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寒冬竟奇跡般下起了滿天飛雪,白皚皚一片鋪滿了整條常百街,歷了一夜,一行漫雪大道上留下了一串雜亂的腳印..
“嘶..好冷,老劉,這都快立春了,昨夜怎么忽的下起了漫天大雪?”
“這倒是奇了怪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異象,我老李在有生之年竟有幸所見,難得難得啊..”
只見老劉眉頭微微一皺,虛眼彎腰瞧著一地雜亂腳印,不禁起了疑:“老李,老李,快來瞧這一地碎腳印,要說咱兩算得上常百街起得最早的了吧,這腳印莫不是昨夜留下的?”
老李撓了撓頭,“不知啊,大概也許可能就是吧,不過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也是哈,趕緊喏,待會老張、老王他們來了就沒位置了。”老劉瞥了眼地上的腳印,趕緊鋪開了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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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顧老四一世英名竟栽在這小娘們手里!真是有損威名啊??!斷然不能讓旁人曉得了,不然我顧老四這老臉都給丟盡了..”顧老四踱著步眉頭緊蹙,嘴里一直喃喃長嘆著。
只見顧老四舒了口氣,穩(wěn)了把手,扶桌大口飲了幾茶水,咬牙切齒:昨晚我為甚要著了那娘們的道..悔不當初?。?p> 顧老四雙眸放空思緒一凝,本在顧家莊內(nèi)的他,此時已然置身常百街,頭上月兒格外的柔亮。
“哎,真不知道老六帶回來那一堆藥材能管用不,白天出門我看是只能撲個空,還是這晚上出來方便些,再去尋些藥材擄個大夫也行。”這次顧老四竟破天荒沒帶上破斧。
只見他抹了把光靜的下巴,有些生澀不適應令他沉了沉嘴角:這胡子一剃,當真是不適應啊,若是不怕那山腳下的百姓給認出來了,我顧老四斷然不會剔著胡子啊..哎..算了。
顧老四立在山頭抬眸望去山下燈火通明,不禁嘴角一揚,趁著夜色順著小徑下了山。
“這位爺,里邊逛逛唄~”老鴇眉頭怔了怔,扶了扶髻發(fā),履步慢搖著肥腰便朝顧老四走去了。
“不空。”顧老四斜眉冷眼一把推開了老鴇,“別來煩老子做正事?!?p> 切..不來便不來唄,這么兇作甚,老鴇斜眼垂眉白了一眼顧老四,抬眸一瞬便變了臉:“沒事,爺再下次來唄。”
只見顧老四直接將老鴇忽視徑直朝遠處一家醫(yī)館走去。
“大夫,能開幾幅藥不?”
大夫手撮藥草,轉(zhuǎn)過了頭:“成,看你這樣子精神氣好得很吶,莫不是家里誰病了?”
顧老四生澀的微微勾起嘴角,好像自己顯得親切些,“啊..對,家里老頭子病了?!?p> “有何癥狀???”大夫眼都未曾抬一絲,便起了口。
顧老四愣了一愣,撓頭,眼珠子滴流轉(zhuǎn)了轉(zhuǎn):“容我想想啊,老是咳血,這腿腳也不便了,其他的都還好?!?p> 只見大夫一瞬抬了頭,眉頭一皺:“怎的現(xiàn)在才來,這癥狀大概有幾日了?”
顧老四掰著手指頭,回憶著:“一、二..大概有半個月了吧。”
“什么???”大夫忙的丟下手里稱重的藥草,語氣帶著一絲責怪心切:“你啊你,家里老頭都病了半月,怎么現(xiàn)在才來!這病可不是什么小病啊,若是早些來,以老朽行醫(yī)數(shù)三十載的醫(yī)術(shù),倒是還能醫(yī)一醫(yī),但現(xiàn)在拖了如此之久,恐怕..”
見大夫如此著急,再回想方才那語重心長所言之語,顧老四一瞬慌了神,拍了下腦袋:“哎呀!都怪老五,早說就早點來了,非說什么老頭子身體好,過段時間就好了,我想也在理啊,往常老頭子若是病了,養(yǎng)他個幾日便好了,如今拖了近半月也不曾見好轉(zhuǎn)啊,大夫,請隨我走一趟?!?p> “哎..你這年輕人..走吧,快?!贝蠓虻闪艘谎垲櫪纤模L嘆一聲,連忙跨上藥箱便匆匆出了鋪子。
“大夫,快些。”顧老四本就長得人高馬大的,一旁那瘦弱矮小一把年紀的大夫,跟在顧老四后頭,硬是差點沒走斷了腿。
“哎..年輕人你慢些,老朽這老骨頭都快散了。”大夫氣喘吁吁,扶手擦汗的。
誰知那顧老四直接朝大夫走去,一把將那大夫給抱起,一手拎著藥箱,一手環(huán)著大夫的身子:“我送你?!?p> 大夫當真是受寵若驚,小眼瞪著小眼,連忙擺著手:“哎哎哎,放我下來啊,這樣成何體統(tǒng)??!”
“無礙無礙!”顧老四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自顧自大步朝顧家莊那片山走去。
便見常百街上人愈發(fā)的少了,大夫的神色也是愈發(fā)的不對勁了,
只見那大夫眼神慌張的一掃四周:不對勁啊,這不是往顧家莊走嗎?這人看著怎么有些眼熟呢?
“放我下來!”大夫面色一頓,目光停留在顧老四面頰上的一道刀疤上,頓時身子便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你抖什么!”顧老四眉頭皺起,瞥了眼環(huán)手上的大夫。
話聲一落,便見那大夫身子抖得是越發(fā)的厲害了:“放放放..放我下去。”
顧老四也是懵了神,猶疑片刻放下了大夫,剛想起口,只見那大夫往山下那叫一個連滾帶爬。
“哎哎哎!莫要走啊,你逃什么?”顧老四一個躍步立在大夫面前。
便見那大夫撐手扶地,見面前一雙布靴一角衣衫布,不禁愣了愣,咽了口口水,怔怔抬眸,“別別別殺我..”
顧老四先是愣了愣,下意識摸了下光溜溜的下巴,正起疑呢,只聽見那大夫喊聲:“顧顧..顧老四手下留情啊,放我走吧..”
他怎么認出我來的?“你別走啊,快同我上山去,救救老爺子!”
“老爺子吉人自有天相,老朽醫(yī)術(shù)有限,還是另請高明吧..”大夫邊退邊求饒著。
“別!..”顧老四抬手高聲喚道,雙瞳一震..
只見方才還好端端活著的大夫,竟因慌神只顧著退步,沒留神腳下一塊石頭,失了重絆倒在地,活生生磕死在了邊上一塊巨石上..
“這人..怎么就這么沒了呢..”只見顧老四俯身探息,擺了擺頭,抬手將大夫死不瞑目的瞪眼給耷拉下簾。
“這可如何是好啊..”顧老四愁得眉頭舒展不開..
此時驟然一瞬,耳畔傳來一陣清脆的銀鈴聲,顧老四耳廓一頓,警覺高聲道:“誰?”
還未來得及立起身子,便見一吸沉香紫煙撲面而來,顧老四來不及反應不小心吸入了一絲。
俄爾間顧老四渾身頓感滾燙不已,面紅耳赤,迷糊了神志,嘴里細碎:催..情香..
山邊上,顧老四將衣衫給褪盡,站在一塊巨石上,面朝著山下常百街,邊扔著衣衫,邊高聲喊著:“給爺快活!”
山下之人也是覺著奇了怪,怎會無緣無故憑空出現(xiàn)幾件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