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裳抽出歸凌劍向上一擲,直穿梨樹葉叢,斬下一小節(jié)梨木枝:“試試這個?”
霽南葵接過瀛裳手中的梨木枝,試探性的用枝條生進了火堆。
烈火順勢攀枝,可謂是一點即燃。
霽南葵盯著手里梨木枝猶疑片刻:“莫非這梨樹有什么問題?為何這火別的什么都不能點燃,這梨木枝一靠近這火,便一點即燃?”
瀛裳眉頭微皺,剛接過梨木枝,就襲來一陣?yán)滹L(fēng),奇怪的是這梨木枝頂端的火苗似乎并未受到冷風(fēng)的侵襲,從而受到影響。
瀛裳吸了口氣猛地吹向火苗,這火苗依舊紋絲不動:“風(fēng)不吹滅,旁物不燃,此火甚是邪門?!?p> 此時霽南葵發(fā)覺天空中似乎飄落了什么東西,她攤開手掌接住那泛著白光的晶物:“雪?”
二人隨即猛然抬頭一看,漫天飛雪齊刷刷飄蕩在空,正在緩緩飄落而下。
沒有辦法,瀛裳將梨木枝上的火苗給小心護住,二人避著雪快步回到了破廟內(nèi)。
就在二人踏入破廟的一瞬,手里的梨木枝火苗燃燒得愈發(fā)旺了。
“這?這火?”霽南葵定睛一看發(fā)覺不對勁,連忙叫住瀛裳,抬手指向他手里的梨木枝火苗。
瀛裳隨即看去,也發(fā)現(xiàn)了對勁,他試探性的向后一步,退出了破廟,立身破廟門前,站在已有薄雪的泥地之上,他小心觀察著。
這火苗果真有問題,瀛裳一離開破廟,這火苗一瞬便弱了許多,顏色也未曾有方才的鮮艷。
“這破廟有問題!難道這破廟與火苗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瀛裳偏頭凝視向破廟內(nèi),疑惑道。
“說不定就是這破廟的問題。”霽南葵招呼著瀛裳進來,自己頂著從木板縫中鉆進的飄雪,四處環(huán)視一周,搜尋著破廟。
此時,一對有些生銹的燭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俯身緩步朝燭臺走去,本能的想用手拿起燭臺,卻發(fā)現(xiàn)這燭臺像是被黏在石梯上,無論她如何用力那燭臺就是在原地紋絲不動。
“瀛裳,你過來看看這燭臺?!膘V南葵驚疑高呼道。
瀛裳小心護著梨木枝的火苗,快步來到了霽南葵身邊:“怎么了?”
霽南葵不語,只是將方才她的動作重現(xiàn)了一遍。
瀛裳同是一副滿目驚疑的模樣,眉頭微蹙,他俯身細(xì)看那生銹得燭臺:“嘶..你看?!?p> 霽南葵聞聲定睛細(xì)看,發(fā)現(xiàn)這燭臺上的殘破的紅燭,燈芯處似乎有什么黑色的粉末。
“這是..什么?”霽南葵用兩指輕捏了下燈芯處,帶下來了一些燈芯上的黑色粉末,隨后用指腹輕輕揉搓了下。
很細(xì)..究竟是什么粉末竟能細(xì)過面粉?霽南葵不解,鼻尖湊近小心翼翼問了問。
“這味道說不像什么..嘖,有點類似于..”霽南葵努力回憶搜尋著記憶中相似的味道。
“蝴蝶蘭的味道?!卞呀舆^話。
“對!就是蝴蝶蘭!為何會是蝴蝶蘭的味道?”瀛裳所言令霽南葵一怔,驚喜篤定回道。
瀛裳更加不解:“蝴蝶蘭..蝴蝶蘭不是已然在滄瀾之地絕跡了?為何會?”
“對啊,我記得早在幾年前就因蠻荒族實施祭術(shù)時就導(dǎo)致蝴蝶蘭絕跡了嗎?”霽南葵回應(yīng)著。
“蝴蝶蘭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為何會在此處重現(xiàn)?”瀛裳眉頭緊蹙思索著。
霽南葵一把奪過瀛裳手里的梨木枝,試探性的向燈芯湊去。
令他二人都未曾想到的一幕發(fā)生了。
就在梨木枝火苗靠近燈芯的一剎,燈芯順勢而燃,那黑色粉末在溫度的促生之下,在火苗中一粒一粒炸裂開來,迸發(fā)出一絲絲濃郁的蝴蝶蘭的濃郁氣息。
紅燭蠟油隨著火苗的猛烈燃燒順勢低落至有些生銹的燭臺里。
霽南葵與瀛裳四目相對,紛紛不語緊盯著燃燒的紅燭,此時紅燭的火焰已然不再是橙紅色,而是變成紫黑色火焰,散發(fā)著濃郁沁脾,而石梯之上放著一小節(jié)燃燒過的黑黢梨木枝條。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蠟油便將燭臺緩緩包裹。
“這紅燭為何燃燒得如此之快,這燭臺恐怕是不能承接住這蠟油了?!膘V南葵心生疑惑,問向瀛裳。
瀛裳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還是先看看吧?!?p> 隨著蠟油堆積得愈發(fā)得多,很快便溢出了燭臺流入了一旁的石縫之中。
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沉沉低沉的翁明之聲。
很快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二人隨之警覺了起來,立了立身子。
片刻后,石地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嗡鳴之聲愈發(fā)強烈而又頻繁,整座破廟似乎都快隨著顫動而隨時崩塌般。
二人微微伏著身子,將一旁的木柱抱得更緊了些。
啪——咔咔咔,那尊佛像竟自行緩緩轉(zhuǎn)動了身子,整座破廟仿佛隨著佛像的轉(zhuǎn)動從而緩慢旋轉(zhuǎn)了起來。
“瀛裳你有沒有感覺這破廟在動?”霽南葵抬眼向四周望去。
瀛裳猜測一番:“嗯,你看那尊佛像,應(yīng)該是佛像的轉(zhuǎn)動從而帶動了這座破廟?!?p> 嗒——一聲巨響,整尊佛像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隨即尋聲望去,原本佛像的下方石梯依然不見,只留得一口石地微裂的黑洞。
二人脫手奔去,剎住了腳停在了黑洞旁,小心向里望去。
咔咔咔,此時腳下的本以微裂的石地,再一經(jīng),二人這么一踩,石地的裂縫寸裂開來迅速向外蔓延。
霽南葵腳跟不穩(wěn)一把抓住了瀛裳,就在二人還來得及反應(yīng)之時,腳下的石地便脆裂而開。
二人一瞬便順著碎石落入了黑洞之中。
“啊——!”霽南葵驚聲尖叫一聲,將手里的銀弓捏得更緊了些。
此時眼前一片漆黑,只覺得越往下呼吸愈發(fā)困難,仿佛被什么東西給扼住了咽喉,動彈不得又呼吸不暢。
好難受..霽南葵張開嘴大口呼吸這稀薄的空氣。
呼..嗯..呼吸越來越困難了,瀛裳猛地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
隨著越發(fā)的深入,二人的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良久,霽南葵掙扎著緩緩醒來,然而眼前這一幕,無不令她嘆為觀止。
而瀛裳依舊倒在一旁昏迷不醒,霽南葵爬向瀛裳:為何心里難受得不行,然而我的身體卻輕松不已?
很快霽南葵便改爬為立,走向瀛裳,她本以為她經(jīng)過方才那一摔,那股難受的勁是從身體而發(fā),殊不知竟然是由心而發(fā)。
她將瀛裳小心喚醒,瀛裳無力的睜開了眼,抬眸隨意一掃:“這里是?”
霽南葵擺了擺頭。
此時的二人身處在一片淺池之中,在他們面前陳列著一架架木柜,上面擺放了許多瓶瓶罐罐,然而令霽南葵為之震驚的是,那些個其中一個瓶罐上所貼之詞,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雀青石。
在她小時就曾因雀青石之毒生過一場大病,所以這三個字無不是深深刻入她的腦子里。
正當(dāng)二人還未緩過神來,便隱約聽到石壁之后傳來了什么聲響。
二人緩緩起身朝石壁走去,不驚猛地一怔,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