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阿太

　　建了個群：1160910123 暗號：短褲

　　歡迎來水！

　　........................................................................................................

　　自從知道孫媳婦有了之后，遠在老家的老太太著急的厲害。

　　可奈何趙蘭香懷二胎了，她依舊走不開，兩頭記掛，痛并快樂著。

　　李佳還得上學，老太太上不來，而且婆媳倆對周揚明顯是信不住的。

　　爺們兒到底毛手毛腳，哪能將媳婦兒伺候應(yīng)當了。

　　就連吳嬸也對周揚信不住。

　　這時候，李佳是有點埋怨親家的，轉(zhuǎn)念一想，她也沒資格說人家。

　　說曹操曹操到，十月底，娘家來人。

　　姐弟倆的姥姥大包小裹的拎了不少東西上門。

　　老太太有點駝背，精氣神兒不錯，到家先看看程方圓，接著變戲法似得把土特產(chǎn)拿出來，紅果，酸杏，自家腌的酸菜......

　　周揚說，“阿太，辛苦你了，先歇一會吧?！?p>　　老太太笑呵呵的擺手，“我來可不是享福的，方圓胃口咋樣？”

　　“挺好的。就月初吐過幾回，現(xiàn)在不折騰了?！彼謫柕?，“阿太，家里秋收都忙完了嗎？”

　　“不用你惦記，莊子大集體還沒完全取消，家里就分了兩畝田，你阿公能干，冬麥都種上哩?！?p>　　說完，老太太又開始翻找，“上歲數(shù)了，腦子不好使，來之前記得裝上著，放哪了？”

　　扶著老太太坐下，程方圓也勸道，“阿太，你趕緊歇一會，往后有得你忙?！?p>　　他倆一左一右偎在老太太身邊，老太太伸手摸著程方圓頭頂，念叨著，“真好，一晃眼乖外孫都要當媽了?！?p>　　老太太沒念過書，詞窮，說不出花團錦簇的吉祥話，嘴里反復念叨著好。

　　院兒里傳來程老二的聲音，老太太站起來說，“萬里回來了，我讓他在胡同口挑了只老母雞，一會給你熬湯喝?！?p>　　接著讓周揚帶她去廚房。

　　進了廚房，周揚燒好了開水要殺雞褪毛，老太太攔住，“馬上要當?shù)?，殺生的事能少沾就少沾，放著我來?！?p>　　老太太手腳利索，不一會就把老母雞收拾的干干凈凈，起鍋，爆蔥，開始燉母雞。

　　出去買菜的吳嬸也回來了，買了五斤豬蹄，兩條活魚。

　　廚房交給兩個老人家忙活，他被趕出來。

　　他也樂得有人幫忙，要不然分身乏術(shù)，生意上的事都夠頭疼的。

　　自從程方圓有了身子，他老實的憋在家里，需要處理的事也盡可能在家里辦，不需要他親自出面的，支使韓芳去辦，實在需要他出面的，還得親自動手。

　　韓芳拿著一摞文件找到他，說，“哥，這些都是要你簽字的。”

　　接過來一看，都是伸手要錢，他氣不打一處來，在最后一頁刷刷簽下自己的大名，不耐煩地說，“以后千萬以下的款子不用找我，你看著辦，該批就批?！?p>　　心里也知道房地產(chǎn)前期是個投錢的無底洞，可德四兒和韓松伸手等著他匯錢，還是肉疼。

　　韓芳撇著眼角，賭氣道，“沒有你這樣的，一個月才給我多少工錢，壓榨起人來倒是不手軟?！?p>　　他說，“小丫頭片子別不識好歹，我這是培養(yǎng)你知道不？”

　　“那我可真謝謝你嘍！”韓芳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把文件整理好，掉頭就走。

　　他揉著眉心，手里無人可用啊，連韓芳這樣的半吊子都當大將使，他到底窘迫到什么程度。

　　仔細數(shù)數(shù)，手底下蘇秘書算是一員大將，韓芳是個半吊子，柳元也還算行，除了這幾個，都是歪瓜裂棗。

　　這么下去不行，攤子越來越大，光靠他自己擺弄不明白，問題是上哪找人去？

　　對應(yīng)屆畢業(yè)生，他的吸引力顯然不夠，這一屆畢業(yè)生眼睛長在頭頂，差一點的國企人家都不鳥，別說他這個草臺班子。

　　給遠在港島的董齊拍了個電報，董齊回得挺快。

　　看完電報他才想起來，董齊還在京城給他留了個人才，他怎么就沒想起駱家棟這茬。

　　從書房里翻找了半天，總算找到了駱家棟的聯(lián)系方式，朝那邊掛了個電話，心也隨之放下不少。

　　他自認是個俗人，就愛以貌取人，駱家棟的扮相就像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

　　晚上吃飯的時候，老太太把雞湯端上來，給程方圓舀了一小碗。

　　試著喝了一口之后，程方圓說，“阿太，有點膩了。”

　　“老母雞肥，這點營養(yǎng)都在湯里邊，你現(xiàn)在正是需要進補的時候，聽話，趕緊喝完，可不能浪費呦。”

　　硬著頭皮喝了一小碗，老太太還要給她盛，她說什么也不干。

　　“阿太，你看我都多胖了，不缺營養(yǎng)，補過頭了生孩子的時候有得罪受?！?p>　　老太太只好作罷，又挨個給大伙盛湯。

　　周揚咋能勞累老太太，把勺子搶過來，“阿太，我來就行，你吃飯?！?p>　　李佳也勸道，“大姨，讓他伺候就是，今天可辛苦你了，吃點豬蹄，吳嬸鹵豬蹄有一手?！?p>　　老太太說，“你們吃就行，我牙口不好，啃不得骨頭?！?p>　　程老二有眼色，立刻挑了個沒骨頭的放到老太太萬里。

　　正是饞的要命的時候，程方圓看別人吃的滿嘴流油，小聲哀求道，“哥，我也想啃豬蹄?！?p>　　給她夾了一塊兒，還沒遞到嘴里，老太太拿筷子打掉，“乖孫哎，有身子可不能吃豬蹄，小心娃兒腳丫不分瓣兒?！?p>　　“阿太，我就吃一塊，求求你了。”她哀求著，自然不會說吃豬蹄會造成嬰兒畸形這樣的話毫無科學根據(jù)。

　　要真掰扯起來，老太太有一大堆老令兒和習俗等著她。

　　豬蹄富含膠原蛋白，對胎兒皮膚好這樣的話，老太天是信的?？茖W歸科學，你說的都對，但還得照我說的來，豬蹄和雞爪子肯定不能吃，好幾代人傳下來的說法，肯定錯不了。

　　吃完飯大伙都回屋，周揚偷偷摸摸的從廚房端來一小碗鹵豬蹄。

　　程方圓吃了個盡興，抱著他的胳膊說，“哥，吃飯的時候你怎么不跟阿太說說，豬蹄對孕婦好。”

　　“你可算了吧，阿太也是好心，咱們不能不知道好歹。左右就是個豬蹄，明面上不吃，背后還能偷吃個痛快，何必要觸阿太的霉頭?！?p>　　他很理解老太太，在這個受教育水平普遍不高的年代，伺候孕婦大部分靠經(jīng)驗，這種經(jīng)驗靠母女和婆媳間口口相傳，科學還要靠邊站。

　　經(jīng)驗?zāi)軞v經(jīng)考驗，可能不完全正確，但也不至于有致命的錯誤，有些雞毛蒜皮的小地方，無傷大雅，權(quán)當是哄老太太開心。

　　他不放心，又勸道，“媳婦兒，你多擔待著點，阿太來主要是照顧你，要是咱們唱反調(diào)，阿太該怎么想，說句難聽的，照顧你就是阿太現(xiàn)在的主要價值，一旦沒價值了，阿太還為誰辛苦為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