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怎么也有,這時她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這個是我們霽南宗獨(dú)有的湛水鈴,以便尋人用的?!?p> 這是當(dāng)時霽松為她帶上手鏈時說的,她頓時萌生出一個想法:難道這人莫非是我霽南宗的人?
“霽南葵是你嗎?你在哪?。课以趺纯床灰娔?。”
原來是齊逸景尋聲找了過來。
“啊,我在這。”霽南葵向站在洞口外的齊逸景招著手,可那齊逸景就跟看不見她似的,左顧右盼的朝里望著。
她朝齊逸景走去,招呼他進(jìn)來,可他卻像是被攔住般,用手拍打著,“你在這山石里面?”
“山石里面?我在山洞里啊,你站那個位置就是這里的洞口?!?p> “可我從這看,只能看到一堵墻啊,嘿!你等著,我這就去叫人來瞧瞧。”
不一會,霽松和齊夢華二人,便跟隨齊逸景的步伐,朝山上的洞口走去。
霽松定睛一看那洞口,心想:這不是我南望山上的霽蓮洞嗎?
霽松一個踏步,垮進(jìn)洞穴,而那兩母子卻碰了一鼻子灰。
霽南葵欣喜道,“娘親,你可算來啦!”她快步向前撲進(jìn)了霽松的懷里。
霽松輕撫著她的頭,安慰道,“葵兒,你怎么跑到這霽蓮洞里來了?”
霽南葵還未等霽松把話說完,便拉著她的手,往里走,“娘親,你看。”
霽松看見那尸首,竟未大驚失色,反道是眼波悻悻,神色頓時黯然,她也看見那串湛水鈴了。瞧她這神色,那人應(yīng)該是與她相識之人。
霽南葵用手輕抽了幾下霽松,這才讓她緩過了神,霽松轉(zhuǎn)過身,用手輕拂臉頰滑過的淚,壓抑著,生怕霽南葵瞧見了傷心。
她牽著霽南葵的手,往洞口外走著,可魂卻丟了,這短短的一程,她竟走了許久,或許是不舍離去,亦或許是心已然飄至九霄之外。
須臾間,霽南葵注意到,剛那面墻上的字,隨水流一過,便也隨即消失了。
出了洞口,殊不知外面竟已是正午,今日的烈陽,要比往日更曬些,相比洞內(nèi)的陰涼,外面的熱氣蒸的人汗流浹背,陽光更是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霽松跟丟了魂似的沿小徑走著,牽著霽南葵的手也不自覺的松開了。
霽南葵滿眼疑惑盯著霽松道,“娘親,你怎的了?”
霽松不語,跟沒聽見霽南葵喚她似的。
后面三人滿臉不解。
齊逸景扯了扯霽南葵的衣袖,貼身湊近她耳畔輕聲問道,“霽宗主發(fā)生什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p> 霽南葵勉強(qiáng)一笑,聳聳肩,回湊過去,“我也不知道呀?!?p> 黑夜將至,各房隨之也燃起了油燈。晚膳后,霽南葵端著一盤西瓜,向齊逸景緩緩走去。
她把盤子放在石階上,拿起其中一個遞到齊逸景面前,只瞧見齊逸景輕湊過去,咬下一口,隨后擦擦嘴角,瞥頭盯著她,笑道,“真甜!”
霽南葵撅了撅小嘴,“可把你能的?!币郎磉^去輕撞了一下齊逸景。
齊逸景些許疑惑,“話說,你今天在山洞看見什么了,在遠(yuǎn)處就聽見你失聲大叫了,嚇得我趕緊尋聲而去,來瞧瞧你怎么了。”
霽南葵躊躇一番,支支吾吾的道出幾句,“啊..你說這個啊,也沒什么,就是瞧見了一具尸首?!钡劳瓿了计蹋褐劣诎l(fā)現(xiàn)心法這件事,還是先暫時不告訴旁人吧。
“什么!?”霽南葵看似說得風(fēng)輕云淡的一句話,嚇得齊逸景立了起來,隨之,又道,“那,那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霽南葵眼珠一轉(zhuǎn),脫口而出,“大概,也許,明天吧,到時我娘親應(yīng)該會派人去查看。”
話聲一落,她腦中閃過今日晨時,在山洞里的情景,那尸身帶的湛水鈴發(fā)著微弱的藍(lán)光,那道藍(lán)光伴隨著陰冷的山洞,一閃一閃的,想到這,不禁起了一身冷顫。
齊逸景起身,從一旁的雜草中,折了幾根,在手里鼓搗過去鼓搗過來的。
一盞茶的功夫,就編好了一只小蚱蜢,攥在手里,向霽南葵走去,將捏著的拳頭,挪到霽南葵眼前,“當(dāng)當(dāng)!”一下子,將手掌打開來,只瞧見一只綠油油的小蚱蜢攤在手心里,“喏,送你了。”
霽南葵眸中一下有了光似的,瞪大了眼,憋著笑,“噗..哈哈哈哈,這不就是只長著長腳的蟑螂嗎?”
齊逸景一聽,有些不樂意了,將手里的小蚱蜢收回,藏置身后,“你見過這么好看的蟑螂嗎?”
說完,便小聲嘟囔著:這還是我第一次做呢,以前都是瞧著母親做的。
“哈哈哈,不逗你了,你別說還挺好看的呢?!膘V南葵起身,伸手想要去拿藏在齊逸景身后的小蚱蜢,兩人就這么一來一回的扯來扯去,最后齊逸景實(shí)在是鬧不過她了,只得將小蚱蜢交出來,“你可別弄丟了,我第一次做的呢?!?p> “好好好,我保證!”霽南葵輕拍齊逸景的左肩,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
天色愈來愈暗了,齊逸景將霽南葵送至她房門口,便揮手作別。
回到房內(nèi)的霽南葵,坐在窗前倒騰著手里的小蚱蜢,“嗬~你別說做的還不錯?!?p> 這時,只聽見窗外傳來一聲,“那誰剛說的像只長腳蟑螂?。俊?p> 霽南葵起身推開竹窗,便瞧見站在離窗不遠(yuǎn)處的齊逸景,然后朝他做了個鬼臉后,順勢關(guān)掉了窗。
在陽光的照映下,綠油的南望山似是披上了一層金黃的外衣,樹梢的綠葉上晶瑩明亮的露珠伴著晨光閃爍著,顯得一切是那么的生機(jī)勃勃。
本是今日就該啟程的三人,在霽松的邀請下,留下來吃了一頓晚宴。
待明日一早,齊夢華一行人也就該隨之整裝啟程了。
一聲雞鳴,喚醒了還在熟睡的人們。
只瞧見,身著冰藍(lán)色對襟窄長袖衫的齊逸景,手提裝滿新鮮草藥竹籃,早早立于霽南派門前,似乎是在等誰,盼許久,見那人還未來,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卻被一聲“齊逸景!”給留住了步伐。
霽南葵一身素衣白衫,輕束結(jié)發(fā)雙髻快步向他迎去,只留得手腕處的湛水鈴,叮鈴作響。
“你這是要在走了嗎?”霽南葵眸中透出一絲不舍。
齊逸景也讀出了她的眸中的不舍,可無奈不能同她多待幾日玩耍一番,吐出幾字,“雨停了,該走了,我要同我母親回夢華谷了。”
“那,那你多保重!可別忘了經(jīng)常這來找我玩哦。”霽南葵緩緩抬起右手,朝他輕揮了幾下,目光不舍的追隨著齊逸景離去的背影。
“好!”齊逸景走了幾步,停下來轉(zhuǎn)過身,朝她也輕揮著手道別。
???隨后三人便消失在了小徑之中,只留得身畔樹梢蟬鳴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