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松田路和撲街交叉口。
小澤涼太出現(xiàn)在一家情侶主題酒店門前。
他身旁,還有一枚氣質(zhì)御姐,楊柳腰,高跟鞋,纖纖玉手,名牌包。
松本淳平原本是要帶涼太回家的,但涼太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在半路下了車。
臨下車的時候,涼太還從副駕駛抽屜里拿走了一個信封。
信封是他上車的時候塞進去的,里邊裝著的,是今天晚上需要用的東西。
兩個人在前臺登記完,便一同上了電梯。
電梯里,涼太還忍不住親了女人的面頰。
女人有些害羞,推了一把涼太。
她是在酒吧認識涼太的,接觸的時間雖說不長,卻覺得他人還不錯,便答應了做他女朋友。
兩個人進了房間,女人收拾了一下,便去了浴室。
涼太覺得有些熱,開了空調(diào)。
聽著浴室的水聲,喝著冰箱里的纖維素飲料。
很快,女人走了出來。
裹著浴巾,盤著頭發(fā)。
涼太也表現(xiàn)地很紳士,情不自禁地夸贊了兩句。
“很美,真的很美。”
“認識你,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p> 被涼太這么一夸,女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該你啦。”
涼太應了一聲,進了浴室。
他還沒放好東西,浴室外,女人突然問:“涼太,信封里是什么東西?”
涼太原本不想那么早提及那個話題,他還想表現(xiàn)地更紳士一些。
但是既然女人已經(jīng)問了,他也便只能將話題提前了。
“是……給你的?!?p> 涼太說話的時候,故意將聲音拉長了一些。這樣一來,就能顯得他是個靦腆的人。
浴室外,短暫的沒了聲音。
涼太也并未在意。
他一邊洗著澡,一邊想象著今晚的美好。
可很快,他想象的美好炸鍋了。
噹!
隨著一聲悶響,涼太便看到浴室的玻璃門被砸裂了。
幸好是防爆玻璃,不然他就得當場變成刺猬。
“怎么了,英樹!”
涼太關了花灑,向著外邊喊道。
他現(xiàn)在出不去,也看不到外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能干站著。
沒有人搭話,只有一陣,像是收拾東西的聲音。
“英樹,沒事兒吧?”
涼太又問了一遍。
依舊沒人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女人才終于回了他的話,用近乎炸裂的聲音。
“渣男,你把我當什么了!”
“跟你的臭錢睡去吧!”
“房費老娘請你了!”
這一串炮轟過后,就是震耳的關門聲,和漸行漸遠的緊促的高跟鞋聲。
女人突然的離開,涼太不是很明白。
他得承認,他確實是個渣男。
不過,那個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這種時候,他本該著急忙慌的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去追英樹。
但是涼太并沒有。
既沒有著急,也沒有想要離開浴室。
畢竟,他的澡才洗了一半。
等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做完,他這才拉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門外,一片狼藉。
他那沒喝完的飲料,撒了一地,飲料罐也被捏爆了。
被子也在地上,被飲料浸濕了一個角。
除此之外,還有一地鈔票和被撕碎的信封。
不難想象,英樹當時拆開信封,看到里邊的現(xiàn)金時,肯定氣炸了。
只不過,涼太有些想不通——
信封里的東西,是他親自準備的,怎么就會突然變成現(xiàn)金了呢?
……………………………………
埋骨石窟,加里正在和那只粉色腦袋的變態(tài)骷髏戰(zhàn)斗。
而富江和其余的骷髏都在一旁靜靜觀戰(zhàn)。
這些骷髏身上,都連著一條紫色的魔法線。
魔法線的另一頭,匯聚在一把雕著鳳凰的古琴上。
古琴是富江從魔法書中召喚出來的。
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這本魔法書,沒想到還挺好用。
“富江小姐,我為什么一定要跟這個變態(tài)骷髏打?”
“別說話,再把它擊倒一次?!?p> 加里已經(jīng)將那只骷髏擊倒20次,那個家伙也已經(jīng)站起來20次。
可每次加里將骷髏擊倒以后,富江都會讓她再來一次。
這樣的循環(huán),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
骷髏不會死,也不會累,但是加里會。
漸漸地,縱使是有著怪力蘿莉之稱的加里,也終于要撐不住了。
“富江小姐,再這樣浪費體力,我怕我就沒命走出這個石窟了!”
“放心好了,快死的時候我會奶你的?!?p> 富江懸空而坐,翹著玉腿,輕笑道:“小加里,實話告訴你吧,當初魔神大人也在這埋骨之地,和你做著一樣的事情。”
“魔神大人也和這些骷髏戰(zhàn)斗過?”
加里聽到魔神的事情,突然來了興致,用力將骷髏壓在身下,抽空連忙問道:“當初魔神大人把這些骷髏擊倒了多少次?我也要完成和他一樣的次數(shù)!”
富江翻了翻手上的魔法書,然后托著香腮,饒有意味地回道:
“魔神大人,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總計完成了一億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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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卿安然從閣樓上爬下來,開始準備早飯。
因為紀子睡了他的床,所以他昨天晚上也只能去閣樓湊合一晚。
好在平日里他也會在閣樓午休,收拾起來并不費事。
煮粥的功夫,卿安然大概算了算自己的存款。
試睡師的委托金,除靈的費用,還有自己之前的存款。
加起來,已經(jīng)有二十多萬。
在東京生活,住房是最主要的開支。
但這棟房子原本就是家里留給他的,所以他并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刨去日常開銷,這個月他或許能攢下一小筆錢。
只不過,這距離他的目標還很遠。
卿安然有個小夢想。
他想要在自己不能再從事這份工作的時候,開一家書店或者奶茶店,再雇幾個員工,沒事的時候就遛遛鳥,或者寫寫書,書名他都想好了,就叫《東京試睡師》。
正陶醉著自己的咸魚晚年,卿安然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焦味。
“淦,雞蛋忘翻面了!”
好在搶救及時,只是邊緣有些硬了,并不影響食用。
坐在沙發(fā)上,吃著面包煎蛋,卿安然突然瞟到了茶幾上的信封。
“對了,松本先生昨天晚上還給了一筆錢?!?p> 放下面包,用紙巾擦了擦手。
卿安然拿起信封。
打開信封前,他特意用手捏了捏。
從信封的厚度判斷里邊共有多少錢,電視里經(jīng)常有這樣的橋段。
這種技能他并不會,但他就是想找找那種感覺。
可很快,他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
信封里裝著的好像還有一個個方形的小包裝。
“松本先生還塞了別的東西?”
卿安然連忙將信封打開,把里邊的東西倒了出來。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各種五顏六色的……
看到這些東西,卿安然的臉瞬間黑了。
然后,他打開通訊錄,刪除了松本淳平的聯(lián)系方式。
“松本先生看著那么憨厚,原來是這種人……”
……………………………………
與此同時,正在家陪著老婆孩子看電視的松本淳平,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