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富拔宅子窮把墳!誰不想過的好啊?人家那邊怎么說,咱就怎么聽著吧。反正你爸爸也在那墳地里。”婆婆像占了便宜一樣,還一副蠻人頭的樣子。
“你說的輕巧!鄭超生廠子的效益不好,眼看著就要放假了。柳果家那里活也不多,三天兩頭的放假。我們兩個根本就掙不多少錢!麥子買了,大姐姐一個電話借走了。好不容攢點錢,墊地基又花去了。好不容易挨到發(fā)工資,你又想養(yǎng)羊。這不又買了兩只母山羊嗎,家里不就又沒幾個錢了嗎?他們又要收拾墳地!又是買土,又是買樹的,干完活在去飯店戳一頓,還不又呆好幾百!這日子沒法過了!”鐘雨桐心里煩躁而又郁悶。
大街上傳來吵罵的聲音,鐘雨桐好奇的出去看,原來是莫風叔一家跟德福嫂子一家打起來了。莫風叔家要在鐘雨桐家東面蓋房子,剛已開工就跟筷子叔打起來了,因為莫風叔家地基的東面是他家的地??曜邮逡郧跋脒^,把莫風叔的這塊地基謀算為己用的,那樣一趟八間大瓦房過去,多氣派!但是莫風叔下手早,筷子叔家沒掙的過去,所以心里一直都不是很痛快!
莫風叔家開工前,筷子叔還來鐘雨桐家說過,莫風叔在她家東面蓋房子,想必是這離他家老房比較近!以后莫風叔的爸爸死了,出殯的時候,來來回回的比較方便。筷子叔讓鐘雨桐婆婆阻撓莫家蓋房子。鐘雨桐跟婆婆也就是聽著,并不多說什么?她們家為什么要阻撓人家蓋房子?!
鄭超生的舅舅們都迷信,早就說過鄭超生家的新房,東面太空,要是有棟房子擋一下就好了。當時鐘雨桐也問過,若是后來在這蓋房的,像前面一樣,比自己家的房子高好嗎?鄭超生的二舅說,鄭敬生家的那棟房子就夠高了,若是東面這棟房子,隨著鄭敬生家的高勢,或是隨著后面你三叔家的房子的高勢,對你們家都沒有影響。犯病的事他們家,得益的是你家。你們也不必跟后來蓋房的說什么,凡是都看人心吧。
鐘雨桐娘倆沒有碎嘴子的去跟莫風叔說什么。莫風叔家隨后開工,這不就打起來啦。上午筷子叔在道中間挑了一趟小溝,算是楚河漢界,不準建筑隊的越界?;钍菦]法干了,氣的莫風叔的媽,躺在了德福嫂子家的水車前頭。你們家不讓我們家蓋房子,我就躺在你們家的水車地下,不讓你們?nèi)ド瞎?!大家都不要過了!
德福嫂子虎背熊腰的,哪里怕個七八十歲,瘦的跟柴火棍一樣的老太太。上去單手領(lǐng)上老太太的衣領(lǐng),提小雞一般的拉到一邊放下了。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誰都不好山去拉架。這倆家一邊打著嘴仗,這面的房子也就蓋起來了。木已成舟,兩家的梁子也算是成了世仇!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鐘雨桐看著東面的房子,明顯的比自家的房子高出了倆磚。莫風嬸子笑道,她家的房子是隨了后面的房子的高勢。鐘雨桐輕輕一笑,暗道無所謂!卦書上有云:欺東不欺西!只要你們莫家不怕,我們鄭家還有什么好說的?!
三叔家的房子裝修好了,準備搬過來住。他家的大門沖著鐘雨桐家房后的水溝。為了進出寬敞,三叔買來水泥板子,把門口前的水溝蓋上了。莫風叔經(jīng)過,盤算一會兒,把一塊板子挪了個地方。壞菜啦!三叔一家,像是領(lǐng)土被人侵犯了一樣,瘋也似的跟莫風叔兩口子干上了。莫風叔說那板子放的有問題!若是拿三叔的放法,進來院里進車,全都會壓他家的房角,不能那樣放!三叔才不管莫家怎么樣呢!他只知道,他們家的們絕對不能對著臭水溝!
倆家打的熱鬧,誰家也肯讓步。鄭海生小小的孩子,竟然拿出了鐮刀想砍人。莫風嬸子看見,上去一把給他搶了下來。耍橫!誰怕誰?。?p> 鐘雨桐抱著安然,驚訝的不知所以,只是暗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天生就會打洞!遺傳??!三叔那會打的是親兄弟!要不是老的去求情,他還想免去牢獄之災嗎?鄭海生天犯渾,要是真的傷了人。人家莫家的可不輕饒了他?!跑嗎?那你就永不見天日的做通緝犯吧!”
事情鬧到這一步,周圍的鄰居實在是不好意思再看熱鬧了。紛紛上去把倆家拉開。三叔還是自顧自的蓋板子,莫風叔搬了個大牛軸放在墻角。倆家也就算是也誰都記的誰了。
三叔一家自搬過來以后,可算是沒有消停。他把牛迷在墳地里,弄的鄭家的墳地里全都是牛屎牛尿,到處都是棒子秸,可算是煩透了鄭家所有的人。老祖宗安眠的地方,讓你家放了牛不算,他們家的牛還會自己開溜,把周圍幾家的菜地糟踐的夠嗆!氣的人們這個找完了他家,這家又追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