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塊肉是我放下去的,夾走人家的.....”
秦重看著面前的肉被唐祈武一把夾走,放進了自己的碗里,不由得提醒道。
唐祈武狠狠瞪了他一眼,秦重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敢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原本只是介紹一下火鍋的來歷,沒想到文宗和唐祈武坐在了桌子邊非要嘗一下。這一嘗就不走了,還加上了一個老頭一起蹭飯。
秦重又只得讓加了三副碗筷,看著慢慢消失的食物,他的心里就是一陣刀絞。他故意每天只吃六分飽,就是等著今天大開吃戒的。
他又放入了一塊羊肉,狠狠的夾住,生怕再被這三個“餓”人給搶走。
“這火鍋倒是奇特,一點清淡爽口,另一邊麻辣入味?!蔽淖诓幻赓潎@道,他好像很久沒吃得這么痛快了。額頭也是布滿汗珠,最后索性脫去了外袍。
“這醬料也是一流,宮中的大廚怕也做不出這個味道?!庇终褐蛉獬粤艘粔K,臉上的表情意猶未盡。
秦王越吃越上癮,如此美食怎能缺少美酒,隨即對著門外的小德子喊了一句:“日德,將庫房那瓶珍藏的酒拿來?!?p> “黃邪,這火鍋如何?”文宗問著一旁的黃邪。
“妙!”黃邪放下筷子,淡淡說道。
文宗笑道,這黃邪一向嚴肅無比,宮中美食都吃遍,也不見他夸獎過。
隨著接著問道:“聽剛才重兒說,還打算將火鍋推廣出去?”
“對啊,皇伯伯。我已經(jīng)盤下了四個酒樓,就等翻修好。連皇伯伯都說了好吃,到時候我就瘋狂的造勢,火鍋店的一定生意爆火。再然后我就可以賺很多錢,然后再開一家連鎖店,賺到了錢再開一家....以此類推,我的火鍋店一定可以開遍大唐,甚至超過韓家的酒樓?!鼻刂卣f著自己的雄心壯志,他仿佛已經(jīng)看見白花花的銀子正在從天而降。
秦王一聽倒是納悶,這小子怎么突然開竅了!
利用火鍋盤下店鋪,就憑借這獨特的口味,風(fēng)靡大唐不是難事。
文宗也是微微頷首:“這倒是個好主意,不知道前期的投入幾何?”
“皇伯伯有所不知,這一個火鍋的打造不過五兩銀子,而且食物都是由附近的商販最低價出售。如果按照一桌算下來,成本也不過七兩。火鍋店最便宜的消費不過一兩銀子,這菜和肉都是虛的,還管飯管飽。一兩銀子不多,普通的百姓都可以消費得起。
假如酒樓有五十桌,最差一天都是五十兩,一個月就是一千五百兩。不過這只是小數(shù)目,酒水才是賺錢的大頭?!?p> 蘇畫給他的配方里已經(jīng)完全涵蓋了火鍋店的未來發(fā)展,只要照著這個模式去經(jīng)營,不愁賺不到大錢。到時候他就可以收取加盟費,然后當個甩手掌柜就行了。
一個月一千五百兩,這還算是最差的收益。
文宗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火鍋店也太暴利了。
就在三人為秦重的生財大計感到震驚時,遠離秦王府的尚書省也有一人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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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打算在家里休息一天的蘇畫,也好好讓玄公指導(dǎo)一下自己的招式。
誰想到,剛吃過早飯,段三刀就來請他去尚書府走一趟。
說韓君祁請來了御醫(yī),還想跟他商量一下如何治療頑疾的辦法。
想著韓紙鳶性格孤僻,蘇畫索性帶上了霓裳,她們都是女性,應(yīng)該有共同話題。留下了玄老頭讓他看家,自己則跟著霓裳坐上了前往韓府的馬車。
韓府內(nèi),韓紙鳶依舊是戴著面紗,坐在了梨花椅上。
翻著手腕,那頭發(fā)花白的老者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之上。
閉目良久,才緩緩睜開眼。
又詢問了幾句,看到韓小姐寫在紙上的字跡。老者點了點頭,從內(nèi)房走了出來。
“娘子,你進去陪陪韓小姐說些話?!?p> 蘇畫見狀對身邊的霓裳提醒了一句,霓裳點點頭。
這個時候應(yīng)該有個人安撫病人心態(tài),霓裳無疑是最好的人選。霓裳走進去之后,坐在一旁的韓君祁才站起身來。
“李御醫(yī),我女兒脈象如何?”
“韓小姐脈象平穩(wěn),上盛下虛。身體倒無大礙,之是說最近有些心中煩熱,或時常噫氣,口眼漸形喁斜,有時候還會頭暈。這是失語所帶來的肝氣郁結(jié),待老夫開一副藥方,服用幾日便好?!闭f完老者捋了捋胡須。
韓君祁松了一口氣,招來丫鬟讓她去備好紙筆,對著老者拱手道:“勞煩李御醫(yī)了?!?p> 李御醫(yī)也朝韓君祁回禮道:“韓大人客氣了,醫(yī)者分內(nèi)之事?!?p> “那請落座,喝口熱茶?!?p> “多謝?!?p> 三人在外屋落座,內(nèi)屋的兩女也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李御醫(yī)就坐在蘇畫的旁邊,他們倆只是進門的時候打過一聲招呼,然后就沒有什么交流。蘇畫猜想可能是自己太年輕,這個老頭子有點不放心吧。
正是因為礙于韓君祁的面子,李御醫(yī)才沒有明說罷了。
丫鬟在一旁磨墨,李御醫(yī)拿起筆便書寫起了藥方。
蘇畫瞥了一眼,他不知道這個李御醫(yī)的醫(yī)術(shù)如何,不過他這藥方寫得卻是一手好字。
懷牛膝、玄參、天冬....
蘇畫在腦中回想這剛才李御醫(yī)說的脈象,想猜測一下他會開什么藥方。
隨即還真在腦子里找到了這副藥方:鎮(zhèn)肝熄風(fēng)湯。
顧名思義具有鎮(zhèn)肝熄風(fēng),滋陰潛陽之功效。跟他剛才說得脈象一樣,也證明了這個李御醫(yī)是個精通醫(yī)術(shù)的老頭。
寫完后李御醫(yī)還不忘仔細檢查一遍,確認無誤之后,開口說道:“記得以水煎藥,一日兩服”
韓君祁剛想接過去,讓下人出去抓藥,卻傳來蘇畫恭敬的聲音。
“李御醫(yī),藥方能不能借晚輩一觀?!?p> “哦?云瑾小友還對著藥方感興趣,若是喜歡那便看看吧。”
“謝謝李御醫(yī)?!?p> 蘇畫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又仔細的數(shù)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問道:“是不是少了三味藥?”
李御醫(yī)有些詫異,這小子這么年輕還精通藥理。
于是問道:“小友,知道老夫開得的何藥方?”
蘇畫點點頭:“鎮(zhèn)肝熄風(fēng)湯??!”
“對啊,我李家的鎮(zhèn)肝熄風(fēng)湯就只有九味??!”
“不對!一定是少了三味!”蘇畫的眼神充滿了肯定。
李御醫(yī)倒是有些怒意,這毛頭小子連醫(yī)術(shù)怕是都沒看過,竟然說他的藥方少了三味藥。
“那小友說,少了哪幾味藥?”
“應(yīng)該加上茵陳、川楝子、生麥芽為佐藥,清泄肝熱,疏肝理氣,以遂其性?!?p> 李御醫(yī)呢喃道:“茵陳、川楝子、生麥芽...小友是從何得知?”
“張氏鎮(zhèn)肝熄風(fēng)湯,龍牡龜牛治亢陽,代赭天冬元芍草,茵陳川楝麥芽襄。你數(shù)數(shù),一共是幾位藥?”蘇畫把腦中里鎮(zhèn)肝熄風(fēng)湯口訣背了出來。
“茵陳川楝麥芽襄....是了....是了,我李家的《湯頭藥典》鎮(zhèn)肝熄風(fēng)湯,就差這最后一句口訣了?!笨粗荒樇拥睦钣t(yī),蘇畫不由一怔。
李家?《湯頭藥典》?
這不是清代汪昂所作《湯頭歌訣》,怎么又變成他們李家的了。這架空未免也太離譜了吧,想到端陽節(jié)的來歷,蘇畫也就習(xí)慣了。
鬼知道,這世界的軌跡已經(jīng)偏離到哪里去了。
“小友,你是從何處聽來的這首歌決?”
李御醫(yī)急切的抓住蘇畫的手,臉色的神情更是焦急萬分。
蘇畫一時有些受不了這老頭的親密舉動,只得抽出自己的手。
“小兄弟,是老夫唐突了。這《湯頭藥典》乃是我李家祖上所創(chuàng),如今過去百年之久,只剩下一本殘篇。歷經(jīng)數(shù)代研究恢復(fù),只修復(fù)了一半。小兄弟既然知道,鎮(zhèn)肝熄風(fēng)湯的口訣,自然是看過全篇了?”
“看過啊?!碧K畫點點頭。
李御醫(yī)急切的追問道:“可否還記得?”
“一字不差。”
蘇畫的回答徹底震驚這個老頭,天下百姓有救了。
“這《湯頭藥典》對于黎民百姓,對于整個醫(yī)道,都有極其重要的意義。老朽李命,跪求小兄弟,將全本的《湯頭歌訣》傳授與我。李命代替天下飽受疾病困擾之人,謝過云瑾小兄弟了!”
言罷,這個花白胡須的老者竟跪倒在了蘇畫的面前。
聽得韓君祁一愣一愣的,李命可是當世御醫(yī),蘇畫只不過是個山野村夫,竟然能知曉失傳已經(jīng)的李家藥典??磥碜约旱呐畠罕恢斡南M?,越來越大了。
“李御醫(yī),你這是做什么,快快請起。你這樣,晚輩可是要折壽的啊。”
蘇畫連忙拉起這個老人,他是最見不得老人這樣,越是如此他心里就越愧疚。
李命試探著問道:“這么說,你是答應(yīng)老夫了?”
“我答應(yīng)你了,不過你在下跪,我可能就要忘了。”
聽到蘇畫這么說,李御醫(yī)這才站了起來。心里激動的心情,更是溢于言表。
“韓大人!”
聽著李御醫(yī)叫他,韓君祁這才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腦子里還有些云里霧里。
“李御醫(yī),有何事?”
“云瑾小友與我李家有淵源,今日可否讓他去我李家住一晚。只是探討修復(fù)好《湯頭藥典》,明天一早我倆在來給韓小姐把脈?!?p> “這....”
韓君祁心道:不是我叫你們倆來是給我女兒看病的嗎,怎么聊著聊著,你倆還打算離開,去探討什么藥典,那我女兒的病怎么辦?
“韓大人放心,剛才的鎮(zhèn)肝熄風(fēng)湯已經(jīng)被云瑾小友完善。只需要在加入茵陳、川楝子、生麥芽,以水煎服,便可?!?p> 看著老人一臉激動的神色,韓君祁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點點頭。
聽得蘇畫要離開,霓裳卻從內(nèi)屋走了出來,喚了他一聲。
“沒事,我只是跟著李御醫(yī)去造福百姓,又不是去上刀山的,放心吧。”蘇畫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一些。
霓裳還想跟著蘇畫一塊去,隨即又想到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
“那你要早些回來?!?p> “我知道,不過你回東戶也是無聊,不如在韓府住一晚,正好也陪韓小姐作伴四處逛逛,明天早上我再來接你?!碧K畫提議道。
“這個主意好,我家風(fēng)箏少有玩伴,董姑娘若是不嫌棄寒舍就好?!表n君祁望著屋內(nèi)站在門簾處的韓紙鳶,點了點頭,她也沒有拒絕。
在里屋內(nèi),她跟霓裳倒是很聊得來。
“韓大人,韓小姐,我家娘子就麻煩你們照顧了?!碧K畫拱手行禮道。
“賢侄,我送送你?!?p> 看著三人離開大堂的背影,霓裳嘆了一口氣。
此時身后的韓紙鳶卻拍了拍她的肩膀,扭過頭去,看她遞來的紙筏。
俏臉一紅,什么叫小別勝新婚嘛。
我是武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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