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一輛車?yán)?,司機和鬼眼正在閉目養(yǎng)神。
“要是能從那小子身上得到一些東西,那我們可是立大功了?!惫硌鄣f道,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也算是便宜那小子了?!?p> 司機靠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接話的意思。
“叮鈴鈴,來電話了!來電話了!”
鬼眼掏出手機,見界面上顯示來電人“老大”,心道老大這是特意來勉勵我的吧,或許我馬上就就可以升成推銷部的副部長了!
想到那美好的前景,鬼眼笑容更甚,但隨即想到這樣不行,不能讓老大覺得自己飄了,于是強壓下笑意,按下了接聽鍵。
鬼眼沉聲說道:“喂,老大,有什么事情嗎?”
對面是個有些嘶啞的男聲:“你知道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嗎?”
考我?
鬼眼微微一笑自信地回答道:“一切應(yīng)該挺順利的吧?畢竟納新部的副部長大人都親子出馬了,而那小子也就是能打一些,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變故。”
“喔…那你說我該怎么獎勵你呢?”
鬼眼沒有聽出對面聲音里的譏諷,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老大都這么問了,那…還是實話實說地好吧?
“嘿嘿,老大,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為了我們組織,做這件事情前,我是沒想過回報的?!闭f完,見對面沒有反應(yīng),鬼眼接著說,“我覺得憑我和鬼腳的能力,如果可以坐到銷售部副部長的位置,應(yīng)當(dāng)能給組織作出更大的貢獻(xiàn)?!?p> 怎么樣,兄弟夠意思吧?
說完鬼眼看向司機,一副“這是自己應(yīng)該做的”的樣子。
嗯…鬼腳應(yīng)該很開心吧,看他那熱切的眼神……
對面那個滄桑地聲音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完全有能力做我們自由之眼的副會長了?!?p> “哪里哪里!老大,我覺得我還需要更多的鍛煉。”鬼眼眼睛一亮,“不過如果您執(zhí)意如此的話,那我們……嘟嘟嘟——”
鬼眼還沒說完,電話那邊便傳來了盲音。
司機捏了捏額頭,眉頭微皺,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鬼眼。、
“快走,可能出事了?!焙芸焖緳C好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直接發(fā)動了車子。
“哎?怎么這么著急?我們馬上就要升職了,去吃一頓海底撈慶祝一下吧!”鬼眼看著直接把車速加到最大的司機,一臉茫然。
十分鐘后,幾輛車趕到這兒,之后朝著司機開車走的方向追去。
……
在鹽河精神病院的陳醉不知道,因為他一個小小的舉報,官方已經(jīng)排出大批人員對自由之眼組織進(jìn)行清理,自由之眼組織陷入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自從這次從床上醒來之后,陳醉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像是通宵打了大半宿游戲,而且耳邊還有輕微的耳鳴聲。
“不知道官方的人會怎么對待我,如果他們下決心查,一定可以查到我的身份以及我的位置?!标愖碛X得事情有些麻煩,“他們應(yīng)該會把我抓去做研究,畢竟看那個組織的反應(yīng),我還是很有研究價值的。”
“那么…我或許可以提一些條件,比我解除我精神病人的身份,轉(zhuǎn)而獲得實驗小白鼠的身份…這樣做不知道夢境游戲會不會判定我的任務(wù)完成?!?p> “當(dāng)然如果那個組織可以頂住官方的壓力,那么我和他們合作也是可以的,反正我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完成任務(wù)離開這個世界……”
一番自問自答之后,陳醉思路逐漸清晰了起來,他不準(zhǔn)備跑了,就在這兒等,哪一方找到他他就嘗試和哪一方達(dá)成合作。
如果沒有人找過來,那他就繼續(xù)按自己的節(jié)奏調(diào)查,或者主動去和官方或者秘密組織接觸一下。
休息了一會兒,時間又到了晚上七點,陳醉精神上的疲憊終于緩解了許多,不過還是沒能恢復(fù)到“死亡”之前的狀態(tài)。
他苦笑道:“看來我必須要盡快找出離開的方法了,雖然在這里死后會復(fù)活,但多來幾次恐怕我會精神崩潰。”
陳醉決定直接去問兩位醫(yī)生他們之前的經(jīng)歷,就當(dāng)作閑聊了。
或許是陳醉是“精神病人”的緣故,兩位醫(yī)生很有醫(yī)德地陪他聊天到晚上九點下班時間。
“小石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來臥室找我們?!蓖跆m很溫和地和陳醉告別,絲毫沒顯出來不耐煩。
陳醉回到自己的房間,臉色不是太好。
李勇醫(yī)生和王蘭醫(yī)生講述了他們的經(jīng)歷。
他們考進(jìn)了一個還算可以的醫(yī)科大學(xué),大學(xué)期間互相認(rèn)識,畢業(yè)結(jié)婚之后到了這個精神病院,一干就是十年。
可以說他們之前的人生和他沒有任何交集,在陳醉進(jìn)入精神病院之前。
至于陳醉進(jìn)入精神病院之后…他就再沒出去過了。
陳醉還問了李勇他們怎么還沒孩子,本以為這是個有些敏感的問題。但李勇和王蘭看起來卻不太在意,直接說他們打算丁克。
關(guān)上門,躺在床上,大概是死了兩次的緣故,陳醉身心俱疲。
腦海中過著醫(yī)生、神秘組織、官方的事情,無數(shù)猜想在腦海中產(chǎn)生、碰撞、待定、否認(rèn)……
無邊的黑暗,身體一動也動不了,只能聽到一些腳步聲。
又來了,陳醉暗道。
他拼命地想要睜看眼睛,看一看這里是哪里,但眼皮卻重若千鈞,完全不聽他的指揮。
“勇哥,你說我們要是不把小石從精神病院帶出來,那小石他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又是王蘭的聲音,陳醉能夠聽出里面的自責(zé)。
李勇的聲音也有些懊惱:“這不怪你。如果小石一直待在精神病院,連過年也不回家,那鄰居街坊會怎么看我們?”
“可是…可是小石這樣子…嗚嗚嗚……”
王蘭開始抽泣起來,李勇忙在一邊安慰。
陳醉一頭霧水的同時,也覺得心里越來越煩躁。
終于,他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白填滿他的視野,前面坐著兩個身著灰色制度的人。
陳醉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被鎖在審訊椅上,他瞬間明白了自己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