做香必不可少的香引,昨夜我與……”末了,女仙氣得不輕,“完全是蠻橫的明搶!太過份了,絲毫不將我們世皇宮放在眼里,粼兒還為此受了重傷?!?p> 長經(jīng)殿用香的確是特制,他家這位大尊主在里頭一呆就是十天半月,若是換做別的香肯定要不爽快,梵貘蟲是其香必不可少的一引。三十三重天里,能撈到梵貘蟲的地方僅一處,且此物并不多有,也難怪女仙們要惱火鮫人搶了她們的梵貘蟲。
“下次去,讓苳陽陪著吧?!?p> 女仙看著滄湟,欲言又止,就這樣?
滄湟曉得他們不甘心,但仍舊平靜的讓他們退下了。碧瀾海崖的鮫靈族這些年為何變得狂妄囂張他多少還是曉得的,五十二萬年前,御尊大人隨手滅了海天水域降世不久的小圣主,過了三十二萬年她才重新凝珠顯世,十方世界恭賀碧瀾海崖的時候,世皇宮送去的重禮原封不動的被退了回來。他自然知道為什么,之后也多次示好,無奈金鮫圣主根本不搭理他。二十萬年來,隨著當(dāng)初的小圣主勾歌長大,鮫靈族倚仗她的強大庇佑,愈漸橫行天地水域。
“哎?!?p> 滄湟輕輕嘆了一口氣,若非當(dāng)初他家尊主得罪小勾歌,他何至于對鮫靈族的霸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要論脾氣和隨心所欲,恐怕沒人能比過他家大尊。鮫靈族若是拿當(dāng)年之事懟他,他可半分理都沒有。
等等!
“糟了?!?p> 滄湟急忙轉(zhuǎn)身離去,盼著他擔(dān)心的事不要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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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夢海。
滄湟在離夢海找到河古的時候,他正在施法。
左看右瞧,滄湟不知所以的問:“大尊主您能不能好心告訴我,在干什么?”
“看不出來?”
滄湟也沒掩著,“看不出來。”
“再看看?!?p> 滄湟這才認(rèn)真感覺,他哪里是在簡簡單單的施法,是在和水中的什么人斗法。
斗……法?!
滄湟琢磨著以他家這位大尊主的修為想遇到可以斗法的人,不容易。離夢海里可沒聽說住著哪位大神,唯一可能與他斗上一斗的,是離這不算太遠(yuǎn)的碧瀾海崖里的那位。
他之所以來此,亦是擔(dān)心河古遇到不知高深大小冒犯他的鮫人群,希望世皇宮與鮫靈族不要再結(jié)梁子。
可,越不想發(fā)生什么越是會發(fā)生。
滄湟捏訣開了自己的天聽,探得水中是何人時,一個哆嗦。
“無端端的,你為何要與她斗法呀?”
“她招我?!?p> 滄湟:“……”這話您還真敢說,您不主動找別人麻煩就不錯了。
“人家一姑娘,算了吧?!?p> 河古轉(zhuǎn)頭看了眼滄湟,眼中有那么一絲無辜。
“你不會不曉得水中跟你斗法的是誰吧?”
“我應(yīng)該知道?”
滄湟愣了下,嘆了一口氣,抬手撓了撓頭。真想一棒子打暈他拖回世皇宮去。
站在旁邊看著河古與勾歌又斗了會兒,滄湟委實忍不住了。
“尊主,看在你五十幾萬年前把人滅了的份上,咱走吧?!?p> 河古悠悠的問,“有這事?”
滄湟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合著您老不記得就是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