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答應(yīng)啦?!”鐘雨桐心中咯噔一聲。
“沒有!家具這東西,人家都是售出不退換的。你爸爸哪來這么大的臉面?”鐘媽沒好氣道。
“我二叔家的也挺有意思的,兒子養(yǎng)的跟個大姑娘似的,小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了誰都羞赧的要命。閨女呢,養(yǎng)的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記得小時候,家里接水,大哥哥在屋里躺著,兩個妹妹一起往缸里抬水。就這樣,人家?guī)讉€孩子也沒落下心結(jié)。大哥哥結(jié)婚買樓的時候,雨鳳跟雨燕還掙錢一起還債呢。不管人家跟別人怎么樣?但是,人家一家子就是感情好?!辩娪晖┑恼f著。
“好?!沒安好心眼子。那個鐘雨燕懷里孕,偷偷的把孩子給做掉了,就是橫住了不回家。這不!人家就起訴離婚了嗎。她追到人家女婿的公司去鬧!說人家有外遇了。還說,她在人家干活傷了胳膊,現(xiàn)在都抬不起來了,非要跟人家要精神損失費!豈不說,她哪里在人家干過什么活啊?!比電視劇里的少奶奶的祖宗都要享福。”鐘媽及不待見的翻了個白眼。
“結(jié)果怎么樣啦?”鐘雨桐問道。
“還不知道。需要等再次開庭再說了。你二叔家是獅子多了不覺癢,誰說什么都不聽的。你大哥哥鐘雨建那也不好過。他不是買了輛大發(fā)跑出租嗎?你看那個攬活的不主動的問問,大哥大姐坐車嗎?他倒好,往道邊上一停,救蔫不拉幾的摳手指頭了。你不說話,誰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啊?!縣城的消費多高啊?水電費、物業(yè)費、燒氣、買菜,那那不都是錢啊?!去年冬天,你二嬸賣了好幾年的麥草垛,才勉強(qiáng)給他家交上了取暖費。隔三差五的,你二嬸子就往他家送饅頭,送菜。你大哥哥,還總是抽空回來,接了自來水,一桶桶的往樓上帶水。就這樣!鐘雨建在縣城還能生活多久嗎?”鐘媽抬抬眉毛,幾乎算定了結(jié)局。
“這可不一定!萬一人家發(fā)了財呢?你憑什么一棍子打死人家?”鐘雨桐好笑的問道。
“你不信!當(dāng)初,鐘雨建在吉隆樓的那個對象散了,以后總是說不上來,你二嬸一家都快要急死了。人家有心眼,立馬讓你大哥哥學(xué)了開車,甩手就買了一輛車。一天天的,就讓你大哥哥開著車,各村的轉(zhuǎn)悠著玩,這才唬住了你現(xiàn)在的大嫂子。你二叔托人去說親,沒成想人家有意試探他,到底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非要在縣城有樓,寫上女方的姓名才肯嫁。你二叔一家沒有辦法了,好不容易護(hù)住一個,這個要是再拿不住,你大哥哥也就只能打光棍了,這才咬著牙買的縣城的那棟樓。這會子,你大嫂子孩子都生了,就算是知道你二叔家沒有錢,她還能再鬧離婚嗎?!買那棟樓的時候,還不知道拉了多少債呢?一家子熬了好幾年,剛剛好過點。接著鐘雨鳳又借錢買了房子,哪里還有錢供養(yǎng)你大哥哥那面?!買房子是多大的一筆錢???你大嫂子明著不說什么?暗地里還指不定怎么不愿意呢?!再加上一個鐘雨燕,也想著在縣城買房定居??粗?,這全都是事!你二叔家有的亂呢。”鐘媽搖頭道。
“那我二叔一家不得愁死啊?”鐘雨桐感嘆道。
“愁什么?!人家才不覺的愁呢。人家不但不愁,還過的比以前更帶勁了呢。你二叔二嬸子心胸真是太寬大的了。就他家那些事,一般的人受不了!佩服!”鐘媽莞爾一笑。
“不過的更帶勁,又能怎么樣?!到處跟人家說,哎呀!我們家的天塌了啊!過不下去了!讓外人看笑話嗎?人家心里難受,能讓你知道嗎?照我說啊,人家就是心里再苦嗎,在你面前也會笑的開心燦爛。他們一家人,打早就跟咱家這面比著,過的不如這面好,心里都嫉妒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這屋的人。他們啊!現(xiàn)在最怕的,莫過于讓咱們家的人看了笑話!”鐘雨桐語重心長的跟鐘媽念叨著。
“對!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鐘媽點頭贊同。
晚上鐘雨萌下班回家,說起送任桂琴回家是的情景,跟鐘媽唏噓道:“媽!我不是送任桂琴回家了嗎?你說怎么地,她罵她爸爸就跟罵三孫子似的,嗷嗷的像瘋了似的,還不一個街坊四鄰全都聽見了嗎。”
“那她爸爸還不揍她?”鐘媽淡然的問道。
“沒有,他爸爸就像個窩囊廢一樣,就聽著任桂琴胡亂叫罵?!辩娪昝任欀碱^,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我們家大姑姐,也是這樣的。我公公在世的時候,只要是她一回來,你就聽吧。從一睜眼到晚上熄燈,她就不住嘴的斥責(zé)她爸爸。上過大學(xué)的人就是不一樣,數(shù)落一天,能一句都不帶來重樣的。我們家公公,也就是這么的聽著,好像還挺美的?!”鐘雨桐不禁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