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成立炊事班
幾個人商量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把唐姒帶到軍營里去。
正如吳玉所料,唐姒一定有自己的辦法混進去,暗中觀察一切的黑子把寫好的字條綁在鴿子腿上,趁四個人走遠,放向空中。
楊家軍已經(jīng)被徹底趕出邊境要塞,此時白虞川擔任第一掛帥將軍。
“我說你們?nèi)齻€,叫你們給將軍做飯,飯呢?怎么還帶個人回?”
專管后勤雜事的糧草校尉黑著一張臉,雙手叉腰,唐姒這么打眼一瞧,竟覺得有些包租婆的意思在。
“大人,這是這臭小子做的飯菜,味道鮮美不說,菜色也是極特殊的,將軍肯定會非常滿意?!?p> 個子高的小兵把食盒遞了上去。
糧草校尉接了過來,掀開蓋子,一股濃郁的菜香味撲鼻,差點沒流出口水,趕緊抿了抿嘴唇,輕咳了幾聲,掩飾尷尬。
“的確不錯,這人的底細查沒查?要是沒問題的話,就暫時留下吧?!?p>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毛頭小子,長得跟姑娘一樣,不會有什么問題。”
個子略矮的小兵應和,糧草校尉點了點頭,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用銀針一樣一樣試過才放心帶入主營帳。
看著這熟悉的地方,還真是有些恍如隔世。
唐姒再一次被安排到柴房住,只是被打理的很干凈,左右兩邊各放了兩張床,應該還有其他的人同住。
“小兄弟,從現(xiàn)在開始,咱們就要住在一起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p> 原來那三個人是專門負責做飯的,只是全都是生瓜蛋子,也沒有一個專門的部門來負責伙食,一切靠天賦。
“叫我小唐就好。”
翻了翻潮乎乎的被子,估計里面的棉絮都發(fā)潮變黑了,可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
“內(nèi)個……我能不能單獨住一間?我這個人晚上磨牙放屁,臭毛病特別多,有的時候還會夢游到處亂跑?!?p> 她現(xiàn)在女扮男裝,穿著衣服倒是什么都看不出來,真要是把衣服換下來,說不準就會馬上暴露真身。
“怕啥?老爺們兒有幾個不磨牙放屁的,都一樣。”
高個子從床底翻出一木盆,直接仰面丟了過來。
唐姒手忙腳亂的接住,腳下一慌張,直接跌坐在床上。
“娘們唧唧的,不知道,還真以為你是個大閨女?!?p> 矮個字一說,三個人哄堂大笑。
漲著一張紅撲撲的臉,把拿在手中的木盆丟在地上,翻開被子就縮了進去。
換不了房,就只能先將就著住,連著幾個晚上都不敢睡踏實了,生怕那三個人會對自己毛手毛腳,誰知道哪一個有沒有特殊癖好,謹慎些是好的。
“啥玩意兒?你要成立個啥?”
糧草校尉吊著一對三角眼,一腳踩著草垛子,一腳不斷的哆嗦著,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胳膊撐在弓起來的膝蓋上。
“炊事班,就是專門為將軍和副將們做飯的地方?!?p> 這是屬于二十一世紀的名字,用在這里確實是有些晦澀難懂。
負責軍中雜事的糧草校尉又是個大粗人,估計以前應該是山寨里的草蜢,做事大大咧咧,毫無規(guī)矩可言。
“我說你這個毛頭小子,才來幾天呀,就要給我鬧幺蛾子?”
要不是將軍喜歡吃他做的飯菜,早就趕出去了。
“大人,我這也是為了您好,您想想,真要是能把這伙食給提上來,到時候?qū)④娨婚_心,不就給你升官了嘛!”
白虞川所帶領(lǐng)的大軍自立為王,根本不受朝廷管轄,此次出征,也只是為了青云鎮(zhèn)的太平,并非想要此時就揭竿而起,畢竟還沒有到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
因此,楊家軍的名頭不能少,旗幟也是楊家的。
“得了吧,將軍說我們現(xiàn)在就是楊家軍,升了官有啥用?還真要做楊家的奴隸?。俊?p> 唐姒并不知為何他們會心甘情愿的臣服與白虞川麾下,但必然有一定要這么做的理由,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忠誠。
“大人,您說您想事情怎么就一根筋呢?就算是頂著楊家軍的名頭,升官也是升在咱們自己的大軍里??!”
這糧草校尉大字不識一個,的確沒有什么歪門左道的鬼心思,過于實誠,也是最大的弱點之一了。
被唐姒好一通游說,覺得這事兒也不是沒得商量,隨即道,“行了,你別在這杵著,將軍說還想吃你上次做的雞湯,趕緊去做,炊事班的事回頭再說?!?p> “好嘞,那你可得好好想想,別給忘了!”
“趕緊滾,趕緊滾!”
唐姒被趕回新壘起來的廚房,虧了吳玉窮的就剩錢,源源不斷的供給糧草,食材越來越豐富,想起白虞川的胃病還沒有好利索,又特意在雞湯里加了些暖胃的藥材。
手下的動作麻利,很快五道菜外加一鍋湯就出了鍋。
蹲在灶坑前不斷加柴火,用扇子把火扇得更旺,臉上已經(jīng)貼了一層煤灰炭,正想用手擦,就有人遞上一帕子。
“謝了!”
“吳玉是越發(fā)不讓人省心,居然讓你跟了過來?!?p> 白虞川!
唐姒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頭一個不小心撞到從屋頂垂下來的臘肉,痛的擰起眉頭,五官都快皺到一塊兒了。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居然還敢到軍營里來?”
這話聽起來怎么如此耳熟,貌似是自己說過的。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擔心你,姑奶奶才不會跟過來!”
唐姒委屈的撇了撇嘴,拿過他手中的帕子,胡亂在臉上擦了擦。
白虞川輕笑,捏住那秀氣的下巴,順勢搶回手帕,替她仔仔細細的擦拭煤灰,眸子是冷的,可眼底泛起一層若隱若現(xiàn)的溫柔,“兩軍對壘,不留情面,我有通知吳玉來接你?!?p> 看得有些發(fā)愣,沒聽清他在說些什么。
兩只手完全不聽大腦使喚,慢慢抬起,輕輕揉過白虞川俊俏的臉,有那么一瞬,真以為喜歡上了他。
“還有,”白虞川頓了頓,“休書我已經(jīng)寫好了,唐家的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