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禁區(qū)的開放還有一些時日,云之國的原住民和其他國的商人和武者卻都急不可耐了,短短的兩天時間他們就盡可能的收集了各自需要的物資,最吃香的還是雙手劍和盾,武者人數(shù)總是最多的,一些女性弓箭手人數(shù)是第二多,最少得是魔法師,他們要從遙遠(yuǎn)的海的對面過來,就需要通過魔法陣,每一次都需要繳納一顆三階獸核,算是比較貴的代價。
獸核可以兌換云幣,三階可以換十個,四階一百,五階一千以此類推下去,至于五階以上的獸核,那都是屬于魔獸的范疇了,往往都有價無市,傳說云之國有兩枚傳承了幾千年的神獸獸核,不知道是十幾階,有一個傳說,只要出現(xiàn)武神的儲備人才,那么就能直接把他造就成準(zhǔn)武神,再修煉千百年就能突破極限,而傳說往往都是真的。
姜山大森林就像一塊橫放的老姜塊,面積大到無法估計,在它的中間位置是人族費勁千辛萬苦開辟出來的商道,才不至于被禁區(qū)完全的把云大陸和火大陸分開,最南邊往下不知多少萬里是靠近荊棘之海的毒霧沼澤,面積沒人能準(zhǔn)確的測量出來,那里散播著有毒的氣體,是個無人管轄的天然禁區(qū),最北之上是人類最近數(shù)個時代都沒有涉及的地方,人們對于那里的了解只能在古老的卷軸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姜山大森林完美的限制了人族的腳步,讓人族對于北方的了解接近于零?;鸫箨懱幱谶@個世界的西邊,也是最接近海洋的地方,那邊的海洋才是真正的孕育了出了萬物,原本貧瘠的火之國這幾千年借著商道把物產(chǎn)賣給云之國,給國家?guī)砹司薮蟮呢敻?,才不至于落后其他兩國太多,浩瀚的海洋深不可測,火之國的漁民也只在近海捕撈,不敢太過深入。
三個國家都只平穩(wěn)的發(fā)展了兩千多年,沒有至強者坐鎮(zhèn),所以一些家族都比較低調(diào),這一次屬于云大陸的禁區(qū)開放給了那些家族機會,他們躍躍欲試,給火王提出了要購買大量飛禽獸的要求,這是王室圈養(yǎng)的用來在商道上空運送物資的,現(xiàn)在正好可以買來運送一些弓箭手和魔法師,至于武者是不能駕駛飛禽獸的,他們的雙手劍重則千斤萬斤,飛禽獸根本飛不起來。
“準(zhǔn)備好了嗎?我數(shù)一二三就一起出去”
墨蒙檬看著緊張兮兮的雨飛,她明顯是怕的要死,剛才卻還說什么不將它們放在眼里的狠話,看看這小腿肚抖起來的樣子,牙齒還咬著下嘴唇,弓倒是充滿了武者之氣,流光四溢。
“給我上??!”
雨飛一把推他的后背兩人就這樣沖了出來。
‘吼!’
一只棕樹猴最先看到有些慌亂的墨蒙檬,提著一段拳頭粗的樹干,一個助跑加跳躍,猩紅的雙眼有些攝人心魂,青筋暴突的猴臉帶著暴怒,然后就被一記后發(fā)而至的重拳貼臉打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憤怒的表情看著我!”
咬牙切齒,這讓他想起前世自己努力工作,換來的卻是領(lǐng)導(dǎo)干部的教訓(xùn),他前世已經(jīng)受夠了。
猴臉嚴(yán)重變形,現(xiàn)在的他一只手估計有一千八百斤左右的力量,能輕松一拳將體重不足三百斤的棕樹猴打飛,這一拳并不致命,他只是在發(fā)泄而已,他要做的只有一點,給身后的黑帶弓箭手雨飛騰出空間,讓她在一個舒適的環(huán)境中開弓射箭,這是個天才少女,是‘弩神’的后人,有她在,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跟對面纏斗,只要擋住那么短短的一兩息左右,她的氣箭化成的水花就會精準(zhǔn)的射出,將敵人擊殺。
棕樹猴被射死,僅僅是一發(fā)氣箭,然后他心里嚴(yán)格計算了一下拳頭和氣箭的傷害差距。
“自己一拳把棕樹猴打了個眼冒金星,估計再打五十拳左右就能徹底讓它斷氣,所以……還是別算了,我只是個配角,管那么多干嘛?保護一個少女我都做不到嗎?”
有些武者最喜歡搭檔弓箭手,她們甚至比魔法師還要吃香,魔法師施法太慢,還是范圍打擊,自己的攻勢有可能被影響,弓箭手就不同了,保護好她,她就能源源不斷的在后面射出氣箭,比自己的攻擊還要有效,她們總能發(fā)現(xiàn)敵人的弱點,然后射出一箭,武者只要稍加配合,往往能打敗比自己強一個階位的敵人,哪怕對方的武者之氣是自己的十倍,他也沒那么多時間去承受源源不斷的氣箭,同階武者和弓箭手交鋒,武者往往只要一個跳斬就能結(jié)束戰(zhàn)斗,但同樣的,弓箭手會在他近身的時候補夠三箭,同階交鋒弓箭手對陣武者只要三發(fā)氣箭就夠了。
“先等等……”
示意雨飛不要射擊,墨蒙檬有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我們這樣一路追著獸災(zāi)并沿途殺過去,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說它們的數(shù)量不計其數(shù),其中還有一些我們?nèi)遣黄鸬墨F災(zāi)統(tǒng)領(lǐng),這只棕樹猴落在最后面,看起來也有兩階了,那么獸災(zāi)的起步階位就是兩階,我們?nèi)绻陨矸鸽U肯定活不了一刻鐘”
……雨飛從連射狀態(tài)下解除出來。
“二公主殿下說過,你是對的人,是個生存大師,跟著你沒錯,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然后莞爾一笑。
“我相信你可以的”
后者一聲嘆息“我總算明白,為什么你們會選中我,這樣才對……也只有我”
這才是真正的武者世界,畏懼,退縮,懦弱,謹(jǐn)慎,都是弱者的借口,而墨蒙檬是脫離這個武者時代,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靈魂,他是真正的弱者。
也是這個時代所欠缺的生存大師,他謹(jǐn)慎,小心,對危險有著遠(yuǎn)超這個時代所有武者的警覺性,他沒有接受過強者特訓(xùn)的時候說的那些洗腦的話,也沒有被體內(nèi)武者之氣帶來的力量感到驕傲,他的聽力,視力甚至是嗅覺都是為了生存而存在,不是為了捕捉獸類,不是為了搏殺,只是為了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茍下去,茍且偷生的茍下去。
來自地球的他,從沒有想過吃野果的時候會看到比拳頭還要大的毒蜘蛛,也從來沒有見過重達(dá)幾噸的蠻牛,這個世界一遍一遍的刷新他的世界觀,讓他越來越小心謹(jǐn)慎,每一次的行動都是在腦海里演示了無數(shù)次,他的判斷力,對危險的預(yù)知能力,無人能出其右,這是二公主在皇宮大殿里重復(fù)了許多遍的話,他是膽小鬼沒錯,同時他還是一個超級生存大師。把國家的儲備武神交給他,比讓一百個一千個武者貼身保護還要有效。
要想成為至強,天賦,資源以及國家的培養(yǎng)都必不可少,但最最重要的還是活著,不能夭折,不然一切努力都白費,歷史上就出現(xiàn)過一個家族的武神暗殺另一個敵對家族的準(zhǔn)武神,雖然最后失敗了讓后者順利逃脫,后來突破之后兩名武神戰(zhàn)斗了一個月,最后雙雙累死在火之國。
他的行為給世人敲響了警鐘,武者缺少警覺性,還不如一個正常人活的久,但是一個武者太過于警覺,那他就少了自信,這兩者不可兼得。只能在他的身邊安放一個警覺性非常高的人,陪同他一起成長,云之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默認(rèn)了雨飛就是下一代武神,而墨蒙檬就是她的護道人,一個被雷之國和云之國定位逃犯的人。
他的特殊身份強制要求他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他的前進路上不只是有無數(shù)的挑戰(zhàn),還有數(shù)不清的暗殺,他的人頭價值五十萬云幣。掛在懸賞榜上,價值最高的三個人里面,他排第三位,實力最低,沒有其他勢力保護,這一點讓暗殺者們欣喜若狂,這是移動的寶藏,比五階獸還要誘人。
“在森林里面,我能感知五百米左右的距離,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探查,這是墨客人教我的功法技巧,我把它改進了一下,也是二公主教我的,聽覺凌駕于嗅覺和視覺,是最不會欺騙自己的感官,它不會被外形蒙蔽,不會被氣味誘導(dǎo),它能感知對手的體重和步伐,讓那些對我抱有敵意的人無處遁形”
墨族的飛葉術(shù)修煉到高階本來就是從四面八方索取資源,那些花花草草都能當(dāng)作武器,所以自然有一套能把武者之氣注入大地流動的技巧,當(dāng)武者之氣接觸到花草和樹葉就能把它們聚集過來,源源不斷的攻擊對手,他改進了一下,把那些樹葉和花草當(dāng)成自己的耳朵,去感知危險。
“你真能把一切資源都用在生存上,這一點我是做不到,因為我再怎么膽小都是一名弓箭手,我需要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tài),那種狀態(tài)讓我無所畏懼,也要求我只進不退”
雨飛又好氣又好笑,哪有人把注入到花花草草的武者之氣用來感知危險的,這簡直就是浪費天賦,但他卻這么做了,而且看起來他似乎非常滿意。
“你懂什么?這叫茍住才有希望,活著才是強者,死了屁都不是”
不想被她影到自己的本性,他掏出一個紅嵐果塞她手里,雨飛眼睛一亮。
“二公主殿下還說過,你清楚哪些果子可以吃哪些不能吃,哪里能找到水哪里能找到食物,哎呀太貼心了,我長大了一定嫁給你”
雨飛吃著紅嵐果,笑的有些沒心沒肺,搖了搖頭,這個頭腦簡單的少女他早就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妹妹了,對她提不起半點別的想法,倒是對阿左旗教練,唉,他好想叫她一聲姑姑。
石門如煙霧般散去,兩人合計了一下,打算遠(yuǎn)遠(yuǎn)的吊在獸災(zāi)浪潮的后面,不著急跟過去。天空中的黑色煙霧也隨之消散,它們似乎在削弱獸災(zāi)造成的影響,地面一些變異的獸類中有一些還靜靜地躺在地面,那這是被黑霧凈化過的,它們只是在沉睡中,這是兩個對立的關(guān)系,鏡子中的影子發(fā)動獸災(zāi),而黑霧不止是橫加阻攔,還大大的限制她們的魔法。
一個二十丈的圓形空間內(nèi),一座祭臺恒古長存,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右邊一座不大不小的石床在冒著黑霧,看不清里面有什么,突然,一股強大的魔法能量爆發(fā)出來,破天荒的,守護著石床不知道多少年的黑霧居然沒有半點反應(yīng),它依舊在一個小范圍內(nèi)盤旋著。
一個魔法陣在不遠(yuǎn)處慢慢成型,一丈的圓像是燃燒的藍(lán)色火線,一些圖案在祭臺上不斷地交織著,不多時一個形態(tài)十分繁瑣的魔法陣形成了,像是從水里冒出來,新的黑霧在魔法陣?yán)锓瓭L著,一名女子的身影緩緩升了起來。
明月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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