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四處晾著,桶和臉盆也南北一個。柴房門口似乎是貓窩……
找到了。
范何輕盈地從墻頭落到院子里,走向這家的柴房。
窩里的花貓感覺到外人靠近,喵嗚跑開了。
還好養(yǎng)的不是狗,范何想。
她的目標是貓窩旁邊的另一團黑影,這團黑影比貓大不了多少。
走到黑影跟前蹲下,范何輕喚:“小鴉?!?p> 回答她的,是虛弱的呻吟。
略一沉吟,范何便伸手把人抱起。懷里的人試圖掙扎,范何就輕聲道:“是我?!?p> 人安靜下來了,范何繼續(xù)朝大門走去。
這里的木門都有栓,晚上會上閂。在外面不好開,所以她選擇翻墻。
出去就容易了,把門閂一拉就可以了。
出去后,范何只是把門掩上,沒有拉門閂。等會兒可能還要進來。
把人帶回她的房間,想了想,還是放到床上。
拉開房里的老式電燈,范何看清楚了小孩的傷勢。
真狠。范何皺了下眉。
在原來的一片青紫上,好幾處皮膚開了花,血不流了,但是傷口很滲人。
從背包里翻出便攜藥包,范何熟練地幫小孩處理了傷口。
有些傷口比較深,所以連紗布都不能用,只能擦藥水。
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小孩整個身子都在抖。很疼,范何知道,這藥她用過不止一次。
也許是再次被疼痛刺激,小孩恢復了一些意識。
“是你…”
“是我?!狈逗蔚瓚?p> “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救他?范何想了想。
“看你長得可愛吧。”
“你叫…什么名字?!毙▲f說話有些吃力,但是他還是想說,想和她說話。
“喲呵,半條命都沒了還想著搭訕呢!”范何語氣有些輕佻。
這小鬼,傷成這樣還能聊天,有點兒韌勁~
“你…叫什么…名字?”
“范何。”范何決定給傷患點面子,報上大名。
“盒子…”
“不是盒子的盒,是如何的何。”范何糾正道。她總得給每個聽過她名字的人糾正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叫……”
“我記住了,你叫小鴉。我剛剛就是被討厭的烏鴉吵醒的,你們這兒烏鴉可真多……”
小孩不再說話了,范何以為他睡著了,于是也脫鞋上了床。她也困了。
“明早再早點把你送回去好了。”范何自顧自說著。
范何在他身側(cè)躺下后,小鴉睜開了眼睛。身上的傷依然抽痛,加上范何在旁邊,他暫時睡不著。
身體很痛,可他不在意,他已經(jīng)習慣了。
他在想今天的事和一些舊事。
他本來不叫小鴉,五歲之前不是。
當年到底怎么來到紅姨家的,他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對事情的了解,大部分是從紅姨的咒罵中得知。
他五歲之前有爹媽,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不起他們的樣子了。只記得,他的親娘是個很溫柔的人,總是抱著他喊“小新子、小新子”。
他原來叫小新子,全名夏新。
紅姨說他是個災星,他的爹媽就是被他克死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咒罵中,他才知道,原來那一年他的爹媽是被山石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