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村莊慘事
在月夜里一對年輕人的對話無人可知。
“我希望有一個能把我壓在身下的男人?!?p> 林欣涵的回答令云司昭如遭雷擊。
直接聽到這句話,給人的感覺會非常無厘頭。
但林欣涵顯然是認真的,一字一頓,一絲不茍。
“啊!”浩骨大陸想把她壓在身下的男人不計其數(shù)。
這沒什么丟人的,云司昭也很渴望把她壓在身下。
很快,他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
“渴望”是“想”,這象征著某種意愿。
“能”表示能力,也表示資格。
想做與能做是兩件事情。
“能”不一定是“想”,“想”與“能”又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云司昭細細地品著她這離譜的擇偶條件,一絲明悟出現(xiàn)在心田。
一個字一個字的品味林欣涵那個荒唐的條件,聯(lián)想她桀驁不馴的性格,云司昭苦笑。
所謂的“壓在身下”,當(dāng)然不是指身體接觸的“壓在身下”。
而是精神意志的居高臨下,是綜合素質(zhì)的凌駕于其之上,還有·······信仰與信念執(zhí)行程度的高空俯瞰。
“我現(xiàn)在就采取行動。”云司昭邪惡的看著她曼妙誘人的身段,灼熱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的紗裙給燒掉。
林欣涵反抗都沒有,一雙手很平靜的放在大腿之間,知性與優(yōu)雅:“請吧,我就擔(dān)心你沒這個膽子。”
云司昭舉手投降:“好,我沒這個膽子?!?p> “膽小鬼,注定辦不成大事?!绷中篮溲勖镆暳怂谎?。
云司昭安靜下來,一抹涼意彌漫開來:“林欣涵,說話要有限度?!?p> 溫溫柔柔的云司昭身上忽然彌漫出一絲煞氣,空中花園的花卉都收到了極寒的影響。
感受到云司昭的憤怒,林欣涵那份驕傲瞬間被洗去,恢復(fù)奴婢的卑微與恭敬。
林欣涵貝齒輕咬下唇,很恭順地道:“奴婢不敢。”
云司昭深吸一口氣,憑借精神意志將胸腔中的怒火克制下去:“下不為例。”
這聲音有些寒冷,好似極禁寒池的寒迫,孤傲宛如極禁寒池中沉睡的那位上古魔神。
“是,主人?!绷中篮郧傻鼗貞?yīng)道。
云司昭都沒能注意到一個不起眼的細節(jié),林欣涵的嬌軀在微微顫抖,似乎很害怕他。
云司昭雙手撐在大腿上,這個姿勢有些頹廢,但是他卻迸發(fā)出一股強悍的氣場。
“我很好奇,我很好奇,我真的很好奇。”云司昭意味深長的口吻響徹夜空,宛如死神的低語在質(zhì)問即將淪為死者的魂魄。
聽到三個好奇,但是沒有對象,瘋言瘋語。
公主殿下的嬌軀止住了顫抖,心中的陰暗害怕消失,她很清楚云司昭在好奇什么。
林欣涵盈盈一笑:“主人,您有什么好奇的?”
云司昭沉默不語,愈發(fā)覺得這個女人深不可測,生人勿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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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色下,黎明的前兆,云司昭與林欣涵依偎在一起。
云司昭摟住林欣涵的腰肢,林欣涵則是把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兩人的心情又是復(fù)雜到了難以言喻的尷尬境地。
林欣涵靠在他的胸膛上,很認真地道:“云司昭,你生氣了嗎?”
“我沒有生氣。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圣劫天章將我們兩個本身沒有交集的人擰到一起去?!痹扑菊褤崦中篮暮蟊?。
他很享受這份美好的觸感,但是又不敢碰。
這份感覺對男人就像是毒品之于癮君子,一旦陷入其中就再也掙脫不開。
“我遲早是你的女人。這個結(jié)果一早就注定,我無所謂中間的過程與細節(jié)?!绷中篮艘豢跉猓従弿谋亲永镝尫懦鰜?。
云司昭道:“我們還是別談?wù)撨@種話題,你心理應(yīng)該很不舒服?!?p> 林欣涵凝視著天邊一輪皎月,長長的睫毛輕微抖動:“花前月下,不討論這種話題還能討論什么?”
云司昭眉頭微皺:“討論離都這次魔獸潮流浩劫?!?p> 林欣涵冷哼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彰顯出幾分冰寒道:“生于憂患死于安樂,這個致命錯誤沒有多余的解釋?!?p> 云司昭道:“林欣涵,你有沒有想到一件事情,我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離都的安危上。”
林欣涵道:“我心中唯一在乎的對象是圣劫天章,圣劫天章與離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我之所以保護離都,是因為瓦解圣劫天章要確保離都的安全?!?p> “你在擔(dān)心離都附近村莊的安危?!绷中篮哪抗馔断螂x都外的郊野,“但是我對這些人的安危不感興趣,我沒空去關(guān)心細枝末節(jié)?!?p> 這座大都市外還有好幾個村莊聚落,魔獸群能將離都洗禮一遍,這些沒有防御體系的村莊聚落怎么可能幸免。
對離都這座“裝備精良”的大城市是一場毀滅性的災(zāi)難,對離都外的村莊更是一場不留余地的死亡清除,沒有人能逃得掉。
林欣涵很淡然,離都外的這群村民在她眼中微不足道。
犧牲永遠是存在的,戰(zhàn)斗永遠不可能不流血,人類的本性向往血腥,但是明白戰(zhàn)爭殘酷的能有幾個人?
在生命的本質(zhì)上,唯一名正言順的戰(zhàn)斗理由就是生命,但是離都每天要死多少人?
不、不、不,根本就別提離都,光是她的青石城就要死多少人?不計其數(shù)。
人類自詡文明生物,實際上從未有一顆擺脫過靈魂中的黑暗,嗜殺、貪婪、無情······林欣涵見過太多悲劇,比如鐵獄本身就是一個不可忽略的悲劇。
云司昭也接受過這個悲劇的摧殘。
人的欲望就像深淵落石一般,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到最后,連自己都會陷入欲望的黑淵,萬劫不復(fù)!
人的欲望比本源大陸的深淵還要深得多,當(dāng)人的靈魂不停地朝著陰暗面發(fā)展,罪孽是不可避免的悲劇。
正如那個男人的感嘆:以罪殺孽。
族群與族群的戰(zhàn)斗從來都是有犧牲的,如果沒有一方面已經(jīng)達到犧牲的程度,世界的平衡就被徹底打破掉,那會帶來的極有可能是不可逆轉(zhuǎn)的災(zāi)難。
林欣涵不在意,占據(jù)她內(nèi)心最大份額的始終是圣劫天章,其他的事情都是細枝末節(jié),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不在乎生命,不在乎貞潔,不在乎權(quán)勢,唯一的目的就是圣劫天章,她還需要在乎什么?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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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涵道:“您打算去村莊幫助他們?!?p> 云司昭眼神迷茫,腦海情不自禁出現(xiàn)那段銘文:
我們在天上的信仰,愿人都尊您的名為圣。愿您的國降臨。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愿您的光輝灑落荒蕪的凡世,播種光與愛的真諦。至尊意志如無上神輝,神圣肅穆,永恒不滅。
云司昭道:“迄今為止,我仍然沒有弄清楚圣劫天章的真諦,我至今還在追尋。但是,靈魂深處的意志告訴我應(yīng)該走這一趟,我沒法袖手旁觀。”
菁重鎮(zhèn)的血流成河,青石城的血流成河,再到現(xiàn)在離都的血流成河。
仇恨嗎?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無論是對黑鱗魔妖、怖婪獸,云司昭的心中都生不起仇恨的情緒,甚至還有一抹悲涼揮之不去。
在他的腦海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他,也不知道在呼喚他的什么東西。
林欣涵道:“去吧,主人?!?p> 自己的問題要靠自己的智慧去解決,外人的告知永遠是膚淺的,只有發(fā)自靈魂的感悟會永遠烙印在腦海最深處。
以林欣涵的推演計算能力,她早就算出離都外村莊的境遇,早就算出云司昭的反應(yīng),也在這個時候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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